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房地皮的事,潘陽早就有了打算,隻是沒同張學蘭商量而已。從潘陽記事起,她家就是三間平房,具體位置就挨在潘老五家後麵,潘老五家住巷口,潘陽家就住在巷尾,中間隔了三戶人家,眼下潘老五家後麵還沒有一戶人家在那兒蓋房子,潘陽打算找個時間去問問潘老五,他家後麵的地都是誰家的,到時候是換地還是添錢作補償,都好商量。
眼下潘陽隻希望潘士鬆快點搞定姚祺妹,不過好像有些困難,現在才八三年,如果一qiē按照原定軌跡發展的話,潘陽是八六年七月份出生的,潘陽聽她媽提起過,說和她爸結婚是冬天,那隻可能是八四年冬天結的婚了,八三年年初到八四年年末,還有將近兩年的時間呐,這麽算下來,她爸她媽可真能磨蹭。
還有一點,潘陽在心裏不止一次考慮過,以後姚祺妹十月懷胎之後生了她,到時候生出來的小娃娃到底芯子是她還是她爺爺?
如果是她,那是不是意味著她和爺爺就能各自回到原位了?
這個疑惑一直存zài潘陽心裏頭,越是臨近她出生的年頭,這種想法出現在心裏的次數就越來越多,說實話,這些年來經曆的苦難打磨,都快讓潘陽忘jì原來那個不知疾苦的小公主到底是怎麽心安理得享福氣的了
過了正月十五,這個年就算是徹底過完了。潘士勳最先離開家,他要去縣城孫師傅那裏報道,臨走之前,潘士勳特意跟潘陽促膝長談了一次,保證自己好好學技術,再者希望潘陽能幫他照看王家美和潘燕。
好賴都是老潘家人,隻要王家美老老實實的不找事,潘陽是斷然不會為難她的。
王家美似乎最近也安分了不少,大約是心裏清楚她的靠山即將出遠門,以後在老潘家,她就是想再作妖,也沒人會再搭理她。
事實上,就是她不作妖,有前麵的那些事情擺著,老潘家人對她也愛理不理,反倒是她以前總針對的大嫂秀英,還能同她嘮嘮嗑,眼下潘士勳也不在家了,後崗頭的鄰居她都不太熟悉,幾乎沒有交流,每天王家美隻能帶著孩子來跟秀英說說話,或者讓秀英教她打毛線衣,再不然就是給孩子做小衣裳
潘士堯本不欲秀英同王家美的多接觸,可秀英卻道,“我和家美都是這家的兒媳婦,都不容易,我多少能理解點家美,都不理她,她也尷尬,我也沒同她多說什麽心裏話,就是嘮嘮家常打發打發時間,我要是再不理她,她就真沒人來往啦”
聽秀英這麽說,潘士堯也就不再多說了,隻是叮囑道,“她要是蠻不講理,你別讓著她,讓她得寸進尺。”
秀英笑道,“這個我知道,你就別操這份心啦你和士鬆,你們準備什麽時候走?”
再有個把月,秀英就要生了,因為懷的是雙胞胎,她的肚子實在是太大了,行動都很困難,過完年之後,張學蘭就不讓她再去縣城了,讓她在家待到兩個孩子出生。
就是張學蘭不說,秀英也不打算再回縣城了,潘士堯和潘士鬆跑長途基本不在家,潘盈又還小,秀英現在照顧自己都成問題了,潘盈壓根就顧不過來,她娘兩隻能留在家裏,好賴潘盈還能跟潘士告玩,她多少也能放心些。
至於潘士堯和潘士鬆兩兄弟,休息了這些天,他們也該繼續幹活啦,不過臨走之前,他們還得幫潘陽去山上鑽炮眼,炸石頭,老潘家的雜貨鋪實在太破爛,不能再撐下去了,該翻蓋成新的了。
眼下聽秀英問什麽時候走,潘士堯算了算時間,道,“最遲不會超過二十我和士鬆就該走了,趁這幾天天氣好,我們先幫阿噠把石頭拉回來。”
有了潘士堯和潘士鬆兩兄弟搭手,潘陽省勁了許多,父子三人每天起早貪黑去山上,連著鑽了三天的炮眼,才炸出足夠的石頭,開拖拉機運回來之後,剩下的就好辦多了。
潘陽沒準備把雜貨鋪翻蓋多好,蓋石頭瓦房就成,麵積也不用太大,八米長六米寬的大小,至於高度,兩米高就差不多了,因為工程量小,潘陽請了四個泥瓦匠,兩個大工外加兩個小工,最多個把月就能全部整利落。
你要說,難不成蓋房子這段時間老潘家的雜貨鋪就要歇業了?
