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此時想了很多事情,之前一直不太明白的事情在這一刻也似乎就明白了過來,說到底,她的心裏還是有不甘,還盼著能有另一個局麵。
隻是那個局麵卻會讓太皇太後對她一直心存懷疑,景曄也不會這麽輕易就算過她。
若是那樣一個局麵的話,她覺得她會更多的機會。
而此時隱身於這落玉宮裏,卻又是另一番的風景。
太後坐在那裏將所有的事情再次想了一遍,卻又因為心緒太過繁亂,一時間倒又有些理不清楚,她輕聲道:“蘭傾傾,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她說完這句話後心裏又覺得升起了一抹鈍痛,她輕輕地道:“景曄,從今往後,我對你不會再存另一分念想,你,以後就是我的敵人!我不會再迷戀於你!”
她說完這句話之後宮人卻已經敲響了房門,她將那張紙條藏了起來,她才藏好,那宮人卻已經極不守規矩的將門打開道:“太後娘娘進錯房間了,這間是奴才的房間,太的娘娘的房間在那邊。”
他的手輕輕一指,卻是偏殿裏的偏房。
太後瞪大眼睛看著那個宮人,宮人的眼裏滿是高傲。
明書怒道:“太後娘娘的身份何等高貴,又豈能信用住偏房,偏房那種地方,是你住的才對。”
宮人冷冷地道:“那是以前的規矩,也是外麵的規矩,既然進了落鳳殿,那自然要按照落鳳殿的規矩來,進了這裏,太後娘娘你也就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太後娘娘了。”
宮人的話說得無比無禮,明書氣得不輕,太後卻擺了擺手,這裏的宮人敢如此囂張的話,必定是經過上位者的默認,又或者說根本就是上位者的意思。
她輕聲道:“好,我們現在就住到偏殿裏去。”
隻是她和明書才一走到偏殿,兩人都有些呆住了,那偏殿不是一般的破爛,裏麵基本上沒有件像樣的家具,裏麵所有的東西都已蒙了好厚的一層灰。
太後從出生開始,就被眾人捧在手心裏,從來都受過這樣的虐待,她的眼睛微微一合,險些就要發作,一想起顧府的滿門操斬,她便又知道,她此時隻能將這些惡氣全部忍下。
她輕輕咬了一下唇,對明書道:“你將這裏收拾一下。”
“在這裏可沒有什麽主子,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宮人不冷不熱地道。
明書實在是忍無可忍,她大聲道:“你不過是太監罷了,此時怎麽能這樣對太後娘娘說話。”
那宮人揚手就給了明書一記巴掌道:“太後娘娘以後就住在這裏了,而且上麵也傳了旨意過來,太後娘娘這一生都休想走出這間落鳳宮,以後這裏我這才是主子!”
太後一看那宮人打明書手法,分明是會武功的,此時拜一個會武功的奴才守在這裏,這十之八九是景曄的行事。
太後的心裏又是一陣刺痛,卻更多的是無可奈何,景曄這般對她,想來是對她討厭至極吧,否則的話是斷然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也是到了此時,太後才知道她的性命如今已經是危在旦夕了,景曄雖然答應景君影沒有殺她,但在皇宮這個地方,要一個人死,實在是在容易了,這世上有太多細碎的法子折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