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朝顏輕笑一聲道:“母後之前也是這樣說的,可是我在這裏唱了好些日子的歌了,都沒有人來看我,姐姐是第一個來看我的人。”
蘭傾傾見她今日裏穿了一件粉色的及地長裙,她一頭烏黑的秀發隨意披散在腦後,陽光照下,滿頭秀發散發出幽幽光輝。
她的腰間係著一根雪色的腰帶,襯得她的纖腰不盈一握,纖細而又柔弱,嬌柔而又乖巧,再加上她原本就生得極美的臉,這樣的女子極易勾起人的同情心。
若是蘭傾傾沒有看到她眼裏一閃而過的得意,她隻怕都要被她迷惑了,蘭傾傾淡淡一笑道:“我與你初次見麵,你也未必比我小,實不必喊我姐姐。”
“姐姐不喜歡我嗎?”宛朝顏的眼裏頓時滿是可憐兮兮的表情。
蘭傾傾淡笑道:“姑娘不但歌唱得好,就連心機也是一等一的深,隱忍的功夫也是極為高明,我心裏很是佩服,隻是佩服歸佩服,我心裏對姑娘卻是有些畏懼的,若是可以,我倒有些想將姑娘請出這攝政王府了。”
她素來覺得對付這種裝模做樣的人,最好的法子就是直接,不必給他們麵子,將她心中所想的直接說出來,然後再看他們如何應對。
宛朝顏的臉上又滿是童真,眨巴著眼睛看著蘭傾傾滿眼天真地道:“姐姐的話我怎麽一句都聽不懂?”
蘭傾傾看到她的模樣輕輕一笑,她淡淡地道:“姑娘是真聽不懂還是假聽不懂,想來自己心裏是明白的,我今日裏來找姑娘,是為了你頭上的那支烏木簪子麵來。”
宛朝顏看了蘭傾傾一眼,然後用手護著簪子道:“這是王爺送給我的,誰也不許拿走!”
蘭傾傾看到她伸手護的樣子很是天真,嘴微微嘟著,透著幾分可愛之色,那模樣倒極像是小孩子在護住自己心愛的東西。
蘭傾傾的眸子裏透出了一分極淡的寒意,卻道:“姑娘誤會了,我不是要姑娘的簪子,而是我的手裏也有一支和姑娘的簪子一模一樣的簪子。”
“不可能!”宛朝顏大聲道:“王爺送這根簪子給我的時候,曾對我說,這支簪子是他親手雕的,這個世上隻此一根!不可能再有第二根!”
如果蘭傾傾來之前沒有將那些事情想通的話,此時聽到她這番話怕是就要承受不住,怕是當即就要生出誤會來了,隻是縱然如此,她的麵色也已經沉了下來。
蘭傾傾微微沉吟,伸手拿出昨日裏寧淺陌給她的那根烏木簪,宛朝顏的麵色突然變了,那一雙滿是童真的眼睛裏也透出了幾分難以置信,她伸手將她自己頭上的那根烏木簪拔了下來,然後放在一起,對比一看,同樣的材質,同樣的手工,同樣的玉蘭花形,重重疊疊的花瓣層次形狀一樣,甚至簪子下做壓花用的雲紋都是一樣的。
宛朝顏的眼裏頓時有淚珠滾落,她輕泣道:“這不可能!王爺不可能騙我的!他不可能騙我的!他說烏木是婆羅最好的木頭,隻有我才配擁有這支烏木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