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追夢的話說得從容,花初瀾不知為何輕輕鬆了一口氣,她看著秦追夢的眼裏也多了一分笑意。
楚雲崢輕笑道:“秦相客氣了。”
秦追夢又含笑道:“郡主在京中朋友不多,方才楚小將軍也說了是郡主的朋友,等到我們大婚的時候,還請楚小將軍賞臉過府喝一碗水酒。”
楚雲崢笑得無比淡然地道:“那是自然,我在府裏靜侯二位的婚期,到時候必定會奉上重禮。”
花初瀾見他的麵色無比的自然,並沒有一分委屈的成份,她在心裏輕輕歎了一口氣,她早前雖然對自己說了很多遍要將楚雲崢放下,給她自己一條活路。
事實上,她也已經做得非常好了,隻是感情這種事情,縱然嘴裏說好了要放下,但是放下這件事情又豈是那麽容易?
她在心裏說了很多回,心底裏卻依舊還有一分執念。
她甚至一度在想,她是不是該找楚雲崢再問一下那天的事情,可是她卻又覺得這樣做的話有些犯賤,還有些自取其辱,更對不起秦追夢對她的綿綿情意。
在秦府裏那極致簡樸的生活,讓她的心也靜下了許多,隻是執念依舊。
她原本以為她再見到楚雲崢,心裏必定會極為難受,也是今日這般相見,難受歸難受,卻也沒有她所想的那般難受,竟都能承受得住。
而此時楚雲崢那極致淡然的笑容裏很是平淡,並沒有太多的波瀾,在聽到兩人的婚期時也是那般的大大方方,她便覺得她這段時間心裏存有的執念在這一刻盡皆消散。
結果在此時已經全部出來,她心裏不由得一鬆,到此時,她已經能完全確定楚雲崢對她並沒有一分感情,所有的一切,都隻是她自己心裏的魔障。
她當下微微一笑道:“如此,那我和秦相就在秦府等著你的厚禮了,我們得事先說好了,你來的時候禮物絕不能輕!”
葉子墨在旁笑道:“秦愛嫂子,你如今還沒有過門,就已經變得和秦相一樣貪財了,這可不是什麽好習慣!”
他這麽一說,四下裏所有的人都笑了起來。
花初瀾卻大大方方地道:“你們大鄴不是有句話叫近朱者赤嗎?我既然要嫁給秦相,那麽日後他就是我的相公,我自然要和他一樣,他怎麽做,我就怎麽做。”
她的話在大鄴人的耳中聽起來是有些驚世駭俗的,但是此時這般說著卻又顯得極為自然,倒不會讓人覺得她輕浮,反倒覺得她是個真性情的女子。
秦追夢的嘴角微微一勾,當下將花初瀾擁進懷裏道:“那是自然,我的女人自然得和我一樣。”
他平日裏的樣子是有些書生的柔弱,可時此時這般將花初瀾抱在懷裏的樣子,又分明滿是大丈夫的霸道,似在宣布花初瀾的歸屬。
花初瀾扭過頭來對他微微一笑,他也回了她一記笑容。
蘭傾傾眼尖的看到了秦追夢的手輕輕抖了一下,她便知道他方才也是有些緊張的,怕花初瀾看到楚雲崢再做出不合宜的事情來。
在梅花宴上,他對花初瀾沒有感情,所以怎麽樣都可以,可是如今和那一日卻已經不同了,他已經在乎花初瀾會如何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