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城望著她白皙而倔強的臉,倏得笑了,好似心中的鬱悶瞬間減去大半,自己也帶上頭盔。
林白淺用力一跨,就跨上了後座,徐景城眼中帶笑,吩咐她:“抱緊我的腰。”
這下,林白淺反倒有些犯難了:“不用了吧,我扶著後麵就行了。”
“你想被甩下去被汽車碾成肉餅的話,你就作吧。”
她自然也知曉,電視裏坐在後麵的漂亮女郎都是抱著前麵男人的腰的,可是……不是她扭捏,而是她真的覺得不太合適。
徐景城輕哼一聲:“隨便你。”
林白淺透過頭盔前麵的擋風玻璃,看到他插鑰匙發動,引擎猛然間發出低沉急促的轟鳴聲,他右手油門一加,機車驟然發動,她整個人被往後一甩,確實差點被甩下去。
再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她急忙伸手,狠狠抱住他精瘦的腰,甚至整個人都貼了上去。
他的腰抱起來比她想象的更為勁瘦一些。
察覺到她的緊張,把他的腰抱得那麽緊,徐景城不但沒降速,反而開的更快了。
而小區裏麵,開著悍馬出來的厲莫庭,正好不偏不倚撞見了這一幕。
機車穿過林蔭,穿過街道,在車水馬龍中遊刃有餘的遊走,陽光如流水般從兩人身上掠過。
如果不是抱著徐景城的腰,林白淺感覺自己的身體都要被甩起來,越是害怕,她就越是隻能將他的腰摟的更緊。
徐景城感覺到腰部傳來的力道,也感覺到她的身體貼在他的後背上,隔著薄薄的衣料,似乎還能感受到彼此身上的熱度,那麽滾燙。
他的唇角無聲地勾了勾,可惜回學校的路太短,一眨眼的功夫,他們已經在學校門口。
校園裏是不允許機車進入的,哪怕是徐景城,也不例外。
車子一停下,林白淺便腿腳發軟的下了車,把頭盔還給她,她的臉色很難看,徐景城剛準備開口,林白淺便一擺手,是的,她很沒用,她又吐了。
把剛剛在厲莫庭那裏吃下去的那碗麵條,又原封不動的吐了出來。
徐景城看著她那樣子,原本的得意洋洋瞬間沒有了,有些震驚的望著她。
林白淺腿軟,臉色發白,話也不想說,纏著腿兒就朝寢室樓方向走去。
徐景城把車停在校門口,就追了過來:“喂,林白淺,你怎麽回事,居然暈車?”
“嗯,你開車技術太好,小女子福薄,可能不太適合這麽高級的玩意兒,總之謝謝你了。”林白淺有氣無力的說著。
徐景城撇嘴:“你這算怎麽聽都不像是讚美啊。”
“嗬。”她苦笑,“你知道就好,麻煩你別跟著我了,我下午還有課。”
今天是周二,她除了還有一節課,也沒忘了晚上還要幫江星月去KFC頂班。
徐景城摸摸鼻子,第一次遇到林白淺這樣恨不得把他趕得遠遠的女生,望著她頹然的背影往前走,竟然還有些心疼了。
以前,在他的印象裏,機車可是把妹利器啊,在林白淺這裏,居然糟了滑鐵盧。
有氣無力的上完最後一節課後,林白淺就回寢室去補眠。睡了半個小時後,再起來時,果然神清氣爽多了。
已經五點半了,她快速收拾好自己,江星月有些不放心的看著她:“小白,你真的要幫我去上班嗎?不行的話就算了啊。”
“怎麽不行啊。”林白淺換好衣服笑道,“那也不是什麽難事兒,放心吧,我會做的,你安心上課去吧,那我先走了。”
“那你小心點。”
“嗯,知道了,我走了。”
林白淺這次是搭公車來的KFC,到的時候剛好六點差兩分。
她急忙去更衣室換了衣服,係了圍裙,出來時剛好六點整。
領班知道他們學生打工也不容易,所以並沒有怎麽為難他們,林白淺就在外麵收拾收拾餐盤,幫人拿一下飲料和吃食,也不是什麽難事,她這個人智商雖然沒法跟厲莫庭那樣的天才比,但也是中等之上的,學起來上手也快,沒多久就已經相當熟練了。
晚上的KFCL來的人特別多,她忙的腳不沾地,其實還有不少的小朋友,裏麵沸沸揚揚的,好不熱鬧。
對麵就是新華書店。林白淺當然記得與厲莫庭在那裏的偶遇,隻不過今天,她連望一下對麵的時間都沒有。
本來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還有十分鍾就可以下班了,但意外也就在這時候發生。
林白淺拿著端盤去送一杯熱飲,結果一個小朋友突然從別處跑來,一下撞在林白淺的大腿上,她一個重心不穩,托盤一歪,眼見著熱飲就要灑在孩子身上,她一急,便用雙手去接,滾燙的熱飲雖然避開了孩子,卻灑在了她的手上。
“啊——”林白淺吃痛,發出痛呼。
領班急忙過來,拉起她的手朝洗手間跑去:“快,去冷水衝一下。”
她的手在冷水下衝,領班又去處理外麵的情況,衝了幾分鍾,覺得差不多了,林白淺關了水,雙手手背都是一片紅彤彤火辣辣的疼。
她強忍著疼換好衣服後,似乎更疼了。
領班還在忙,沒有人關心她,她從後門走了。
走在流光溢彩的霓虹裏,她隻想快點回去用牙膏抹一抹,看看還能不能起效果,要不然明天她的雙手就要廢了吧。
公交站在馬路對麵,她走的飛快,一不小心就與剛剛從書店裏麵的人撞了一下。
她情急之下用手一推,疼的眼淚都飆出來了。
“林白淺?”頭頂上方傳來一道略顯冷凝的叫喚,林白淺抬頭,望見了穿著襯衣長褲眉目如畫的男子站在書店的指示牌下麵,雪白的燈光照的他麵色溫潤如玉。
她下意識把雙手藏到了背後。
可厲莫庭什麽眼神,一把就將她的手抓了起來:“你收怎麽回事?”
“啊,疼,疼,輕點兒。”林白淺此刻也顧不上任何的綺麗遐思,就是真的疼,雙手紅腫紅腫的,被他一握,嘶嘶的倒抽了涼氣,整張俏臉都煞白了。
厲莫庭盯著她的雙手,厲眼一掃:“怎麽回事?”
“不小心燙的,沒事沒事。”她又想把手抽回來,強顏歡笑。
“都疼成這樣了還沒事?”他故意用手一壓,其實也沒有幾分力道,但還是疼的林白淺將他罵了一遍,“厲莫庭,你幹什麽啊,混蛋啊,是不是不看我疼你心裏就難過啊,啊,疼死我了——你放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