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輕輕抹了一把淚,正‘欲’說話,景曄卻搶在她的前麵道:“再說了,就算是他織壞了太後的衣服,頂多就是打幾記板子罷了,他不是宮裏的人,要打板子也是由刑部的人去打,又哪裏輪得到慎刑司的人動手,而太後的刑罰也太重了些,一出手就是一百大板,這手段本王聽著都有些害怕,這分明就是要取人‘性’命的手段。”
太皇太後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她看了太後一眼道:“你這樣做實有些過了。”
太後跪在地上道:“母後也是過來人,應該知道思念的滋味,先帝已去,不可能再送任何東西給兒媳,也許兒媳在這件事情上處理的有些不太妥當,但是還請母後顧念兒媳對先帝的一片真情。”
太後長歎一口氣道:“你們都是各說各有理。”
一直沒說話的蘭傾傾突然開口道:“不知太後娘娘讓父親補的是什麽衣服,可否給我看看?”
太後看了蘭傾傾一眼道:“蘭姑娘膽子也真大,才有了身孕,竟就敢和王爺這般策馬而來,就不怕傷及腹中胎兒?那件衣服已經補得不成樣子,蘭姑娘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隻怕也補不好。”
蘭傾傾不緊不慢地道:“孝道大於天,我一聽說父親出事,又哪裏還坐得住,一時間也顧不得那麽多,今夜裏若有任何失禮之處,還請太後娘娘絮罪。”
“我哪裏敢治你的罪。”太後冷聲道:“不過是問了你父親的罪就讓王爺傷了許多的宮‘侍’,若是再問你的罪,隻怕王爺的劍都要揮到我的腦袋上來了。”
蘭傾傾緩緩地道:“太後娘娘言重了,今日裏是我情急了,我向你陪個不是。”
她說完盈盈拜了下去。
太皇太後的些眉‘毛’微微一掀,看了蘭傾傾一眼道:“她既然這樣說了,青綰便將那件衣服拿出來給她看看吧,能縫好是最好,不能縫好再做定奪。”
太皇太後的這一番話裏還有太多其它的意思,蘭傾傾的心裏不由得一驚,知道如果她若是縫不好那件衣服的話,隻怕太皇太後還要治蘭老爺的罪。
景曄也聽出這一層的意思了,當下輕聲道:“母後,隻是一件衣服罷了,不如就此算了。”
“那是你大哥送給青綰的定情信物,又哪裏能說算了就算了。”太皇太後冷冷地道。
她今日見景曄為蘭傾傾做下這些事情,心裏對蘭傾傾其實有諸多不滿,隻覺得景曄如此寵愛蘭傾傾,遲早會生出禍事來,今日裏她無論如何也要給蘭府的人一記下馬威,否則的話隻怕蘭府的人能在京城裏橫著走了。
景曄的眉頭皺了皺道:“方才慎刑司的人已經打過了。”
蘭老爺知道那件事情極其難補,他怕蘭傾傾因此受罰,他當下忙道:“今日裏所有的事情都是因草民而起,是草民學藝不‘精’補壞了太後娘娘的衣服,草民甘願受罰。”
蘭傾傾忙也跪在地上道:“今日之事,我願意再補一回,若是我也補不好,願意代父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