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書此時對太後的心思知曉一二,當下不由得跺了跺腳,輕聲道:“娘娘這又是何苦?”
太皇太後聽到太後病得的消息時正在那裏擺弄花草,當宮女說完這句話後她站在那裏沒有動,宮女輕聲道:“今日一早太後的宮女明書來求掌事太監,掌事太監進屋一看太後果然病得極為嚴重,他怕出事,所以就通知啊內務府,內務府想著她終究是皇上的母親,所以便告訴了奴婢,問太皇太後這件事情要如何處置?”
太皇太後問道:“太醫可去瞧過呢?”
“沒有太皇太後和王爺的意思,沒有人敢給太後請太醫診治,隻是明書說太後已經燒了兩天兩夜了,若是再這樣燒下去,隻怕會支撐不住。內務府的掌事太監也去看過了,已經燒得臉通紅,嘴唇幹裂。”宮女輕聲答道。
太皇太後輕輕歎了一口氣,她伸手拿起剪子將一旁多餘的花枝剪掉後道:“讓張太醫去看看吧!”
宮女輕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
她退下去時景曄來了,景曄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太皇太後淡淡地道:“青綰病得厲害,我想著終究不能讓她這般病死在宮裏,便讓張太醫去看看她是怎麽回事。”
景曄看了太後一眼道:“母後是看著她長大的,這些年來她也極為哄母後開心,皇族原本草人丁不旺,在母後的心裏怕也是將她當做親生女兒的,隻是她此時已經不是未進宮前的顧青綰了,比之往日少了一分單純天真,多了幾分世故和算計,如今時值年關,她什麽時候不病,卻偏生在這個時候病,母後也該多想想。”
“我知你的心思。”太皇太後長歎一口氣道:“自從先帝去後,你對青綰一直就頗有微詞,隻是她的心思,我們也都是知曉的,這些年來她的心裏隻怕也不太好過。如今顧氏一族已除,她一人在後宮之人怕是難以翻出大浪,倒不如全了她的性命,省得別人說君影是個沒母親的孩子,也省得朝中大臣說皇族太過冷血無情。”
景曄看了太皇太後一眼道:“以往我見母後行事都是極為果斷的,在顧青綰的事情上,卻一直都留有幾分溫情,皇權無人可侵犯,憑的便是公正,不管是誰犯了錯,都不能夠直接摘出來。朝中的關係固然需要平衡,朝中的勢力自也要用心處理。隻是卻不在顧青綰的身上,她留在宮裏,遲早都是個禍害。”
太皇太後輕聲道:“她永遠都出不了落鳳宮。”
景曄知道太皇太後的意思,太後永遠出不了落鳳宮,那便是留著她的性命也無妨。
太皇太後既然已經是這個意思,他知道多勸也沒有用,當下隻淡淡地道:“母後既然已經拿了主意,兒子自也不好再多說什麽,隻是太後的心思如此之重,母後對她終究還是多加防備之心。”
太皇太後輕輕點了點頭道:“後宮甚大,我一個人帶著皇帝住在這深宮之中,有時候也覺得太過無聊,你和傾傾多努把力,早些生下孩子也好讓我抱抱孫子,打發一下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