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蘭傾傾今日裏倒沒有想過要和蘭老爺他們一起過,此時景曄這樣提出來她實是又驚又喜,又有些難以置信,隻是想起太皇太後對她一直有些不太放心的樣子,她覺得若是在王府裏過年的話,太皇太後隻怕得更惱她幾分。
景曄笑了笑道:“我今日進宮的時候就跟母後說了,你如今有孕,實不宜勞累,所以我們今年就在王府裏麵過年,母後聽後也覺得極為有理,她也覺得你如今有孕在身,實不宜再進進出出,守歲之事母後也免了你的,隻要你好好休養便好。”
蘭傾傾輕笑道:“母後真是個體貼的長輩。”
“那是自然。”景曄的眼裏透出一分笑意道:“你如今有孕在身,那麽孩子自然是最大的,你自然也就是最大的,所以今日你就放寬了心,好好的吃年夜飯。”
蘭傾傾覺得他的這句話實在是今日裏聽到的最好的消息,她之前心裏還忐忑了半日,想著今夜該怎麽過,若是景曄進宮陪太皇太後的話,那麽她要不要陪他進宮,若是不陪他進宮的話,今日能不能去見見蘭老爺。
她第一年在京中過年,往年她都是和蘭老爺他們一起過的,若是景曄進京的話,那麽這個年也就過得太沒有年味了。
此時聽到景曄的安排,她當即歡喜的一把摟住他的脖子道:“那可真是太好了。”
她平時喜怒大多不形於色,此時這般行事看在景曄的眼裏倒覺得頗為有趣,他當即指著自己的臉道:“要不要親我一下?”
蘭傾傾看到他那副沒皮沒臉的樣子,當即輕輕一笑,伸手一把將他推得遠了些,輕嗔道:“這個先欠著,往後再慢慢來清算。”
景曄聽她用了清算這個詞,當下不由得一笑道:“傾傾,你確定是要往後清算的嗎?若是日積月累著,我怕等你把孩子生下來之後得累斷了腰。”
蘭傾傾聞言麵色一紅,這幾日景曄對她有那方麵的需求時,她都會將他推得開一些,然後拿出太醫的話回他“初孕時不宜行房事。”
倒不是她想拒絕他,而是此時不管什麽事情,都重不過腹中的胎兒,隻是這事太醫說得也含糊,雖然不能完全不可以,卻也需要節製。
景曄第一次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裏是極為慍怒的,他甚至覺得他腹中的孩子來跟他搶蘭傾傾了,隻是他也問過太醫,女子在初孕時胎還不穩時,的確不宜行房事。
他一想起這寂寂長夜,卻不能與她做天底下最親密的事情實是一個天大的折磨,這種感覺讓他覺得極度不痛快,卻偏偏又隻能忍著。
他愛蘭傾傾,也愛他們的孩子,自然不會因為一已之欲而行任何傷到他們的事情,隻是他自己卻又覺得極度鬱悶,他覺得這般抱著她卻不能做任何事情實在是一件極為難受之事,所以他也曾打算自己卷個被子到書房去睡,卻又覺得書房也太過冰涼,而漫漫長夜,若是連她都不能抱,那也實在是太難過了。
他將這些事情思慮一番後,終究是覺得夜裏抱著蘭傾傾入睡不能做任何事情也好過他獨自一人睡在冰冷的被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