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崢覺得兩人這樣枯坐在這裏互相看著卻不說話,這感覺實是怪異得緊,於是他輕聲道:“我……”
任晴也在此時出了聲。
兩人先是一愣,旋即相對一笑,這一笑便將方才那些怪異的氣氛衝淡了不少,楚雲崢微微一笑道:“你先說。”
任晴幾乎同時道:“你先說。”
兩人的聲音疊在一起,兩人再次輕笑,這一次任晴先開口道:“你先說吧。”
楚雲崢的眼裏透出一抹笑意道:“還是你先說吧!”
任晴笑道:“隻是說句話而言,誰先說其實並不打緊,隻是你既然讓了我,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楚雲崢微微一笑,輕輕點了一下頭。
任晴輕聲道:“我今日是刻意來找你的,有些事情想跟你說說。”
“嗯。”楚雲崢淡聲道:“你有話直說便是,如今我們已是未婚夫妻,無論什麽事情都可以攤開來說,若是萬事都憋在心裏,往後相處起來倒也尷尬。”
他的話說得直白,聽在任晴的耳中卻是極舒服的。
她的嘴角微微一揚道:“你說的是。”
她說完這句話看著他道:“我知道你已經跟著楚將軍上過很多次戰場,我隻是閨中的女子,對戰場上的事情所知不多,戰場上那些要注意的事情我也說不上來,到如今也隻能叮囑你萬事小心。”
楚雲崢輕輕點頭,她這番話說得中規中矩,卻也讓他的心裏一暖,不管怎麽說,她都是他未來的妻子,往後兩人是要過一輩子的。
任晴將身後的包袱拿出來放在楚雲崢的麵前道:“這裏麵裝的是一套護甲,說護甲卻很是輕盈,穿在身上卻又能擋住那些刀鋒的傷害。”
她說完將那包袱往楚雲崢的麵前推了推道:“送給你的。”
楚雲崢以前就知道任府裏有一套大行皇帝的賜的軟甲,當時任府的先祖和大行皇帝一起外出遇到刺客,任府的先詛以身為大行皇帝擋刀這才避過了一劫,自己卻受了很重的傷,大行皇帝心存感激,當即將皇宮寶庫裏的一套軟甲賜給了任府的先祖。
那件軟甲是任府的寶物,尋常都不會拿出來的,之前也曾有武將上門借甲,卻都被任太傅拒絕了。
而那軟甲在朝堂上也被傳得字神乎其神,說隻要穿上那鎧甲就可以刀槍不入,而且極為輕便,上戰場後那是極佳的護身之物。
楚雲崢之前就見任晴背著一個包袱,卻沒有料到那包袱裏竟裝著這麽一件寶物。
他將那包袱推回去道:“這麽貴重的東西我不能要。”
任晴輕笑道:“這東西隻是死物,任府裏幾代都是文臣,不用上陣殺敵,自也不會遇到什麽危險,所以這東西往在任府裏,也隻是一個擺設。而這東西對你而言,卻又是極為有用的,與其放在那裏爛掉黴掉,倒不如讓他派上用場。”
她說完又將那包袱推了過去。
楚雲崢自然知道那件東西的用處,隻是他也知道那軟甲是任府的寶物,此時任晴將其拿了出來,也不知是不是偷來的,他自不能受。
他輕聲道:“多謝你的好意,隻是這件東西我此時實不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