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廟在這個年代是一族之中最為聖潔的所在,原本‘女’子是不能進的,而蘭傾傾是蘭府的家主,是能破例進去。
族長和蘭氏宗族裏的長輩全部都進去了,蘭傾傾的眸光深了些,卻也緩緩走了進去。
她一進去,宗廟的大‘門’便被重重關上,她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族長冷厲的聲音傳來:“蘭姓第一百二十八代子孫蘭傾傾跪下!”
宗廟裏放滿了蘭氏家族曆代祖先牌位,此時裏麵點著香火,空氣中充滿了香燭的味道。
族長的聲音很是威嚴,再配合上這裏的氣氛,竟有幾分冷然的感覺。
蘭傾傾不是第一次來這裏,去年和前年過年的時候她代表蘭府所有的人到這裏來上香,隻是以前宗廟的大‘門’卻是開的,那燭火也沒燒得那麽旺。
她並沒有聽族長的話在最前麵的主祭的位置上跪下,而是直接走到蘭府的先祖的牌位前跪下道:“蘭府家主蘭傾傾恭請蘭府的先輩離開宗廟,蘭傾傾已另尋址建了祠堂,恭請先輩移駕。”
她這一番話卻是直接無視族長了。
族長的麵‘色’頓時無比難看,早有族裏其它的長輩喝道:“蘭傾傾,族長在對你說話,你竟裝聾作啞,無視族歸,你怎麽能如此目無尊長!”
蘭傾傾緩緩起身,不慌不忙地道:“幾位長輩有所不知,我之前與族長打賭,隻要昨日有人上‘門’提親蘭府就從蘭氏一族遷出去,再不歸宗族管,此時我喊他一聲族長不是因為他還是我蘭府的族長,而是因為他已經一把年紀了,我不想讓他太過難堪。”
她的目光掃過其他的人道:“從昨天開始,你們對我而言已經不再是我的族人,隻是尋常的長者罷了,做為尋常的長者,我覺得我對你們的尊重已經夠了。”
族長怒道:“蘭傾傾,你實在是大逆不道,竟是連這樣的話也說得出來!”
蘭傾傾的眼睛一斜,族子卻又道:“在你還沒將祖宗牌位從這裏宗廟裏搬出去之前,你就還是蘭氏這一宗的人!”
蘭傾傾這些年來已經見識過太多不要臉的人,而族長絕對是眾多不要臉中的翹楚,她淡淡一笑道:“看來族長已經後悔之前的賭約了,那麽我想問問族長,你要如何才同意蘭府從蘭氏一族中遷出來?”
“在立族之初,祖上就傳下規矩,蘭姓族人如果想要背叛族人分離出來的話,就要捐建一條路,再修一坐橋,以抵消自己的罪孽。”族長大聲道:“隻要你做到這些,立即可以從蘭氏一族中脫離出來。”
他說完這句話有些得意,其它的那些長輩們也點頭附和。
蘭傾傾笑道:“修一條路大約要五萬兩銀子,修一座橋也得要五萬兩銀子,族長這是想讓我拿出十萬兩銀子嗎?”
十萬兩銀子不是小數目,蘭府經商多年要拿出十萬兩銀子不是難事,隻是讓她拿出這麽多的銀子給這群貪心的白眼狼,卻是‘門’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