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花的雕飾在店裏隨處可見,那畫工竟還極為精妙。
楚雲舒的眼裏透出一抹怒氣,看到居中的那匹布又想起她之前在蘭傾傾那裏受的折辱,她磨了磨牙,覺得她之前在蘭傾傾那裏討不到好處,那麽就得到這裏來討個好處。
小二見她站在那裏看布,忙過來介紹道:“小姐好眼光,這是我們店裏最好的一匹布,這上麵的花樣也是極好看的,小姐要不要帶一匹回家。”
這小二介紹布也和尋常家的不一樣,在大鄴的布莊裏,大部分時候夥計在介紹布的時候隻說這布是如何如何精致,隻會問買是不買,不會問要不要帶一匹回家。
蘭府在紹城的時候就有許多的鋪子,在紹城之時,蘭傾傾對鋪子裏的夥計就用心調教,上次蘭府舉家來到京城,有不少的夥計跟了過來,所以如今在京城的這些夥計都調教的和紹城的夥計一樣。
楚雲舒正欲說話,卻聽得一聲女音道:“把這匹布包起來,我要了。”
夥計愣了一下,楚雲舒扭頭,卻見任晴就站在那裏。
任晴輕笑道:“雲舒今日怎麽有心思到這裏來買布?”
楚雲舒淡淡地道:“我隨便走走,隻是你怎麽也來呢?”
“我經常到這裏來。”任晴的眼裏透出一抹笑意道:“這裏的布很是精致,這花樣也很是好看,我打算買回去做成新衣,等你三哥回來之後穿給他看。”
“三哥如今被敵軍困在那裏,難道你一點都不著急嗎?”楚雲舒問道。
任晴輕笑道:“在我的心裏,楚小將軍就是如天神一樣的人物,你可曾見過戰敗的天神?”
楚雲舒輕輕歎了一口氣,任晴依舊笑道:“所以我相信他一定會平安歸來,對於那些謠言,我卻是一個字也不會信。”
任晴和楚雲舒原本關係還算不錯,隻是自從狀元樓裏鬧出的事情之後,所有的一切都有改變,兩人的交情便也到了盡頭。
此時相見,原本也沒有什麽話好說,不過是寒暄一陣罷了。
楚雲舒淡漠地道:“你對三哥倒是有信心。”
“難道你沒有嗎?”任晴睜大眼睛道:“你和楚小將軍自小一起長大,應該更信得過他才是,怎麽也和其它的人一樣,生出那些沒必要的擔心?”
楚雲舒的眸光輕輕一動,當下也淡笑道:“我對三哥自然有信心,隻是戰場之上,變數太多,我又豈能不擔心?再說了,我和你的立場原本就不同,你隻是三哥未過門的媳婦,而我是三哥的親妹妹,我們兩人的立場也是完全不一樣的。”
她這句話裏已經有了嘲弄味道,任晴的眼裏寒意一閃而過,她淡淡地道:“你說倒也是,我是要陪他過一輩子的人,而你遲早要嫁人。”
她刻意咬重了“嫁人”那個詞,楚雲舒的眼裏也有了一抹怒氣,她咬著牙道:“你說什麽呢?”
“我沒說什麽啊?”任晴將眼睛睜得大一些後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原本隻是很尋常的事情,你那麽激動做什麽?難不成你還能一輩子不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