那不會,潘陽早想到了這一點,利用她村委會委員的便宜關係,暫時在生產隊裏借了一間空房,把老潘家雜貨鋪搬到了生產隊裏照常營業,但是生產隊的空房就是給你白用的?也不是,為了讓村民們不在背後嚼舌根,潘陽給了生產隊十塊錢月租錢,雖然這十塊錢不見得就真能充公,但至少別人問起時,潘陽還能理直氣壯的回一句,“我可不是白用的,交了租金的,不信?你去問問潘士聰是不是這回事。”
等雜貨鋪開始動工之後,潘士堯和潘士鬆兩兄弟也該回縣城了,臨走之前,潘士鬆去了趟姚家村,直奔姚寶忠家,頂著姚寶忠兩口子略帶訝異的目光,潘士鬆硬著頭皮問道,“小妹呢?我找她。”
還是韓乃雲先反應過來,指著村西邊的方向,笑眯眯道,“估計在我家園地頭呢,打豬草去了。”
潘士鬆知道姚寶忠家的自留地在哪兒,直接找了過去,離得老遠,就見到姚祺妹戴個草帽,正蹲在田埂上打豬草。
潘士鬆的出現,令姚祺妹驚訝不已,望著眼前這個高高瘦瘦的大男孩,姚祺妹不自在的笑了笑道,“都這個點了,你來這裏做什麽?”
潘士鬆朝西邊看了看,這個時候太陽都快下了山,確實是有些晚了,再過一會兒家家戶戶的煙囪就該冒煙了。
潘士鬆定了定心神,直接道,“我來找你的。”
“找找我?”姚祺妹指指自己的鼻子,有些不敢看潘士鬆的眼睛,低頭繼續打著豬草,悶聲道,“找我做什麽,要跟我打嘴仗?”
潘士鬆歎了口氣,幹脆也蹲了下來,拿過姚祺妹手裏的短鐮刀,利落的割著豬草,他割完一摞,姚祺妹就往背簍裏裝一摞。
潘士鬆低聲道,“我找你還就隻能跟你打嘴仗了?”
姚祺妹一時沒了言語,好半響方才喃喃道,“那你要做什麽。”
潘士鬆瞧了姚祺妹一眼,見向來爽朗大方的姚祺妹,此時臉上也露出了忸怩之色,心知她應該是知曉他的意思了,索性就打開天窗說亮話,直接道,“我明天就要去縣城了,跑長途每個定數,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再回家來,你等我跑一趟長途回來,領你去縣城玩幾天”
聽潘士鬆這麽說,姚祺妹忙搖頭道,“那不成,我才不跟你去縣城呢,家裏好多活等著我幹,再說了,我兩什麽關係啊,跟你去縣城玩幾天,那我還要不要名聲了”
別說這個時代了,就是幾十年後,一對年輕男女出遠門玩幾天,也會讓人想入非非,就是你真的沒做什麽,人家也不太相信。
這一點,潘士鬆確實沒考慮到,退一步道,“那玩一天,當天就回來,總成了吧,縣城你都沒去好好玩過吧,我領你去看電影,逛逛百貨商店再不然我們去市裏也成,市裏更好玩。”
姚祺妹還是搖頭,嘀咕道,“那也不成,我不跟你去多難為情啊”
姚祺妹話音剛落,潘士鬆就扔了手裏的短鐮刀,一把抓住了姚祺妹的雙手,道,“這樣呢,還難不難為情?”
