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傾傾的眸光深了些,景曄又道:“母後前段日子又封了蘭府為侯,太後的心裏想必也有些擔心。而顧府的生意,你上次那麽一攔,如今已經令那些皇商心裏不安,她的心裏必定會有更多的擔心。她若是不出手,那她也就不是顧青綰了。”
蘭傾傾笑道:“你對太後倒是極了解的。”
“我和她也算是自小一起長大的,對她的性子自然會了解一些,她一直都極為要強,吃不得半點虧。”景曄不緊不慢地道。
蘭傾傾看了他一眼道:“她這一次在母後的麵前又說了什麽?”
“不知道,反正不會是好話。”景曄不緊不慢地道。
蘭傾傾輕輕掀了掀眉,兩人到達皇宮的時候,太皇太後卻不在寢宮裏,宮人說她去九曲池。
蘭傾傾一聽到九曲池三個字便想起了上次在這裏上演的那一幕,她的眸光深了些。
景曄將她的手牽得緊了些,兩人便朝九曲池那裏走去。
九曲池名中有九曲,便有九曲十八彎,一共有九九八十一個圍欄,今日裏太皇太後所在的地方並不是上次太後設計害她的地方。
她和景曄還沒有走近,就已經聽到了一陣鈴聲,然後還聞到了琉璜的味道。
蘭傾傾和景曄對視一眼,景曄的眸光頓時便深了些。
兩人才一走過去,一把劍便朝蘭傾傾的方向刺了過來,景曄又豈會讓那把劍靠近蘭傾傾,他當即手一伸,然後腳一抬,手夾住了那把劍,腳也一腳將執劍之人踢飛了出去。
“曄兒,不得無禮!”太皇太後厲聲喝道。
與此同時,那執劍之人身形一晃,竟一記淩空翻,還穩穩站在了地上。
那人站穩之後,對著景曄行了一個大禮道:“方才貧道在施法,若有衝撞了王爺,還請王爺絮罪。”
蘭傾傾這才發現方才那把刺向她劍是一把桃木劍,而那個伏在地上的男子,一身灰色道袍,此時他的頭微微抬了起來,赫然是一派仙風道骨的樣子。
景曄是認得那道士的,是之前曾經先帝趨過邪的衝虛道長。
他皺眉道:“道長怎麽來呢?”
“近日天氣幹旱,上次壩上祈福求雨之後卻一直沒有太大的動靜,所以我請道長進宮施法,盼著能讓老天爺降下甘霖,以解旱情。”太皇太後輕聲道。
景曄的眸子微微一冷,太皇太後又道:“今日裏把你們喊來,也是讓你們一起為我大鄴祈福,希望能感動上蒼。”
蘭傾傾站在景曄的身邊沒有動,她一進來就看到太後守在一側,而景墨曦今日竟也在場。
此時她一來,景墨曦便用極為冷厲的目光看著她道:“蘭府封了侯就是不一樣,才這些日子沒見了蘭姑娘,身上竟已經有了一分貴氣。”
蘭傾傾自然聽得出她話裏的嘲弄之意,當下隻是淺淺一笑道:“讓公主見笑了。”
她的話說得溫和又簡單,卻很是淩厲,蘭府的侯是太皇太後封的,景墨曦笑她等同於笑太皇太後,景墨曦原本是想給蘭傾傾添個堵的,沒料到竟反被蘭傾傾給她添了個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