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葦若是心神不亂話,再往細處一想也許能想到這件事情,但是今日有了顧太師的事情,他的心思也就不在這件事情上了,自然也就不會有太多的防備。
到此時,秦追夢才有些明白蘭傾傾為何要將顧太師軟禁在宮裏了,為的不過是亂了顧氏一族的陣腳。
這女子的行事可以說是無比的周密,就連他這個老江湖也甚是佩服。
如今會對這件事情做出反應的也隻有寧淺陌一人了,所以此時秦追夢要做的不過是絆住寧淺陌,等到那些米糧全部都搬到蘭府之後,不管顧府還是寧淺陌,都沒有任何辦法來阻止了。
而寧淺陌雖然屬於顧氏一派,卻終究不姓顧,對於顧府的那些米糧,他也沒有權利去過問。
隻是秦追夢覺得,對於寧淺陌這個人,還是要多防備一些才是。
眾人計議一定,便各行其是。
寧淺陌在酉時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景曄和蘭傾傾大鬧米鋪的事情,自也就知曉京城尹已經被景曄革了職,他將整件事情細細想了一番,心裏就生起了一分擔心。
他何其聰明,自能想到這一件事情所牽扯到的千絲萬縷的關係,而他的暗樁早已經秘密將顧太師在宮裏被軟禁的消息傳了出來。
寧淺陌的手輕輕敲了一下椅背,眼裏多了一分冷然的笑意,他自言自語地道:“傾傾,你這般出手,會不會太狠了些?”
他自己說完這句話之後又苦笑了一聲,太後是如何對付蘭傾傾的他這些日子是看得極清楚的。
在這件事情裏,寧淺陌隻是做為看客看著,因為他不覺得太後真的能傷得了蘭傾傾,而這一切的結果也的確如此。
寧淺陌的眸光深了些,江連城在旁問道:“需要我出手嗎?”
寧淺陌輕輕搖了搖頭道:“這件事情我們並不好插手,顧府這些年來在朝中可以說是勢力極大,景曄早就存了將其除去的心思,隻是以前並沒有合適的機會,如今有了這樣的機會,他又豈會放過?”
江連城對於寧淺陌那千曲百折的心思從來都沒有弄懂過,對他而言,寧淺陌讓他做什麽,他便做什麽就是。
他將劍抱得緊了些道:“那你打算怎麽做?這個局雖然是太後的意思,卻是你一手布出來的,難道你就想讓這個局就此敗呢?”
寧淺陌幾不可聞地輕歎了一口氣道:“當初布這個局的時候,我的心裏也是存了幾分猶豫,景曄和傾傾的反擊是必然的,隻是他們的行動比我的預期的還要快,也還要狠。傾傾的膽子也真大,她為了景曄倒是什麽都願意去做。”
他這句話江連城又有些聽不懂了,寧淺陌的眸子裏幽深若海,他的手將桌子再次敲了敲,心裏一時間又複雜到了極致。
他在布局之初就知道這件事情隻有兩個結果,一個是顧府敗,另一個是蘭傾傾敗,若是顧府敗了的話,能去掉他的一塊心病,若是蘭傾傾敗了的話她便嫁不成景曄,那麽他便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