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傾傾的眸子裏透出了幾分寒氣,她側身一避,那酒壇子便重重地砸在了地上,頓時摔成了碎片。
蘭傾傾笑道:“我聽說顧公子被顧太師趕出了家門,這是顧府的事,你跑到攝政王府來做什麽?”
“若不是你,父親又豈會將我從家裏趕出來?”顧青楓瞪著眼睛道。
對顧青楓而言,離開顧府的日子無疑是極度難過的,他有那麽多的店鋪和酒樓,雖然不至於淪落街頭,也不至於三餐不濟,但是對他而言,這所有的一切又都成了另一番的光景,讓他的心裏有些淩亂,有些想不明白,他不知道往日裏極度疼他的父親怎麽就不要他了。
他住了二十幾年的家,怎麽就容不下他了。
他想了許久,也隻能將這一切的錯處都歸於蘭傾傾。
隻是他一出顧府,就被人盯上了,他才走進巷子裏,就有人用麻袋將他罩住,劈頭蓋臉就給了他一頓暴打,那些人打完走了之後,又時不時有人用石頭砸他。
他一直都覺得他自己是極為威風的,京城裏的百姓對他也是極為尊敬的,卻沒有料到竟是這樣一番光景,他也是突然才意識到,也許他一離開顧府,他就什麽都不是了。
為此,他去酒樓喝了些酒,那些掌櫃和小二都是他的人,一見他來忙圍上來問各種問題,而那些問題的關鍵處又都在他和顧府的關係。
他的心裏實在是煩悶至極,所以就借著酒意到攝政王府裏來找蘭傾傾的麻煩。
蘭傾傾看到他的那副樣子倒覺得極度可笑。
她淡淡地道:“哦?是我讓顧太師將你從家裏趕出來的嗎?是我讓顧太師和你斷絕父子關係的嗎?”
她這般一反問,顧青楓倒有些愣在了那裏,顧府數次要蘭傾傾的性命,卻都敗在蘭傾傾和景曄極為周全的算計之中。
顧青楓磨了磨牙道:“你敢說這些都不是因你而起?”
“因我而起又如何?不因我而起又如何?”蘭傾傾笑著道:“我倒是覺得,人的心裏若是少一分貪念,那麽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樣。顧二公子在顧府的時候是公子,但是出了顧府就未必再是了。”
“你跟他說這些做什麽?”景曄的眼裏有一分不快道:“來人,將他給本子亂棍打出去。”
景曄此時一發話,那些家丁拿起棍子就往顧青楓的身上招呼了過去。
顧青楓被打得痛得厲害,他大聲道:“你們不能打我,我是顧府的少爺,你們這樣對我,遲早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景曄的手一揮,那些家丁便停了手,景曄走到顧青楓的身邊道:“不能打死?顧府的少爺?付出慘重的代價?本王今日倒想看看會付出什麽代價!來人,給本王把他往死裏打!”
他身上的氣勢原本就極為迫人,此時這般一陰沉著臉說話,那氣勢就更加迫人了。
顧青楓原本就有些怕他,此時聽他這麽一說心裏倒有些害怕了,刹那間酒也醒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