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崢醒來之後屋子裏一片安靜,他的心裏擔心不已,顧不得脖子痛,頭還暈得厲害,直接就奔了出來。
他奔出來的時候見府裏的賓客已去得七七八八,他的心裏不由得一驚,再聽到那些賓客議論楚將軍將楚府的兵權交出來的事情時,他再次一愣。
他問清楚景曄和蘭傾傾在哪裏之後便匆匆趕了過來,此時楚將軍也不過才退了下去,蘭傾傾一見他過來,當即便笑道:“新郎方才跑哪裏去呢?那麽多人說要鬧洞房卻找不到你的人,你眼下還是快些過新房那邊去吧,莫要讓晴晴久等。”
她這句話聽在楚雲崢的心裏實有些五味雜陳,他此時知道的是楚雲舒的事敗了,但是景曄因為楚將軍將兵符交了出來從而保住了楚府。
他在心裏輕輕舒了一口氣,當下朝蘭傾傾和景曄行了個禮道:“謝王爺,謝王妃。”
蘭傾傾隻是淡淡一笑,讓他趕緊下去陪任晴。
楚雲崢下去的時候把楚雲舒也扶了下去,楚雲舒的美夢泡湯,此時還沒有回過神來,呆呆愣愣的由得楚雲崢把她拖了下去。
楚雲崢把她拖到轉角處,她終究像是想起什麽來一樣,扭頭看了景曄一眼,此時景曄和蘭傾傾並列站在亭子裏,此時亭子裏光影重重,印在兩人的身上更襯得兩人風華無雙,那般站在一起,赫然是極為登對的一以壁人。
就算是楚雲舒再討厭蘭傾傾,在她的心裏再如何貶低蘭傾傾,此時看到這樣的光景,心裏也不得不承認,蘭傾傾除了有傾城傾國的容貌之外,還有著極好的氣質,撇開蘭傾傾的出身外,她是絕對配得上景曄的。
這個認知讓她的心裏更加的堵得,她輕輕閉了閉眼,眼裏有了幾分恨意,這恨意掩在眼皮之下,卻又顯得更加的濃鬱厚重,灼痛無比。
楚府出了這樣的事情,那些大臣們也呆不下去了,年青的這一輩人原本是說好要來鬧洞房的,精明一點的看出了端倪,借個由頭走了。
那些性子簡單的沒看出來,卻也覺得今夜裏楚府有些不對勁,有幾個想要鬧上一翻的,也被人拖了出去,隻是短短半個時辰的光景,原本一片熱鬧的楚府,很快就變得無比安靜。
眾人都知道,眼下這樣的場景,隻怕是楚府要變天了。而景曄會如何對侍楚府,也關係著整個大鄴的兵力布局。
楚將軍看到楚雲崢那雙有些複雜的眼睛,他的心裏也充滿了悔恨,若是他之前聽楚雲崢的,斷不會鬧出今日的醜事來。
經此一事,楚將軍便覺得他是真的老了,老到有些老眼昏花了,看不清楚如今的格局了。
楚雲崢也知道楚將軍的心裏並不好受,楚將軍又是他的長輩,責備的話也不能說,當下隻輕聲道:“事已至此,父親就不要再多想了,今日裏這樣的結果,倒比我之前預期的要好上很多,眼下能這樣收場,已經是楚府的造化了。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