潘士鬆這一舉動,差點沒驚得姚祺妹跳起來,如果不是顧慮著周邊還有街坊鄰居,姚祺妹一準要跟潘士鬆幹仗,眼下她不好有太大動作,隻能使勁掙自己的手,奈何潘士鬆手勁大,姚祺妹麵紅耳赤了,還沒能把手掙脫出來,放棄了一般,低聲哀求道,“你別這樣被人看見了不好,我們以前不是這樣的啊,我們還像以前成不成,我還是喜歡你總跟我打嘴仗,那樣我能舒坦點。”
還像以前那樣?那怎麽成,再像以前那樣,姚祺妹仍舊隻會把他潘士鬆當成個弟弟,他潘士鬆想當的是她男人,可不是什麽狗屁弟弟。
潘士鬆不放手,嘴裏道,“你喜歡了,可我不喜歡,我就問你一句,你願不願意跟我處對象。”
伴隨著潘士鬆這句話,姚祺妹感覺自己就差一把火,她就能全身都燒著了,急道,“你先鬆開我的手,好賴我有對象了。”
聽姚祺妹提起那塊木頭,潘士鬆就有些火大,聲音拔高了些道,“你那算什麽對象,大爺和大娘都不會同意的,你跟不跟我處對象,不跟我處,我就不鬆手。”
潘士鬆的聲音有些大,此時還在地裏勞作的街坊鄰裏們,已經有人不住往他們這麽看,姚祺妹氣得想唾他,惱道,“你這人怎麽這麽沒皮沒臉,你不要臉了,我還要呢,最起碼得先鬆開手,讓我想想啊。”
反正也是沒皮沒臉了,潘士鬆也不怕再沒皮沒臉些,有些話不說清楚,等他去縣城之後,就更沒機會說清楚了,他可不想再跑幾趟長途回來,聽到姚祺妹又說了幾個對象之類的話,那樣他會被慪死。
聽出姚祺妹話裏的鬆動,潘士鬆嘴角忍不住溢出了笑,堅持道,“那就拉著手想,什麽時候想好了,什麽時候我鬆開。”
姚祺妹絕對有理由相信潘士鬆真能幹出這種無賴事。
這兩人就跟個鬥雞似的,大眼瞪小眼,都在較勁。
最後還是姚祺妹先敗下了陣來,氣惱道,“行行行,我答應你了還不成,現在能不能鬆了手?”
潘士鬆心裏一陣狂喜,卻還是打鼓,猶疑道,“真的?”
姚祺妹瞪眼道,“你到底放不放,再不放我可喊人了,我也不怕什麽丟不丟臉了,惹惱了我,信不信我拿鐮刀把你腦瓜子敲破?!”
潘士鬆也怕真惹惱了她,慢慢鬆開了手。
雙手得了解放,姚祺妹幹的第一件事就是抬手錘了潘士鬆一拳頭,起身背起簍子就往家走,隻字不提剛才答應的事。
潘士鬆就知道她沒那麽好搞定,起身追上去,急聲問道,“剛才你答應的,還算不算話?”
姚祺妹頓了腳步,扭頭赤紅著臉,惱聲道,“我剛才答應了什麽?我記性不好,可記不住了!”
聽姚祺妹這麽耍賴,潘士鬆差點沒急眼,亦步亦趨跟在姚祺妹身後,既氣惱又失落道,“那到底怎麽樣你才能答應嘛。”
眼看就到家門口了,姚祺妹不覺放慢了腳步,也不回頭,忍著笑丟下一句,“看你表xiàn。”
說完,就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回了家,好像生怕潘士鬆攆上來似的。
韓乃雲就站在水井口打水,瞧見姚祺妹跟被野狗攆了似的跑了回來,朝她身後望了望,還隱約能瞧見潘士鬆的身影,忍不住搖了搖頭,問道,“士鬆來找你,跟你說了什麽事?”
姚祺妹其實聽見韓乃雲話了,但她故意裝作沒聽見,隻是把豬草倒進了豬圈旁邊的豬草槽裏,大聲道,“晚上吃什麽,我燒飯了。”
韓乃雲也不是個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既然她閨女不願說,她也就不再問了,當然,韓乃雲之所以這麽放心,那也是因為兩家長輩都算是提前說好了,隻要潘士鬆和姚祺妹這兩個小年輕沒什麽問題,潘家、姚家那是隨時能成為兒女親家的。
都這樣了,韓乃雲還有什麽好多問的,難不成還要追著她閨女去問,“你兩談對象談的怎麽樣了?他都對你說了哪些話?”
