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傾傾將衣服披上,信步走到了王府東麵的胭脂園裏,還未走近,她就已經聞到了極為淡雅的清香,她從門縫裏朝裏望去,卻見一個約莫二八年華的女子坐在那裏梳頭,那女子有一頭極為漂亮的長發,烏黑如墨,在太陽下散發著幽幽光華。
這是蘭傾傾見過的最好看的頭發,她的眸光微微深了些,那女子似感覺到有人在看她,她緩緩將頭扭了過來,那是一張絕色傾城的臉。
蘭傾傾素來是知道自己的容貌的,此時看到那女子時,雖覺得那女子的氣度也許不如她,卻又覺得那女子嬌柔的似水一般,纖瘦的似能被風一吹就吹走一般,和她是完全不同類型的女子。
這樣的嬌弱又絕色的美人,能讓天底下任何一個男人動心。
蘭傾傾的眸光深了些,許是隔著門,那女子並沒有看到蘭傾傾,她依舊拿起梳子梳頭發,梳好之後隻用了一根木簪輕輕束住。
這原本也沒有什麽,隻是那女子束發的簪子,卻和景曄最初送給她的那支木蘭花的烏木簪一模一樣。
她的那簪子因為之前和景曄置氣,當時扔進了車廂這中,再也沒有用過,而後又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也將那簪子的事情給忘了個七七八八。
此時再見到一模一樣的簪子時,她的心裏不由得生出了好些猜疑。
她記得景曄當初送她那根簪子時,曾對她說過,那簪子是他親手雕出來的,這世上不會有第二根。
她輕輕抿了一下唇,想起她之前在野史上看到過的一個小故事,大野王朝時有一位諸侯,最是多情之人,他無論與哪一位女子在一起時,都會說她是他的最愛,他都會贈送一把梳子,對那些女子都說那梳子是他親手所做,是如何如何的用心,卻不知那梳子是他用讓府裏的工匠所做,府中的庫房裏,那樣的梳子有成千上萬把。
蘭傾傾想到這個故事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心裏覺得有些堵,景曄對她的心思,她也是能看到的,那樣的真情流露是不可能做得了假的,隻是男子大多都是花心的,他們的心思,蘭傾覺得她其實所知的並不算多。
她幾不可聞地輕輕歎了一口氣,再看時,那女子已經輕輕站了起來,整個人若弱風拂柳一般緩緩朝前而行,那樣的嬌柔秀麗,是她這一生永遠也不可能擁有的。
那女子坐在那裏是一副風景,站起來又是另一副風景,走起路來的樣子,卻又成了另一副風景,每一副風景都美的讓人窒息。
蘭傾傾見那女子已經走得遠了,她便也緩緩離開了,心裏對那女子的身份也存了幾分好奇。
她走不過十幾步,便見得紫儀和紫涵雙雙站在她身後,麵上有些擔心,她輕笑著道:“怎麽這樣看著我?”
“王爺之前說這胭脂園裏有妖怪,不讓我們走近。”紫儀含笑道:“看王妃這樣,想來是沒有見到胭脂園裏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