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曄看到寧淺陌這副樣子,鼻子裏逸出了一聲輕哼聲,麵色卻沒有半點表情,他的這副樣子,分明是極度不願意搭理寧淺陌的。
寧淺陌對於他這副冷然的態度已經習以為常,當下隻是微微一笑。
蘭傾傾自然看到了兩人之間暗中的爭鬥,她知道這些日子,景曄是用了些法子想要將寧淺陌拉下相位,然後再將他趕出朝堂。
隻是寧淺陌卻早已經將一切打點完畢,就算是景曄存心要找他的麻煩,卻也難以尋到機會。
而且寧淺陌在朝中的勢力比景曄之前預期的還要大,他原本因為顧府將朝中的大臣做了一番巨大的調整,可是如今若是再做出調整的話,那麽朝中的另一部分老臣也得動,新培養的那些大臣終究年紀輕了些,有些事情難以處理好,再動的話,就真的是要動整個大鄴的朝綱了。
這樣的險,景曄自然是不會冒的。
所以寧淺陌還在屹立於朝堂之上,又依著他原本極為謹慎小心的處事之法,景曄要拿住他的錯處卻也不易。
隻是兩人結怨已深,往後會如何就隻能看誰的手段更高明了。
景曄輕哼一聲站在那裏,蘭傾傾知他今日因為寧淺陌的事情心裏有些不快,她輕聲在他的耳邊道:“小魚兒,你實沒有必要那種不相幹的人動怒。”
“我沒有動怒。”景曄的眸子裏泛起了一抹冷意,麵色卻依舊如常。
“那你此時擺出這副不痛快的樣子又是做什麽?”蘭傾傾輕聲問道。
“我是在想什麽時候能尋個機會弄死他。”景曄不緊不慢地道。
蘭傾傾不由得輕輕掀了一下眉,隻怕此時在寧淺陌的心裏,想的也是如何弄死景曄吧!
她的眸光也不由得深了些,景曄卻又問道:“你今日裏是怎麽對會楚雲舒的?”
蘭傾傾不緊不慢地道:“也沒有什麽,我知道以後遇到類似乎宮宴這種大一點的宴會時,她必定會來,來了就一定會想辦法出手,所以我之前就做了一些準備。”
景曄的眸光微微一斜看了她一眼道:“什麽準備?”
蘭傾傾無比淡然地道:“我找淩珞配了幾味藥在身上,然後今日裏出門的時候全帶在身上了,你也知道我因為父親生病的原因,所以對於藥物也算有些了解,她今日裏來找我的時候,我原本想的是,如果她真的真心悔過,再不來找我生事,那麽我和她之間的恩怨便算是完全化解了。可是她拿著酒杯給我喝酒的時候我便又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她說到這裏語氣微微頓了一下後道:“那酒原本是沒有毒的,但是她在倒酒的時候趁我不注意就將手指伸到了裏麵。那動作很細微,但是我經商多年,什麽樣作弊的手段都見識到了,她那點小把戲又豈能瞞得過我的眼睛。”
景曄聞言輕笑出聲道:“然後你就對她也用了些手段?”
他是知道蘭傾傾的性子的,平日裏甚是溫和,對下人也是極好的,若隻是初犯,她大多也會原諒,若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設計於她,那麽她出手的時候便不會再留情,而她的手段從來都是極為高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