如果真這樣問,那隻會讓這對小年輕更難為情,倒不如由著他們發展,隻要不做什麽出格的事就成。
眼下潘廣玲還在坐月子期間,家裏的活幾乎全包在了姚祺妹身上,姚祺妹打完豬草回來,就沒閑著,和麵烙餅,擀麵條,炒雪裏蕻,還得抽空把雞鴨鵝喂了,還有豬草,也得抽空剁了。
等吃完晚飯,忙完所有的事,姚祺妹才全身放鬆的躺在床上,身體得到了休息,腦子自然就開始活絡了,腦子裏不停的想著傍晚的事,想著潘士鬆對她說得每一句話,還有緊抓著她的手
姚祺妹忍不住就笑出了聲,這臭小子,看不出來他居然在打她的主意,還這麽大膽的跑來跟她直說,她不答應,她還抓著她不放手,怎麽的,還想耍無賴啊
可她居然還就應下了要跟他處對象的事,說實話,姚祺妹心裏頭清楚的很,她不討厭潘士鬆,甚至心底裏隱隱是喜歡他這樣的,喜歡跟他打嘴仗,想著若是以後兩人真成了一家,天天打嘴仗也挺有意思,總比她一個人唱獨角戲,另一個悶不吭聲要有趣許多
情竇初開的少女啊,因為這件事,折騰的翻來覆去,半宿都沒睡著。
姚祺妹睡不著,潘士鬆又何嚐能睡得著,別看潘士鬆又是耍賴又是強硬的逼姚祺妹答應了跟他處對象,可這個大男孩也是頭一次對姑娘這樣呢,心裏一點底都沒有,尤其還是在姚祺妹總把他當弟弟的情況下,他能不慪嘛,想著等他走了之後,姚祺妹還有可能相別的對象,潘士鬆就更慪,更睡不著覺了。
睡不著的潘士鬆,大半夜的幹了件更瘋狂的事,在老潘家都睡下之際,潘士鬆竟偷偷從床上爬了起來,推了自行車打手電筒又去了趟姚家村。
此時都已經十點多了,勞作一天的老農民們這會兒早就進入了夢鄉,姚寶忠兩口子也不例外,已經呼呼大睡了。
姚祺妹的房間和姚家主屋不聯在一塊,她的屋子就緊挨著廚房,不大的地方,擱一張床之後幾乎就沒了空隙,這地方原本是被韓乃雲拿來當糧倉使用的,隻是姚祺妹眼見大了,不再適合跟兩個弟弟睡一間屋,韓乃雲這才把糧倉收拾了出來,在裏頭鋪了一張床,當做姚祺妹的小房間。
小房間對著大門外有個不大的窗戶,冬天漏風,被姚祺妹用報紙給糊了上,眼下潘士鬆就趴在這個小窗戶口,低聲喊姚祺妹。
姚祺妹睡得正迷糊呢,隱約聽見有人在喊她,聽聲音居然還是潘士鬆,她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呢,沒想到是真的,這貨就在她的窗戶口一聲又一聲喊她。
姚祺妹低聲應了一句,“別叫,我聽見啦。”
說著,起身披了件衣裳,出去把門開了縫,放潘士鬆進來。
現在到底冬天還沒完全過去,夜裏頭還很冷,饒是潘士鬆這會兒胸腔火熱,也被凍得打嘚瑟。姚祺妹讓他進了屋,她自己嫌冷,趕緊爬上了床,既惱潘士鬆跟個無賴似的,半夜了還來打擾她休息,可又有點心疼他被凍得哆嗦,忍不住低聲道,“大晚上的,你這是發什麽瘋,傍晚才來過,現在又來做什麽?”
