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劉蛇的身體裏不斷的湧動著,金澤也愣住了,然後他立刻就站了起來,同時開口對我說:“陳木,快退後。”
我下意識的就往後退了一步,然後金澤也退了幾步,站到了我的身前。
站在金澤身後,我就有了安全感,然後我也沒那麽怕了,我立刻就開口對金澤說:“金澤,劉蛇這是怎麽個情況啊?要進化成生化人啊?會不會是他們曙光組織弄出了什麽變態的研究,把劉蛇的身體進行了改造啊?”
金澤扭頭看了我一眼,雖說因為沒逮捕到凶手,金澤看起來稍顯遺憾,但他還是衝我笑了笑,然後對我說:“陳木,不愧是寫的,想象力就是豐富。雖說那曙光組織可能確實有很多違背人道主義的研究,但劉蛇的身體應該不太可能是什麽生化研究。但是有可能是他的身體被注射了什麽混合的液體,在他的血液裏發生了化學反應,所以讓他的筋絡痙攣了起來。不過據我判斷的話,更像是他的體內有什麽類似寄生蟲的東西,想要破體而出。”
因為我對這些蟲子啊之類的玩意比較抵觸,所以忍不住就打了個激靈,不過也很好奇劉蛇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按理說他剛死應該沒多久,屍體裏不可能這麽快就生出屍蟲來。
反正我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於是我就開口問金澤:“金澤,你是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啊?你為什麽一個人來?假如你多帶點警力的話,說不定就能抓住那變態了。”
金澤看了我一眼,然後說:“世上沒有那麽多假如,假如你不一個人偷偷行動,你要是將這些事告訴我,一切的最終結局都將改寫。”
見金澤這麽說,我就有點尷尬了,麵色微紅,看來一切瞞不過他的眼睛,所以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和他解釋。
而金澤則衝我溫和的笑了笑,然後繼續說:“陳木,我不是要怪你,你這樣做肯定有你的理由,我隻是想告訴你有些事既然已經發生了,那就沒法再重頭改變,但我們可以決定事物接下來的發展。”
我衝金澤點了點頭,我明白他的意思,他似乎在開導我,就算我真的曾經是殺人狂,我也得正視自己,因為過去已經沒法改變,但我可以決定接下來的人生,也許就是戴罪立功吧。
但是像‘我’這種十惡不赦的人真的還有資格戴罪立功?
正尋思呢,金澤突然問我:“陳木,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讓你對我們警方產生了懷疑?”
不得不說他的洞察力真的很敏銳,確實是劉蛇給我看的那段視頻讓我產生了動搖,要不然我也不會私自行動,但一時半會的我也不想把這事告訴金澤,所以我就搖了搖頭。
而金澤也沒有追問,他隻是繼續對我說:“陳木,我知道你已經開始提防我們警方了,但我希望你遵從你的內心,其實你內心裏還是想配合我們警方的。而這一次也正是因為你內心裏的這抹信任,才救了你自己。”
我疑惑的看向金澤,問他什麽意思。
很快他就掏出一個手機,正是我的手機,之前在收到劉蛇的短信,叫我來燕子塢後,我就把他藏到賓館的席夢思底下了,當時想的就是如果帶著手機會被警方定位到。
而金澤卻對我說:“你留下手機也許隻是不想被我們警方定位到你,但或許就連你自己都不知道,你留下手機,其實還是想讓我們找到你,因為你潛意識裏是缺乏安全感的。而我之所以能夠找到你,也是因為我找到了你住的這個賓館,然後翻到了手機,我從手機裏看到了你來這裏的短信,所以我就第一時間趕了過來。至於其他警力,我已經通知方組長了,但不至於這麽快就到。”
聽了金澤的話,我當時真的很佩服他,他的心理分析真的很獨到,我不得不承認他分析的是對的,我雖然有點排斥他們警方,但潛意識裏還是覺得警方才能給我安全感。
被金澤看的這麽徹底,我突然就很尷尬,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有點不好意思去看他。
而金澤卻突然就抓住了我的手腕,將我拉到了門口。
等在門口站好了,我這才發現劉蛇身上的皮膚已經徹底被撐開了,一個比大拇指還要粗的包被高高頂起,那玩意似乎在瘋狂的往外鑽。
突然,伴隨著噗的一聲響,劉蛇的皮膚竟然被硬生生的給頂破了,令我驚悚的是,從這個破洞裏竟然鑽出來一個蛇頭!
