蘭傾傾又道:“所以南詔皇宮裏的那些珍寶再好,對你而言許是都及不上那一味藥的份量。”
寧淺陌長長一歎地道:“王妃的思維很是縝密,隻是那些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般,這中間的種種,我也不想再提。”
“是,你的確不會願意。”蘭傾傾幽幽地道:“因為那些事情對你而言的確是沒有什麽好提的,說得多了,也隻是傷和痛。可惜我手裏現在的資料並不多,猜不太痛你的身份,卻也大致估算得出,你若不是三二殿下,那便是五殿下。”
之前皇族之中的事情,她細細查過,隻是有人明顯不願意讓人知道當年的舊事,所以下手的時候不可謂不狠,所有知曉當年舊事的人都已不在了。
而這個下狠手的人是誰,蘭傾傾自也能料得到,自大行皇帝去後,整個後宮之中,就沒有幾個宮妃活下來。
太皇太後對待太後的手筆,不可能謂不狠,對待她的手段,也不可謂不毒。
太皇太後在宮中那麽長的時間,那心智與手段早已經到達了一個境界,行事自也是極為周密的,不可能讓人存活下來。
蘭傾傾所查到的名單之中,隻有曾經的德妃和寧嬪曾經順利的生下過皇子,由於兩人生產的時間相差不到一年,而寧淺陌的年紀又在這兩個皇子之間,那麽是這兩人的機率比較大。
寧淺陌聽她這麽一說,眼裏也滿是震驚,她的確是極聰明的,這些事情竟沒有一件能瞞得過她。
隻是當年那些事情的真相,卻又和她猜想的並不一樣。
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道:“王妃想多了,我沒有那麽尊貴的身份。”
蘭傾傾眼睛微微一斜,對於他的否認實在意料之中,而那些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她隻憑著那些許的蛛絲馬跡也實猜不清楚。
她淡淡一笑道:“你的身份是否尊貴,普天之下,怕也隻有你自己一人清楚,隻是你若真的是皇族中人的話,我倒想勸你一句。”
寧淺陌定定地看著,她低低地道:“上一輩的事情和我們如今其實已經沒有太大的幹係,你又何必如此執著?這大鄴的天下,如今已經太平了,你又何必要去掀起這驚天大浪?”
“大鄴已經太平呢?”寧淺陌淡淡一笑道:“王妃雖然極有見識,但是對於這天下的事情知道的還是太少了些。”
蘭傾傾的眉頭微微一皺,寧淺陌又淡淡地道:“北漠風雲疊起,朝中暗流湧動,王爺的確是治世奇才,我很佩服。”
蘭傾傾原本以為他少不得又得譏諷幾句,卻沒料到他竟說得如此淡然,話鋒一轉,竟又全部變成了好話,她不由得看了他一眼。
他此時情緒已經平靜了下來,見蘭傾傾看過來,他隻是淡然一笑。
蘭傾傾知道今日裏和他的對話,到此時已經結束,再說下去,也隻有不快。
她也知道,今日裏他想說服她,而她也想說服他,可是此時的結果卻是誰也沒有說服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