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人群不滿怨聲載道,依舊改變不了兩個長老的主意,真知一重到三重的武者,被強行封印八百斤的陣鎖,開始往足峰攀登。
陳溢洋就在此列,但是八百斤談何容易。真知一重隻有三百斤之力,這要比一倍更多。這群青年從小至今都是修煉真氣,極少有絕佳的天材地寶淬煉**,力量也不可能那麽大。
第一步,已經到下了一半人之多!相當於普通**承擔著五百斤的重量,光是足峰之上的第一個台階,可以讓大部分人止步。
陳溢洋經過一段時間的修煉,勉強邁上第一個台階,**酸痛大汗淋漓,雙腿不斷顫抖,根本難以前行。
小雀趕緊飛下來抖著翅膀給他吹涼,還嘰嘰喳喳的叫著鼓勵。
“哦,忘了告訴你們。”崖鳩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兩邊的石頭不要碰,我已經下毒了。”
指了指兩側,下麵還算寬敞,到上麵僅能通過一人,就算側身也得擠過去,這樣難免碰觸到山石。唯一能通過的方式就是將身體穩到一種平日坐定的姿態緩慢前行。
但這可能嗎?光是八百斤的陣鎖已經讓他們踩在地麵都會讓台階出現裂縫,就算是這兒最強的修煉者估計也走不出三五步。更別說在山路變窄的地方不沾山石。
“倒退一步就算失敗,一個月的時間限製。”
“我覺得你們還是放棄吧,真知一重到三重,我不信誰能做到。”崖鳩聲音中有些輕蔑,“當然,長老的原話是讓你們堅持,到頂之後,再去負重一千斤攀爬一線峰。”
又指了指後方,比足峰要高一倍的山峰,一線衝天。
眾人驚恐的咽了口唾沫,前行的信心立即又被毀滅,足峰估計有三千個台階,而現在一個台階足夠耗盡他們全身力量,這已經夠絕望的了,更別說後麵的一線峰。
頓時有一群人咬著牙或者就這樣了的態度倒退一步,放棄任務。
崖鳩為他們解開八百斤陣鎖,第一批放棄曆練賽任務,約有二十人。
這更如同某種訊號,到第五個台階上之時,陳溢洋已經趴在地上難以移動,連手指都動不了,模糊的視線中看到三千個台階聳入雲霄,越來越多的人離開。
他知道,三千層的台階,根本上不去。真知一重永遠也上不去,誰也上不去。任是那天賦近妖的青年,或者說大點九聖年輕的時候,也不一定能上的去。
既然上不去,為何還在堅持?
想了想隊伍中其他人。任務似乎不比他簡單,青石的開鋒,墨魂與磊的考驗,尤其是考驗,長老說隻要能碰到他們即可。但身為山海宗長老,身法超乎天際,豈是他們說碰就能碰到的?
“小雀,你拿著這個去找大黃,讓它帶你去山下的城池買些食物,元石我放裏麵了。”
陳溢洋艱難的拿下彌戒掛在小雀爪子上,雖然極通人性,但那時主仆印加持的神念,相比之下小黃若不是不會說話,那就跟小孩毫無區別。
咬牙下決心了。他很絕望,肯定不能上去,但有一點比任何人都清楚,從黃原城那個小地方,費勁千辛萬苦得到推薦書,奔波了千裏路途來到新武境,在輾轉來到山海宗,不是為了讓他放棄的。
既然是一個月的時間限製,那堅持一月又何妨?
真知四五重的被魏弈領到後山,一座荒山,談何容易?那兒野峰極多,其內孤狼野虎凶獸靈獸遍地都是,而且那畢竟是山,雜草樹木鋪滿了每一寸土地。一個人開墾
青石有些傻的看著給他分配的荒山,提起源靈葫喝了口酒,差點爆粗口。
山海宗打的好算盤啊,每座山都是寶藏,木材礦產靈獸妖獸數量極大,賣到世俗之中不知能得到多少元石。而他們不費一兵一卒,這山也不是他們養的,零投入大收入。
“石木啊...”
