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傾傾‘欲’起身行禮,太皇太後伸手阻止後才不緊不慢地道:“我若是不來,明日裏蘭傾傾縫不好那件衣服,難不成明日裏要看著你替蘭傾傾挨打嗎?你丟得起這個人,我卻丟不起。”
景曄笑了笑道:“就知道母後最疼兒子,隻是傾傾又哪裏舍得我挨打,這衣服她已經想到法子縫了。”
“哦?”太皇太後的眼裏有一絲不信,卻在看到蘭傾傾將衣服拆開從中剝出絲線,再以細發絲為針引,她的眼睛頓時亮了些。
她忍不住打量了蘭傾傾一番,見燈下的蘭傾傾秀麗明‘豔’,眉宇間卻並沒有尋常大家閨秀的弱不禁風,那‘精’致的眉眼之中竟還透出了一分淡淡英氣,整個人顯得無比的自信。
這樣的氣度就算是在閱人無數的太皇太後的也還是第一次見到,她淡淡地道:“果然是個蘭心惠質的,也無怪於曄兒這隻皮猴對你情有獨衷。”
蘭傾傾聽到太皇太後稱景曄為皮猴,當即失笑,忍不住看了景曄一眼,景曄卻似有些不悅道:“母後,你就不要在傾傾的麵前這般喊我了。”
太皇太後的眼睛一斜道:“她那麽聰明,你是什麽樣子,她難道還看不出來?我如何喊你實沒有本質的區別”
景曄聞言倒有些哭笑不得,太皇太後卻又道:“雖然你已經找到法子來縫補這件衣服,但是你畢竟有孕在身,如今也不過是一個多月的身孕,胎還未坐穩,不要因此而費神,早些去休息吧!”
她說完手一伸,身邊的宮‘女’便將一個盒子遞到她的手裏,她將那盒子再遞到蘭傾傾的麵前。
蘭傾傾伸手接過,她將那盒子打開一看之後發現裏麵竟放著一條和太後讓她縫補的一模一樣的裙子,她微驚道:“太皇太後這是?”
“你明日便將這條裙子‘交’給太後好了。”太皇太後不緊不慢地道,卻並沒有解釋這條裙子的出處。
當年進貢的白紗也就隻有兩匹,當時做成了兩件一模一樣的紗裙,太皇太後一件讓先帝送給了太後,另一件就一直放在高閣裏,卻沒料到今日竟出了這樣的事情,這裙子倒派上了用場。
她看了一眼蘭傾傾傾還極為平坦的小腹,輕輕點了一下頭,眼裏有幾分滿意。
景曄笑嘻嘻地道:“我就說母後最疼我了,這話當真是一點都沒有說錯。”
太皇太後看了他一眼道:“今日我是看在她腹中胎兒的份上才偏幫於你,這件事情你心裏有數便好,青綰雖然有些‘私’心,但是她終究是你的長**,你就得敬重她。日後尋個機會向她道個歉,這件事情便算是這麽揭過了,一家人,那些細碎之事就莫要往心裏去。”
蘭傾傾聽太皇太後說得直白,心裏倒有些發虛,這件事情她怕是注定要讓太皇太後失望了。
景曄的眸光微微一閃,當即輕笑道:“兒子謹記母後的教悔,她若不來找傾傾的麻煩,我自也不會為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