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一直都知道,景曄從本質上來說是個寵辱不驚的人,麵對國家大事時,不管是多大的事情放到他的麵前,他都不會有任何異色。
他今夜此時的表現太過異常,而他是他們的主子,他此時又在怒氣頭上,誰也不敢此時去問他一二。
李言輕聲問道:“頭領,你知道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不知道。”慕青直接答道:“我們是暗衛,平日裏是做什麽的,我們自己心裏都清楚,這一次的事情我們去查查不過就知道呢?不過在查之前,還是都去刑房裏先把板子領了吧!”
一眾暗衛長歎了一口氣,卻沒有一人敢抱怨一句。
慕青的心裏卻生出了幾分擔憂,雖然此時想不出景曄是因何事而怒,但是卻有些替他擔心。
他比誰都清楚景曄有多在乎蘭傾傾,這一次的大婚是盼了多久的,這一次突然冒出這麽一個變故來,隻盼著所有的一切都能平安度過才是。
他也在心裏祈禱,蘭傾傾最好能用她的溫柔化解景曄的怒氣,否則往後他們的日子怕是沒法過了。
景曄回到洞房的時候,幾個丫環還守在那裏,一見他進來請了個安後就全部退了下去。
蘭傾傾此是正在桌前吃著東西,桌子上放了一隻碩大的燒雞。
景曄看到那隻燒雞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蘭傾傾卻輕輕一笑道:“我肚子有些餓了,你要不要陪我吃一點?”
她的話問得溫柔,那雙眼睛裏也透著十二分的柔情。
景曄定定地看著她,並沒有說話。
蘭傾傾看到他這副樣子微微一愣道:“怎麽呢?發生什麽事情呢?”
景曄沒有回答她,繼續定定地看著她,眸光裏有了一抹複雜。
他這副樣子,擺明是有心事的,她走到他的麵前拉過他的手道:“是不是母後說什麽呢?”
“沒有。”景曄輕聲道:“母後雖然對你存了幾分試探的心思,但是在她的心裏,其實還是很喜歡你的,再說了,今夜是我們的新婚之夜,母後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說一些令我不痛快的話。”
他一出聲,屋子裏的氣氛便輕鬆了一些。
蘭傾傾微微歪著頭道:“那你這是怎麽呢?”
“沒什麽,隻是剛才接到了一個消息,朝堂上有些異動,讓我的心裏有些不太痛快,我在思慮一些事情到底要怎麽去做。”景曄朝她微微一笑道:“沒料到,倒讓你擔心了。”
蘭傾傾的嘴角微微一揚,眼裏蕩出了一抹淺笑道:“原來如此,我以前還以為你是個大山崩於眼前,眼皮子都不會眨一下的人,卻沒有料到這一次竟出了讓你覺得不太痛快的事情。”
景曄笑了笑道:“隻要是人,就都會有煩心的事情。”
蘭傾傾的眸光微微一攏,眼裏透出了一抹極淡的笑意,伸手在他的太陽穴上輕輕按了一下道:“是不是有些乏呢?我替你揉揉?之前父親乏了的時候,我也常幫父親揉揉,父親說很能解乏,你要不要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