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這張戶口本上的戶頁,我就再一次的愣住了。
這個陳木顯然就是我了,可是這戶主陳天明是什麽意思?我爸不是叫陳有權嗎,怎麽變成了陳天明?
而金澤顯然也是記得我父親名字的,他直接問我:“陳木,記得你爸是叫陳天明吧?而且你家地址不是這個啊。”
我點了點頭說:“是啊,我爸叫陳有權,這也不是我家地址,難道這個陳木不是我?還是說這張戶口頁是偽造的?”
金澤說:“暫時也不好說,但被害人手中握著這張紙凶手應該不會看不到,所以應該是凶手故意留給別人看的,當然也可能是由於太慌張了,沒顧慮的到,但第二種可能應該不大,因為似乎是方組長幹的,以方組長的心性,這樣的事完全不會讓他產生太大的心理波動,他不至於慌張。”
我點了點頭,說:“誒,這個方青河,誒,怎麽會這樣呢?”
金澤繼續說:“先別想了,方組長既然留了這現場,那就很可能有他的目的,我們還是先撤,可別是什麽圈套。”
於是我們就準備起身離開,然後出了這裏再找機會報案之類的。
不過剛站起身,金澤突然朝我使了個眼色,我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可能有人來了!
於是我立刻就循著金澤的視線看去,很快我就發現門口處那並未關上的門那裏,從門縫下可以看到一絲微微露出的鞋尖。
有個人躲在門外麵!
但因為他那角度是看不到屋內的,所以金澤就用異常小的動靜慢慢靠近了過去,等到了門口,金澤猛的就一把拉開了門。
很快我們就再次遇到了之前碰到的相同情況,拉開門後,門口隻是擺了一隻鞋子。
而當看到這個鞋子,我就鬆了口氣,但金澤卻是完全不同的舉動,他猛的就朝外麵舉起了槍。
而在金澤舉槍的瞬間,我看到一個人影突然從天而降,猛的就落了下來,一雙腳直接就是一記淩厲的直踢,直接踹在了金澤的胸口。
這人伸手真的異常的矯捷,一下子就將金澤給踹了個踉蹌。
而金澤也不是等閑之輩,他順勢往地上一滾,打了個滾後,直接就躺在地上,用槍指著了那個攻擊他的人,同時開口說:“再動我就開槍了。”
而這個時候,我們發現那人也用槍指著了金澤。
更令我們震撼的是,這個用鞋子引誘,然後突襲的人竟然是方青河!
我暗道一聲不好,心說完了,撞破了方青河的秘密,方青河要殺人滅口了,真沒想到方青河身手這麽好,不過也難怪,能做到懸案組組長的位置,還是什麽國家安全局的,身手能不好嗎?
正考慮要不要上前去幫金澤呢,方青河突然就收起了槍,然後說:“咦,怎麽是你們?”
而金澤則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但手中的槍始終指著方青河。
然後方青河很快就發現了躺在地上的那個人,於是他理都沒理金澤的槍口,直接伸手一擋,立刻過去查看起了死者,同時就立刻撥打了電話喊了救護車。
方青河的這個舉動讓我有點納悶,看他樣子還挺關心受害者的,難道他不知情?
我悄悄瞥向金澤,想看看他什麽意思。
而金澤直接就用槍指著方青河說:“方組長,我覺得你有必要解釋一下了,我們剛才看到你進入過這裏,而在你離開後,我們進入這屋子就看到了被害人。”
方青河扭頭看了眼金澤,並沒有絲毫的慌張,很冷靜的開口說:“你們跟蹤我?”
一切盡在不言中,於是方青河繼續說:“這是我的一個老部下,我今天過來找他有點事。我在離開前他還是好好的,而我在離開後突然就覺得似乎有點不太對勁,所以我就回頭來看看,於是就發生了剛才那一幕。”
金澤繼續問:“那方組長你為何不從正門離開,而是選擇破壞窗戶出去?”
方青河直接說:“習慣而已,我每次來找他都是這樣的,這也是反偵察的一個手段,金澤你應該很清楚吧?你還會問我為何要反偵察?我能告訴你的隻有三個字,職業病。”
很快金澤就收回了槍,說了句不好意思,方組長。
我不知道金澤是真信方青河,還是假信,但既然金澤都這樣說了,我也不好說啥,我裝著很溫和的樣子喊了聲方組長。
而方青河突然就開口問我們:“你們進來的時候,他就這樣躺著的嗎?你們動過現場沒有?有什麽特別的發現沒?”