這蛇往外吐著猩紅的杏子,急速從劉蛇的身體裏爬了出來,而當它爬出來,從劉蛇的身體裏還流出了一灘濃濃的血肉,恩,是模糊的血肉,按理說人體內的肉根本不可能是這樣的,那就像肉醬一樣。
正驚駭呢,誇張的是,從劉蛇的身上突然又噗噗噗的響起了幾道響聲,緊接著我看到從他的衣服裏又鑽出了幾條蛇。
我對蛇這種軟體長蟲有點抵觸,所以我下意識的就握緊了金澤的手,金澤倒是不怕,他捏了捏我的手,示意我沒事,然後等劉蛇的身體漸漸的平靜了下來,他才用一旁的笤帚將蛇給趕到了角落裏。
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很快方青河就帶著好幾個警員趕到了這裏。
見是方青河他們,我鬆了口氣。
而苗苗也來了,不得不說苗苗真的挺非人類的,這樣一個大美女她竟然不怕蛇。
她戴上了皮手套,直接就過去將劉蛇的上衣給脫了,剛脫完上衣,從劉蛇的身上又鑽出來幾條蛇,不過都被其他警員給趕到了角落。
而當我看到劉蛇赤裸的身體,我整個人都驚了,他身上血肉模糊的一片,千瘡百孔,好幾個洞裏都往外溢著肉醬,而這些洞都是被他體內的蛇給鑽破的。
很快苗苗突然將劉蛇的屍體給翻了過來,當劉蛇的身體被反過來,我頭皮都麻了。
草,隻見從劉蛇的後脖子直到他的腰上,用黑色的線縫了很長一條傷疤,看著就像是一排衣服的紐扣似得。
苗苗熟練的用手術鉗拆開了這條縫在劉蛇身上的黑線,而當這道線被拆開,更加令我驚恐的是,那兩層人皮一下子就分裂了開來,朝兩邊脫落,像是劉蛇的皮被剝落過一樣。
很快我就看到一旁的幾個警員轉過了身去,還有的人捂住了嘴,很難接受這種畫麵。
而方青河似乎也不想讓我看這種變態畫麵,他拍了拍我肩膀,示意我不要看,但我還是忍不住用眼角的餘光去瞄。
我瞄到苗苗將劉蛇的整張人皮給分到了身體的兩邊,而在劉蛇的骨架上竟然沒多少肉了,那些肉都化作了肉醬,有些滴落了下來,有些還沾染在劉蛇的身上。
更讓我覺得惡心的是,還有兩條蛇在劉蛇身上的肉醬裏鑽呢……
很快苗苗就開口說道:“死者死亡時間應該是在兩小時左右,他生前經曆了被活剝皮,凶手從他的後頸部開了一道口子,直接將他的皮給剝開了,而且凶手還將死者的肉從骨頭上剔了下來,我懷疑這一切還是在死者清醒著時做的。然後凶手將死者身上割下來的肉研磨成了肉醬,又重新裝進了死者的身體裏,而且與此同時還在死者的身體裏裝進了數十條蛇,然後再重新將死者的人皮口子給縫好了,也不知道是想用死者研磨的肉醬喂養這些蛇,還是有別的什麽目的。”
聽到這,有一個年輕的警員出去吐了,而我也是胃裏翻江倒海,這太他媽變態了。
而我知道這一切都是那個瘋子幹的,那麽清秀的他竟然做出了這麽變態的事。而這也是目前所有凶殺案中最變態的一起了,這也說明那瘋子對劉蛇的恨是最濃烈的。
難道是因為劉蛇想蠱惑我,所以那瘋子特別的想要折磨劉蛇?誒,不管怎樣,劉蛇這真是死如其名了,劉蛇劉蛇,體內留蛇,也虧得那瘋子能想出這樣一種恐怖的作案手段來。
正尋思呢,苗苗突然用手捏住一條在肉醬裏遊動的褐蛇,他捏住了那條蛇的七寸,然後突然手起刀落,用手術刀劃開了這條蛇的肚子。
令我震驚的是,剛劃開蛇肚子,從蛇肚子裏突然就蹦出來一些東西,除了新鮮的人肉醬,竟然還有一蠟丸。
然後她就對其它蛇下手了,剛開始我以為這些蛇肚子鼓鼓的是吃了肉醬,令我震驚的是,每一條蛇肚子裏都有一顆蠟丸!
而這蠟丸裏肯定還有什麽線索,想到這我整個人突然就驚恐了起來。
這顯然是那個變態所為,我一直以為他剛才那是倉皇逃竄,但現在看來我還是小瞧他了,他似乎是故意為之,他又在玩這種製造凶殺案,然後給我們留下線索,指引我們辦案的遊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