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個字看在蘭傾傾的眼裏就有了幾分其它的味道,這中間層層複複的算計卻是為了賺取老百姓更多的銀子。
她輕輕抿了一下唇,馬車的門板被敲響,她將車簾拉開後卻見是風華站在馬車的一旁。
她的簾子才一拉開,風華便道:“我方才細細打聽了,這米鋪已經好幾天沒有開門了,就算是開門,也是早上賣個幾百擔就關掉了,大小姐,我瞧著這事有些不對勁啊!”
風華都能瞧出不對勁,蘭傾傾又如何瞧不出來,她輕輕地吩咐道:“你繼續在這裏盯著,有什麽事情去王府找我便好。”
風華輕應了一聲,然後便退了下去,蘭傾傾的眼裏有了幾分擔心,眼下這樣的光景,分明是有人屯著米糧不賣,這是要坐地起價了。
蘭傾傾的眸光深了些,卻也有些無可奈何,她是做織坊和繡坊出身的,對於米鋪這個行當並不太了解,雖然說經商之事是相通,卻也有句話叫做隔行如隔山。
她輕輕歎了一口氣,知道這事十之八九是顧青楓的手筆,隻是這些米糧都在顧青楓的手裏,她總不能讓他將米糧全部拿出來。
顧青楓這麽一折騰,她知道今年就算沒有幹旱,他這樣屯著米糧也會引起驚慌。
她心裏有些惱,隻覺得顧府的人當真是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她將車簾放下,車夫趕著馬車緩緩駛離了鬧市,在一處微微有些僻靜的地方停了下來,她將簾子一拉開,卻見寧淺陌站在一旁的柳樹之下。
蘭傾傾一看見他麵色微變,想起上次被他所擄之事,心裏還有餘悸,紫儀和紫涵的心裏也有些緊張,紫儀輕聲道:“王妃,不要理他。”
紫涵已吩咐道:“丁貴,走!”
車夫名喚丁貴,丁貴的眼裏有些為難,畢竟寧淺陌此時就站在馬路的正中央,那條路不自太寬,隻容一輛馬車駛過,寧淺陌這般站在那裏,馬車便過不去了。
寧淺陌卻已道:“蘭姑娘不用擔心,我隻是有些話想和你說,說完了便走。”
蘭傾傾將車簾拉開後道:“寧大哥有話盡管說,我在這裏洗耳恭聽。”
寧淺陌見她一臉防備的樣子,他的眼裏有了一分苦澀,卻輕聲道:“我之前在紹城認識的蘭府大小姐行事雖然謹慎小心,卻絕不是畏首畏尾之人,此時你竟連下馬車都不願意嗎?”
蘭傾傾緩緩地道:“不是我不願意下馬車,而是之前見識過寧大哥的玲瓏手段,我自認不是寧大哥的對手,所以不敢托大,這裏都是王府裏的人,寧大哥若是有事,盡管直接說。”
寧淺陌長歎一口氣,單後負在身後道:“罷了,你既然這樣說,那我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蘭姑娘慢走,今日裏是我打擾了。”
蘭傾傾聽到他這句話有些奇怪,雖然覺得他這種欲擒欲縱的手段用得有些高明,隻是他越是如此,她就越不會下馬車。
她對著寧淺陌拱了拱手:“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