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淺陌之前每次一看到這些東西裏就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惡心,就會想吐。
他此時看到蘭傾傾拿著那隻蠶在手裏玩,他隻覺得胃裏一陣翻騰,就又想起兒時誤吞蟲子的事情,那張俊雅的臉刹那間一片蒼白。
蘭傾傾卻似看不到他麵上的表情,依舊微微一笑道:“這些蠶種蘭府是花大價錢買來的,可愛得緊,明年便能為蘭府增添不少的收入,左相要不要來摸摸他們?”
“不必了。”這個詞是寧淺陌強壓著心裏的惡心才說出來的。
蘭傾傾似直到此時才看到他慘白的臉色,當下麵上露出一分關心道:“左相,你這是怎麽呢?身體不舒服嗎?”
她一邊說一邊拿著那條蠶朝寧淺陌走了過去,寧淺陌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他輕咳了一聲,隻覺得胃已經翻騰的厲害。
他忍不住道:“我沒事,勞蘭姑娘掛心了。”
他此時麵上再也無法維持之前的儒雅和風度,以前他都是想朝蘭傾傾靠近一些,此時卻隻想離她遠一些,他往後退了一大步道:“連城,扶我回去。”
江連城並不知道他怕那些軟綿綿的蟲子,此時眼裏也有了一分驚詫,卻還是依言扶住了寧淺陌。
蘭傾傾看到他的樣子心裏有些好笑,麵上卻依舊不露分毫,隻淡淡地對道:“左相,後麵還有許多馬車沒有看,你要不要再去看看?”
寧淺陌此時多說一個字怕是都能吐出來,當下隻是用力的擺了擺手。
蘭傾傾輕歎道:“若如此的話,就實在是太可惜了,父親說後麵的那些蠶比起這些來要更加肥壯,左相看到的話,一定會非常喜歡。”
寧淺陌聽到她的這句話,想起馬車裏滿是蠶四處亂爬的情景,就再也忍不住,當即一口便吐了出來。
江連城問道:“你怎麽呢?”
寧淺陌隻是輕輕擺了一下手,卻並沒有說話。
蘭傾傾的眸光淡淡,那張絕美的臉上此時終是有了一分戲謔之色,卻還是問道:“左相當真不看了嗎?”
寧淺陌此時已經有些無力,當下重重地擺了一下手。
蘭傾傾笑了笑,對江連城道:“你家主子看起來很不舒服,你還是先帶他去看看大夫吧!”
江連城意味深長的看了蘭傾傾一眼,見她依舊如往昔一般隻是一件極為素淡的青衣,那張傾城傾國的臉上此時沒有關心,隻有疏離。
他是知道寧淺陌對蘭傾傾的感情的,到此時,他終是覺得寧淺陌縱然對她有一腔的深情,看在她的眼裏,卻是什麽都不是。
她是花了些心思在寧淺陌的身上,但是卻並不是因為她有多喜歡他,有多在乎他,為的不過是對付他。
江連城此時還可以將那些馬車一挑起來看,但是寧淺陌此時這副樣子已經由不得他去多看了。
且他原本隻是江湖中人,寧淺陌吩咐的事情他會去做,卻也沒有必要多事,他也知道此時若是他去挑簾子看後麵的馬車的話,隻怕景曄和蘭傾傾會立即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