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侯已死,曲家和顧府的大仇也已經了結,而曲離若的人生卻還得繼續,若不放下,她往後的人生必定會無比痛苦,所以眼下她能做的隻有放下,放下了,她的人生就會寬闊得多。
人生,總歸要學會放下,放下了才能幸福。
蘭傾傾聞言看了曲離若一眼,曲離若卻又道:“王妃放心好了,我若是再見到寧相少不得要再勸他們一番,隻是他能不能聽得進去,我就不知曉了。”
“曲姑娘盡力就好,在我的心裏,是將他當做兄長的,也不願他過得太苦。”蘭傾傾輕聲道,這些話她說著也覺得有些怪,隻是話也隻能盡於此。
曲離若輕輕點頭,蘭傾傾又問道:“不知寧相可還有其它的兄弟姐妹?”
“我與他相識的時候,他當時甚是落魄,隻說父母親都死於瘟疫,身邊再也沒有其它親人。”曲離若答道:“他這一生倒也是孤苦不已。”
“那他可曾說過他是哪裏人嗎?”蘭傾傾又問道。
曲離若答道:“曾經說起過一回,說是從北方來的,隻是到底是北方的哪個地方,他倒是從未說起過。”
蘭傾傾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曲離若卻又笑道:“王妃問這麽多他之前的事情,可是有其它的什麽打算?”
“打算是談不上。”蘭傾傾淡淡一笑道:“隻想著他若有親人勸勸,或許能想通這件事情。也想著,若是他哪一日真的不想做官了,也可以回到他的故鄉,而我和王爺也還可以去看他。”
“王妃倒是一番好意。”曲離若長歎一口氣道:“隻是他若是知道王妃在打探這些消息,怕是會多想了。”
蘭傾傾笑了笑,卻也沒有再接話。
正在此時,慕青推門而進,他見蘭傾傾在這裏頗有些意外地道:“王妃怎麽來呢?今日裏是王爺讓你來接我回去的嗎?”
蘭傾傾來之前曾聽暗衛說起過,慕青這些日子一直都呆在曲離若這裏,此時聽到慕青問的這些問題,她一時間倒也不好回答。
她淡淡一笑道:“我今日裏來這裏,不是王爺的意思。”
慕青的麵上有些失望,他輕聲道:“王妃代我求求王爺,我知錯了,我以後一定不會再犯那樣的錯了,隻求王爺能讓我回去。”
“我回去會跟王爺說的。”蘭傾傾輕聲道,事實上,這件事情她跟景曄已經說了幾回,隻是景曄卻一直沒有鬆口,蘭傾傾也知道在這件事情上景曄有他的考量,隻是此時看到慕青的這副樣子也覺得有些有不忍不,這才會這般應下來。
“謝王妃。”慕青說完便朝蘭傾傾行了一個大禮。
蘭傾傾笑著把他扶了起來,曲離若卻已道:“你如今還沒有回王府,那便還是飛雪山莊的人,今日裏的事情可做妥當呢?”
“都做妥當了。”慕青斜斜地看了曲離若一眼道。
蘭傾傾看了兩人一眼道:“曲姑娘的膽子倒是挺大,竟是連王爺曾經的暗衛門首領也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