潘士鬆挨著姚祺妹的床沿坐了下來,黑燈瞎火的,他也看不清姚祺妹,就把手裏的手電筒打了開,屋裏瞬間亮堂了,潘士鬆瞅了一眼麵上掛了絲笑容的姚祺妹,心裏仿若是有了底一般,低聲道,“我明個就走了,睡不著,想同你說說話。”
姚祺妹長長的哦了一聲,幹脆把枕頭墊在了自己後背,靠在了牆上,道,“想說什麽,說吧。”
還能想說什麽,就是想弄清楚,她傍晚說答應跟他處對象的事,到底有沒有糊弄他。
沒確定下來,他心裏就慌慌的,定不下心來。
潘士鬆瞅了一眼姚祺妹擱在床沿的手,不動聲色的把自己的手擱了過去,碰到了姚祺妹的中指指尖。
姚祺妹像是碰了電一般,慌忙的縮了回去,沒好聲道,“你這人,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做什麽。”
其實姚祺妹也不是討厭潘士鬆這麽說,她是心慌,也不知是心裏作祟還是什麽,隻要被潘士鬆碰到,她就沒法正常思考,心髒跟上了發條似的,不受控zhì的亂跳。
既然被戳破了,潘士鬆索性朝姚祺妹跟前坐了坐,伸手握住了姚祺妹的一隻手,到底是火旺,進屋這一會兒的功夫,潘士鬆的手就暖和了過來,反倒是姚祺妹的手,跟冰塊似的,冰涼冰涼。
潘士鬆笑得有點狗腿,道,“我手暖,給你捂捂手。”
姚祺妹掙了兩下沒掙開,也就由著他了。
瞧出姚祺妹的不討厭,潘士鬆更得寸進尺了些,又往姚祺妹跟前挪了挪,像是一定要得到答案般,又問道,“傍晚你答應的,我能當真話嗎?”
姚祺妹咬著下嘴唇,酡紅著臉,不吭聲。
潘士鬆晃了晃她的手,察覺到姚祺妹的難為情,退一步道,“你不用說話,就點頭或者搖頭我是認真的在問,無論是作什麽回答我都會當真的你把我當兄弟看,我可不想當你什麽兄弟明個我就走了,再回來還指不定什麽時候,你不給我個準話,我這心裏頭空牢牢的沒個底”
潘士鬆說話的時候,姚祺妹也不插話,就靜靜地聽著,等潘士鬆停了嘴,姚祺妹才笑眯眯的問道,“說完啦?說完,那就該我說啦?”
潘士鬆點點頭。
姚祺妹在腦子裏理了理頭緒,方才慢慢道,“你啊,也不給我個緩衝的時間,冷不丁就跟我說就跟我說處對象的事,誰能立馬給你個準話呀,總得讓人家擱心裏消化消化,你這麽性急,還沒等人家想好,又趕著過來追問,讓我怎麽說呀。”
聽姚祺妹這麽說,潘士鬆就知道他還有戲,忙道,“不立馬答應我也成,你不能再跟程家村那塊木頭樁子處對象了,還有,我跑長途的日子裏,你可不能跟別人再相親了。”
姚祺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感情你要是不結婚,我還就不能相親了是吧!”
潘士鬆急了,忙道,“誰說的,我結婚也是跟你結,你相親也是跟我相!”
姚祺妹噗嗤一聲樂了,終是給潘士鬆吃了顆定心丸,應聲道,“成,我答應你,你去跑長途的期間,我就不對象成了吧?要耽擱成老姑娘了,那指定就賴上你。”
得了姚祺妹的保證,潘士鬆這才樂了,不迭點頭道,“我巴不得你賴上我,你放心,我會努力掙錢讓你過上好日子。”
姚祺妹籲了口氣道,“我才不要什麽好日子不好日子的,你跑長途也不是件輕鬆的差事,你和士堯大哥跟地痞幹仗的事,我都聽我阿噠說了掙多少錢不重要,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知道嗎?”
這個時候姚祺妹說多少,潘士鬆自然是應多少。夜深人靜,兩個小年輕頭一回沒打嘴仗,說了許久的話,可惜實在是太晚了,姚祺妹不得不攆走潘士鬆,如果不是怕被雙方老子娘發現,潘士鬆恨不得死賴著不走,在姚祺妹的不停催促下,潘士鬆才慢騰騰的起了身,就在姚祺妹以為他總算要走了時,潘士鬆突然彎腰,對著她額頭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