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傾傾想通這一層之後心裏就靜了不少,隻覺得焦躁也退了下去。
她的眸光裏有了一抹幽深,卻又覺得不管以後會發生什麽事情,她都沒有什麽好畏懼的,隻要景曄一心待她,若讓她對景曄生出離心,除非景曄的心裏沒有她了。
她的纖指輕輕將那根烏木簪拿起,嘴角邊透出了一抹極為淺淡的笑意,之前她看到烏木簪的時候心裏不舒服,此時心裏卻又多出了幾分坦然。
宛朝顏的身上有烏木簪,寧淺陌的身上也有,那麽這一件事情隻怕根本就是一個局,一個誅心的局。
她又想起那天早上的歌聲,她輕聲問道:“宛朝顏和寧淺陌相熟嗎?”
紫儀想了想後道:“這兩人是否相熟,我並不知曉,這件事情得問葉大哥。”
“葉大哥?”蘭傾傾有些好奇地道:“葉子墨?”
紫儀答道:“正是,當年王爺去了婆羅國的時候,是由寧淺陌和了葉大哥相陪的,當時寧淺陌還不是左相,隻是吏部的一個小參議,隻是當時他也跟著去了,想來是認識宛朝顏的。”
蘭傾傾的眸光微微一變,卻又輕聲問道:“胭脂園平日裏有吃穿用度都是怎樣?”
“都是王府裏的人送過去的。”紫儀輕聲道:“她們是不能出胭脂園的,也不會出胭脂園。”
“她們的身份了如此之高,為何會甘於被軟禁在王府的後院之中?”這件事情蘭傾傾想了一圈也沒能想明白。
紫涵插話道:“約定,這是她們和王爺的約定。”
“什麽約定?”蘭傾傾問道。
“當初王爺曾打算將王府裏所有的女子都送出去,隻是卻也擋不住那些女子死活要留在王府,她們幾個身份太高,王爺也沒有辦法對她們用強,於是便和她們立了一個約定,若是想留在王府裏,那麽就隻能呆在胭脂園裏,一旦出了胭脂園,他就可以將她們強行送出王府,她們也不得有任何異議。”紫儀答道。
蘭傾傾淡淡一笑道:“她們倒是極為癡情的,竟會如此等著王爺。”
“她們隻怕並不是癡情,而是別有目的。”紫涵道:“在我看來,她們進到王府的時候,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思,那些心思,大部分都是見不得人的。王爺在清理王府裏的女子時,她們覺得那些女子全走了,對她們而言,反倒是極好的機會。”
蘭傾傾有些明白紫涵的意思了,紫涵看了蘭傾傾一眼道:“在她們看來,這世上的男子,就沒有個不好色的,王爺不接近她們,不過是怕掉進陷阱之中,而以她們的傾城絕色,再假以時日,隻要乖乖的呆在那裏,就不怕王爺不來相見。”
蘭傾傾聞言輕輕歎了一口氣,紫儀也道:“就是,她們存的就是那樣的心思,好在王爺對她們是一點心思都沒有,不管那個宛朝顏的歌唱得有多麽的好聽,她都不可能勾起王爺的興趣,所以她就算是唱啞了,王爺也不會多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