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淺陌的語氣淡然而又閑適,眸光也如他的語氣一般淡然。
太後此時雖然無比端莊,但是那雙眼睛裏卻已經透出了一抹急躁之‘色’,她雖然不想景曄和蘭傾傾成親,但是對她而言,江山也極為重要,她是一國太後,所慮之事與寧淺陌是有些差異的。
太後冷冷地道:“別人不知你的手段,哀家還不知曉嗎?”
寧淺陌輕輕歎了一口氣道:“太後娘娘過獎了,陌若真有如娘娘所言的那般有手段,能讓九‘門’提督造反,也斷不至於如今如此被動,不會讓攝政王牽鼻子走了。”
他說完又輕咳了一聲,他的眼裏有了一抹淡淡的無可奈何,那眉那眼都透著幾分無奈。他此時病情似乎重了些,臉‘色’也更加蒼白了起來。
太後定定地看著他道:“為何要將景曄娶親的消息告訴哀家?”
寧淺陌輕聲道:“陌之前從京城來之前,太後娘娘就曾‘交’待陌讓陌好生看著攝政王,若他有任何異動都要告訴太後。攝政王娶親之事,算來應該是個大的異動了,所以陌才會告訴太後娘娘。”
太後聞言眸光幽深,她對景曄的心思原本是她的秘密,此時聽到寧淺陌的話便知道他怕是早就看透了她的心思,且經此事一鬧,隻怕如今已有更多的人知曉了。
到此時,她終究覺得她來紹城的舉動太過衝動了些,隻是一想到景曄要娶別的‘女’子,她的心便如被人拿刀在割,無論如何也冷靜不下來,縱然這一路奔‘波’讓她覺得甚是勞累,卻隻要一想起景曄,她的心裏便難以安靜下來。
寧淺陌輕咳一聲後又道:“太後娘娘不辭辛苦不遠千裏而來,倒是印證了陌的猜想。”
太後的眸光深了些道:“印證了你的猜想又如何?”
寧淺陌淡淡一笑道:“太後娘娘國‘色’天香,是攝政王不懂得憐香惜‘玉’,隻是這件事情在陌看來,攝政王未必真的對蘭傾傾動情,說到底也不過是在躲太後娘娘罷了。”
“放肆!”太後厲喝一聲道:“寧淺陌,哀家與攝政王是叔**,你竟如此中傷哀家!”
寧淺陌的眼睛微微抬了起來,他輕歎一口氣道:“太後娘娘教訓是,是陌想岔了。”
他認罪的態度極好,語氣還很淡,太後聽在耳中卻有了幾分嘲‘弄’的味道,她的眼睛一眯道:“寧淺陌,你不必顧左右而言其它,哀家也是過來人,你看蘭傾傾一眼,本宮便知你的想法,你敢說你不喜歡蘭傾傾?你敢說將哀家騙到紹城來不是為你所用?寧淺陌,你雖然聰明,但是哀家也不是傻子!”
“攝政王到紹城來,太後娘娘讓陌跟過來看看,想來太後娘娘對攝政王不放心,太後娘娘行事素來穩妥,陌行事有時也會衝動,也會犯錯,想來太後娘娘對陌也是不放心的,所以陌的隨從之中應該有太後娘娘的人,太後娘娘必定知曉陌的一舉一動。”寧淺陌無比淡然地道:“陌也沒有什麽好瞞著太後娘娘的,蘭傾傾雖然有傾城之姿,卻還入不了陌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