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傾傾此時心裏卻已經冷靜了下來,今日裏景君影突然失蹤,景曄派人去尋,然後便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這件事情怎麽看也像是有人刻意安排的,若真是有人刻意安排,那麽景君影今夜失蹤隻怕不是偶然,而是有人將他擄走。
若景君影被人擄走的話,那麽那人到底又有何目的?
如今大鄴的國事都是由景曄在操勞,說到底景君影隻是一個沒有任何實權的皇帝。
就算是景君影被擒走,對大鄴而言都沒有太大的影響,隻是對朝中的格局卻會有大的改變。
蘭傾傾想到這裏,心裏不由得有些著急,如今隻盼著景君影能平安。
眼下諸事未弄清楚,她自身都難保,也實沒有精力去救其它人。
她當下一咬牙,當即便跟著紫儀大步前行,她原本應該跑的,隻是她懷有兩個來月的身孕,胎兒還未坐穩,此時實不宜快步奔跑,隻能將步伐放得快一點,大一些。
穿過這條巷子,再橫跨一條大街,便是攝政王府了,她知道隻有她安全了,景曄才能安心處理今夜的事情,於是她的腳步又加快了一些。
隻是她帶著紫儀和紫涵三人才走到街尾,便見得幾個黑衣人圍在那裏,看那架式,倒像是故意在等她一般。
她一看到這光景,頓時明白她方才所猜的事情十之八九是猜中了,她的眸子一眯,將手中的短劍握得緊了些,然後冷冷地朝那些黑衣人看去。
那些黑衣人也定定地看著三人,卻並沒有動手。
為首的黑衣人問道:“攝政王妃?”
蘭傾傾不答,紫儀和紫涵也都不語,此時這幾個黑衣人的架式未必知道她的身份,因為他的話裏有幾分懷疑的口氣。
為首的黑衣人輕輕一笑道:“京中的夫人小姐遇到這種事情還能如此冷靜的唯有攝政王妃一人了,今日裏我等奉郡主之命在這裏等王妃。”
“郡主?哪個郡主?”蘭傾傾淡聲問道。
黑衣人看到她滿臉從容的樣子,心裏倒生出了一分敬佩,當下淡淡地道:“自然是初瀾郡主。”
蘭傾傾這才突然想起今日裏她聞到的那股淡淡香氣是玉晚香,玉晚是一種隻在南詔生長的花,那種花四季皆開,南詔溫熱,此時和京城的夏季無異,之前她為了替蘭老爺治病時候,曾經命人從南詔移植了幾株回來,隻是那花怕寒,一入冬就死,她沒有將那花養活。
她對於藥理所知不少,知那花隻有新鮮盛開的時候方能做藥引,一旦風幹,藥效就會全失,也正是因為如此,她在初聞到那種香氣時沒有往玉晚花的身上想。
她冷著聲問道:“你們是南詔人?”
“正是。”黑衣人直言不諱地道:“大鄴的攝政王無道,數次派人搶我南詔的土地,我們國主仁厚,這才一直隱忍至今,今日裏卻是要來向大鄴的攝政王討個公道。”
“討公道?”蘭傾傾不屑地道:“你們今日裏這般屠殺我大鄴的百姓,此行徑和虎狼無異,凶殘惡毒,又豈能和公道這個詞沾上關係?”
她心裏此時滿是惱怒,聲音冷若寒冰,那雙明亮的眼睛裏此時也已經滿是淩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