金澤立刻搖了搖頭說:“沒有,我們也是剛進來的,我看這人看起來非常詭異,肚子隆起的這麽高,正準備叫救護車呢。”
方青河也就沒多問,隻是說了句:“看來你們對我也有間隙了啊,金澤,我理解你的行為,但我要提醒你,別被凶手牽著鼻子,走了歪路。”
說完,方青河突然扭頭瞥了眼我,然後還給我遞了根煙,自己則同樣點了一根抽了起來。
很快救護車就來了,拖走了這個被害人,而我們也跟了過去。
最終這人並沒有被救活,死了,準確來說是壓根就沒救,因為到醫院的時候他就已經死透了。
剩下的就是苗苗的事了,對屍體進行了解剖,結果死者的死法讓人幾天都不想吃飯了,異常的變態,令人發指。
死者叫方大軍,是派出所的一個民警,而他的肚子之所以隆起來了,那是因為在他的肚子裏塞滿了東西,腸胃都被撐爆了。
奇怪的是,方大軍肚子裏塞得東西並不是什麽有毒物質,竟然是菜。
方大軍的肚子裏全是菜,從青菜、大蔥、黑木耳,到葡萄幹,當然還有很多大米……
而且這些菜基本都是熟的,所以看起來就像是吃了東西後的消化物。
但苗苗說並不是吃的熟菜,這些菜之前是生的,到了方大軍肚子裏才熟的。而之所以會變熟,不是因為被胃酸酸化的,而是因為凶手往方大軍的肚子裏灌滿了開水,甚至說是沸水!
也就是說,凶手將方大軍的肚子當做了一口鍋,用高溫的沸水在方大軍肚子裏燙菜!
方大軍從食道到腸胃,幾乎都被燙爛了,紅腫破損,簡直是讓人頭皮發麻,這得有多變態啊,可以想象得到方大軍死的有多慘,從嘴裏往肚子裏塞滿了生菜,還用棍子將菜搗進方大軍的肚子不說,甚至還用沸水去燙,這他媽得有多大仇?
而方大軍生前也確實嚇蒙逼了,因為苗苗說方大軍並不是被燙死了的,他大小便失禁了,他的膽都嚇破了,而且方大軍生前還咬舌自盡過,但由於沸水的燙,他咬下來的自己的舌頭,竟然是熟的!
方大軍的死暫時成了一個謎,警方自然是要調查了,但我和金澤知道,他的死並不是迷,和最近這些案子是有關的,那張戶口頁就是證據。
然後我和金澤就離開了,我們去警局露了一麵,金澤就帶我離開了。
還是那輛麵包車,在車上金澤對我說:“陳木,我想了一下,也許方大軍不是方組長殺的,真的是凶手在陷害,但是方組長肯定跟我們瞞了非常重要的事情。但不管什麽情況,這張戶頁是一很重要的線索,但我在人口信息庫查了,並沒有這樣一戶人家,沒有陳天明和他兒子陳木這樣一戶人家。”
我愣了一下,問金澤:“什麽意思?那張戶頁是騙人的?”
金澤搖了搖頭說:“不是,那戶頁應該是真的。但肯定被銷戶了,係統內都查不到了,而且網上也人肉不到任何關於這些信息。要想做到這,讓一個家庭人間蒸發,一般人可沒這個能量,哪怕是方組長恐怕也得廢很大勁。”
我有點懵,忍不住問金澤:“到底什麽意思?銷戶了,你是說陳木和陳天明這對父子是存在的,不過被厲害的人從信息庫除掉了,完全查不到了?也就是說真的有陳木和陳天明這對父子?可是我父親真叫陳有權啊,信息庫不是有我父親和我的信息嗎?”
金澤點了點頭,說:“是的,所以這是一個非常有意思的事,更說明是刻意安排的了。猜的不錯的話,那個和你長一樣的人也叫陳木,他就是戶頁上的陳木。而那個民警放大軍之所以會死,我懷疑他幫著隱瞞過這個家庭,所以凶手報複他了,凶手還是那個和你長一樣的人,另一個陳木!”
聽到這,我猛然驚醒了過來。
而金澤很快繼續說:“信息可以消除,但一個家庭隻要存在了,那就肯定是有痕跡的,既然我們有了地址,我們去那裏看看,打聽打聽,自然就有線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