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蘭傾傾便去了戚府,戚知府今日並沒有升堂問案,正在府裏休息,戚伊人見她來了自是開心得緊,拉著她的手道:“昨日裏看到蘭寒竹的那張灰敗的臉,當真是痛快至極!”
蘭傾傾聞言微微一笑,戚伊人卻又道:“傾傾,其實你昨天真該對蘭寒竹再狠一點的,她的繡技比不過你的時候,你應該讓她自己扇自己一百個耳光。”
蘭傾傾淡淡地道:“你以為你不想嗎?隻是你沒聽到她一直都脆生生地喚我大姐姐,我若是真的讓她自己打自己,那些個眼皮子淺的十之**得說我是狠毒的,我已經有悍名了,這個狠毒之名還是不要要了。再則昨日裏和二房脫離了關係,也告訴了全紹城的人二房是如何欺負長房,日後若是他們再對我出手,我必定就不會手下留情了。”
“傾傾,你真善良。”戚伊人輕聲道:“你二叔一家真不是人!”
“停!”蘭傾傾做了個禁聲的手勢道:“從昨天開始,他們就不再是我的親戚了,我自然也沒有二叔,所以伊人,以後直接喚他們的名字就好,千萬別說的他是我的二叔。”
戚伊人難得見到蘭傾傾有些調皮的樣子,當即抿‘唇’一笑道:“是是是,我是叫習慣了,一直沒適應過來,保證以後再不會這樣稱呼他們。”
蘭傾傾聞言嘴角微揚,戚伊人卻又問道:“傾傾,我有一件事情一直沒有想明白,你昨天繡的那副東西最初看起來實是在不能入目,可是當你‘蒙’上那件東西之後,就一下子變成了四副繡品,我想了很久都沒有想明白。”
蘭傾傾淡淡地道:“說到底,這中間的關鍵之處還是我‘蒙’上的那件東西,我在繡的時候其實是繡了四副的,我知道以我的繡技是無論如何也比不上過蘭寒竹,那便隻有取巧,單拿一副繡品的話自然會被人品頭十足,可是若是一麵上我繡出四個圖案來,那麽自然一切都不一樣了。”
“父親說那是蘭府的至寶蘇錦煙蘿,傾傾,什麽是蘇錦煙蘿?”戚伊人有些好奇地道。
蘭傾傾輕聲道:“蘇錦煙蘿說白了是一件用極為特別的染料,再用極為特別的織工織出來的錦緞而已,隻織蘇錦煙蘿極為費心力,所以我尋常也不織的。隻是用了蘇錦煙蘿之後,再配上一些特別的針法,不要說是四副圖了,就是八副十副也是可以的。”
戚伊人輕聲道:“連你都說是極費心力的,想來織起來甚是辛苦,傾傾,一會你見到父親的時候千萬不要再提蘇錦煙蘿了,若是攝政王讓你大批的生產,這可就麻煩了。”
蘭傾傾覺得戚伊人最大的好處就是知道有些事情事關隱密就不會再問下去,而她此時的樣子,分明滿是擔心。蘇錦煙蘿的製作方式遠比她說的要複雜得多,也要費神得多,若蘇錦煙蘿能快速織出來,蘭傾傾之前也就不用費那麽多的心思去引葉燦入局了。
她的嘴角微微一勾道:“伊人,戚大人有沒有說攝政王住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