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匠原本覺得他做得滴水不漏,不會被人發現,卻沒有料到今日裏景曄卻是花了極大的力氣在查這件事情,王府裏所有的人蹤跡都查了一遍,能做這件事情的人也就隻有那麽幾個。
當管事查到那花匠的時候,花匠知道大事不妙,又不能說出幕後的主子,所以也便隻能尋死了。
景曄怒道:“你的確該罰,這麽簡單的一件事情都辦不好。”
管事伏在地上不敢說話,蘭傾傾看到這光景也不說話,管事在對她和景曄的時候,是有些不太一樣的,今日裏她雖然讓管事去查,管事也去查了,但是並不如景曄吩咐後那般用心。
她知道王府裏的這些下人都知道景曄極為疼她,她也是他們名正言順的王妃,但是對他們而言,他們認的也隻有景曄一個主子罷了。
蘭傾傾覺得這並沒有什麽不好的,隻是對她而言卻並不是好事。
她知道若是她的手裏執掌著中饋或許會有些差別,她不由得在心裏感歎,在這豪門大戶裏,她倒真是一點懶都不能偷。
管事伏在地上不敢動,蘭傾傾卻又問道:“你怎麽確定是府裏的花匠而不是其它的人?”
管事答道:“今日王妃吩咐小的去查的時候,小的已經將府裏所有的人查了一遍,然後便已經圈定了幾個可疑之人,再從這些人中間細細去查,於是便查到了花匠的身上。”
“近日梅花開得正旺,府裏也常有下人會去那裏看花,他若拿著油往那裏倒,不可能沒有人察覺。”蘭傾傾緩緩地道:“你方才又說是細細才查到的,那麽他必定不會直接拿油過去的,這中間可還有其它的細處是我和王爺不知道的嗎?”
管事聽她這麽一問便知她的心思極為細致,當下答道:“王妃所疑甚是,這花匠實是個聰明人了,他並沒有用手將油端過來倒在這裏,而是藏在腳中帶過來的。”
蘭傾傾有些好奇地道:“腳上怎麽藏油?”
管事輕聲道:“他先用牛皮紙將將油藏在鞋底,然後走路的時候隻要稍微小心一點不將那油皮紙踩破,那麽就能將那油灑在他想灑的任何地方。”
蘭傾傾一聽管事的這種說法倒有了幾分好奇,她不緊不慢地道:“如此說來,這件事情倒是設計的極為精巧了。”
管事從一旁拿出一隻鞋子,那裏麵果然沾了不少的油。
管事又從一旁拿出了油紙,再裝了些油演示了一遍,蘭傾傾見那般果然是沒有油灑出來,管事用手按了一下鞋頭,便有一股油從裏麵灑了出來。
景曄看到這裏冷笑一聲道:“真沒有料到竟有人將宮裏的那一套手段帶到王府裏來了,還是在傾傾有孕的時候。”
蘭傾傾扭頭看了景曄一眼,景曄的眸子裏透出了森森寒意道:“我原本近日一直在為如何收拾那人而發愁,她自己倒是死趕著送上來,這倒也是有趣得緊了。”
蘭傾傾聽出他話裏的意思,她輕聲道:“王爺……”
景曄卻已扭頭對管事道:“自己下去領十個板子吧,若是下次還有類似的事情,你提頭來見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