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自然是信得過母後的。”景曄的眼裏多了一分溫和,他輕聲道:“這裏就有勞母後了,我先去處理其它俗物。”
太皇太後輕輕點了點頭,景曄走到門口還是忍不住看了蘭傾傾一眼,這才大步離開。
太皇太後看到景曄的樣子,心裏暖意漸深,嘴角邊也多了一分溫和,她的兒子她再清楚不過,此番當是對蘭傾傾動了真情了。
她看了蘭傾傾一眼,見她雖然此時麵色蒼白的躺在那裏,但是卻依舊難掩她的絕色容貌,她原本擔心景曄隻是看中了她的容貌,而後太皇太後見識到了蘭傾傾的手段。
太皇太後曆經三朝,什麽樣的人在她的麵前走上一圈她也能看清幾分,而她看蘭傾傾,卻是見一次讓她驚歎一次。
景曄身處高位,朝中雖然穩定了,但是所有的一切都要靠景曄一人支撐,景曄身邊的女子,絕計不能是狠毒愚蠢的,蘭傾傾有手段,在太後看來反倒不是什麽壞事。
太後還有些擔心怕蘭傾傾會生出事來,以後對景君影不利,隻是今日裏她見蘭傾傾舍身護景君影,而景君影對蘭傾傾也頗為依戀,這實是好事。
皇族血脈稀薄,原本就需要所有的人擰成一股勁。
隻是今日裏太皇太後對這些事情還有些疑點,所以她才會守在這裏等蘭傾傾醒來。
蘭傾傾醒來的時候便見到了太皇太後,她欲起身行禮,不料這一動,倒扯到了傷口,頓時痛得她輕抽了一口氣。
太皇太後忙道:“這裏也沒有外人,那些虛禮便免了。”
蘭傾傾謝過禮之的,太皇太後問道:“傾傾,你今日是如何發現皇上有危險的?”
蘭傾傾輕聲答道:“我從未跪過那麽長的時間,跪得久了便覺得有些乏,然後忍不住四下張望,想為自己解解乏,沒料到卻看到一個亮點在皇上的身上,我當時就覺得很是奇怪,所以扭頭一看,便看了那張拉滿的弓,見那箭是對著皇上的,我心裏一驚,這才將皇上撲倒。”
太皇太後的眸光深了些,京城裏的大家閨秀,大部分家教極嚴,不管是什麽時候都會要求儀容,東張西望這樣的事情是絕對不允許的,更不要說是在祭天這樣的大事中了。
蘭傾傾生長於民間,雖然出身也算是大戶人家,但規矩自不比京中的王侯貴族,她跪不住東張西望在太皇太後看來實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太皇太後輕輕點了點頭,蘭傾傾卻又道:“今日裏是我先儀在先,然後又驚了聖駕,還請太皇太皇責罰!”
她的知禮讓太皇太後的目光更慈祥了些,她輕聲道:“你今日裏救駕有功,那些細微的枝節我又豈能再計較?傾傾,你知道嗎?影兒是我的心頭肉,你救了他,勝過於救了我,你是皇族的大恩人。”
蘭傾傾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太皇太後言重了,今日不管是誰發現了這個危險,想來都會相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