一劍削出,以他的力量,居然沒將樹木砍斷,隻是在上麵留下一道痕跡。
“拔刀斬!”
青石精鋼劍入鞘,吐納三息驟然拔劍,青色劍氣乍現一瞬,超音速斬擊斷空。與此同時,樹木轟然倒塌。
小黃見樹倒了,連忙從青石懷裏鑽出,對著樹皮就是一陣啃,青石也懶得管了。這小家夥真是什麽都吃,關鍵是對身體沒有任何影響,反而更壯了一些。
不過多久小雀過來了,對著小黃比劃了一陣,然後兩個小動物結伴下山,臨走前還對青石揮了揮爪子和翅膀,天知道它們要做什麽,青石心想這特麽的。
“倒是一個修煉拔刀斬的好地方。”
看著滿山樹木,少說也有數十萬顆,鏟平之路任重道遠。
另一方麵,磊與墨魂所在之處沒有幾個人,拜會山海宗的弟子學員絕大部分還沒到真知六重以上的實力,他們無論在哪都是非常拔尖的。
場內殘影陣陣,唯獨幾個真知六重的強者對兩位長老追逐,而磊早在這之前已經完成了任務,看著遠方青山悠閑喝茶。
入夜時候動物信使回來了,小雀將去山下城中買來的食物放入彌戒,戴在已經昏迷的陳溢洋戒指上,焦急的對著他鼻子一陣啄。
青石借助碎石樹木為靈墨,在山腳下給自己畫了一所小房間,一下午的時間,僅僅砍斷了十根木頭。
任務開啟後,一切變得平靜而又艱難起來。
陳溢洋吃著小雀小黃去山下買來的幹糧,每日每夜在八百斤重壓下踩著台階前行,雙腿已經無比粗腫,骨骼更是出現大量裂縫,沒人給他鼓勵,也沒人告訴他值不值的這樣,能看到的隻是旁邊隊友一個個倒下,開始還談笑風生的學員不斷放棄,日月交替中倒下的越來越多。
青石跟陳溢洋的際遇差不了多少,拔刀斬來砍樹,倒地的樹木還要清理,但小黃就能吃掉一半,為他省了很大的勁。上官雪兒和紫靈最近不知道去了哪裏,應該是在山下之城玩去了,而一個小麵積變大,刀斷了就讓小黃拿著彌戒去買,這條狗真是成了精,最瀟灑的反而是它們。
三人都在接受屬於自己的曆練時,原本就隻有傳達訊息任務的動物信使小黃,一有空就跑到小雀那兒,然後放任半死不活的陳溢洋不管,轉而尋找黑鴉和小蛇,在天月山巔峰跟磊下棋。
沒錯,下棋。
其實一開始知道要和動物信使下棋他是拒絕的,不能讓他下他就下,首先他要試下,免得落下欺負小動物智商的罵名。試了一下,這個一直淡定的二副再也無法淡定了,被小黃撥著爪子連殺三局!
往後就是這樣,涼亭下墨魂的任務還沒完成,他也有自己身法,但與長老相比簡直差了十萬八千裏,空出來的磊與四個動物信使看日出日落,雲卷雲舒。品一口山海香茗,感歎自然之美。吸一口清新靈氣,靜觀山中薄霧。
一千層台階的時候,陳溢洋已經麻木,沒有什麽比這十日更為痛苦。好像背著山在前行,每挪動一下都用盡了所有力量,他確實可以完全放棄,因為隻剩下兩個人了。
一個是他,一個是他們的負責人崖鳩。有些還沒放棄,也艱難的往上爬。
崖鳩不停的冷熱嘲諷勸他放棄,說什麽廢物浪費時間,什麽難聽說什麽,一天能有七八十次告訴自己,放棄也不算什麽,他已經超過了來拜宗的所有真知一重到三重青年。
但還是堅持了下去。因為小雀每日會給他傳遞一些模糊的消息,那便是,磊早已完成任務。青石將山開荒一半,墨魂身法逐步提升。
他身為堂主,這麽放棄太丟人了。雖然無法跟這三個變態相比,但就算失敗,也要無悔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