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劉青龍的人頭卡在我家窗戶上,我全身每一根汗毛都倒豎了起來,我下意識的就想往後跑,但我忍住了,因為它既然出現了,如果想害我,我肯定是跑不了的,既然如此,還是先弄清楚是怎麽個情況吧。
於是我就壯著膽子繼續低頭朝劉青龍的腦袋看了過去,可以看得出來劉青龍的頭顱並不是被鋒利的刀具割下來的,而應該是鈍器所為,因為他脖頸那血肉模糊的,那些肉都成肉泥了,顯然是被鈍器硬生生將他的腦袋從他身上砸下來,或者說是用斧頭給剁下來的。
而在劉青龍的臉上還爬了一層淡淡的水珠,要是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像是剛被洗了把臉一樣,我尋思可能是這人頭本來是泡在水裏的,從書裏拿出來後用布擦過。當然,也有可能是從冷庫裏拿出來的,是冰霜化了。
這一點讓我很納悶,劉青龍下午的時候還好端端的在警局關著呢,就算是被殺了,也不應該放冷庫冷藏,因為這天氣已經不會那麽容易腐爛了。
正納悶呢,我突然發現劉青龍的上下嘴唇微微張開,乍一看跟有話要說一樣,跟他的嘴被人給撬開過似得。
我也是好奇心作祟,拿著手機就朝他的嘴巴照了過去,這一照我就看到他上下牙咬的緊緊的,似乎咬著張紙條。
看著這若隱若現的紙條,我就亂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我很想把這紙條給摳出來,看看上麵寫的什麽,可是我又不敢。
然後我就想到了金澤的那條短信,他說留了個警察在303,我尋思要不就下去把這警察喊上來,讓他幫幫我吧。
雖然除了方青河、金澤,我連其他警察都不怎麽敢相信,但我覺得既然是金澤他們留下來的警察,那肯定就是信得過的人,於是我立刻就轉身跑下了樓。
很快我就來到了303門口,可當我看到門口的情況時,我連敲門的勇氣都沒有了,整張頭皮瞬間就麻了,嚇得兩腿直打擺子。
隻見,303的大門上粘著一具屍體,無頭的屍體。
這屍體被完全展開了,也不知道是用的什麽特殊的膠水還是別的什麽材料,反正她被完全粘在了門上,它的雙臂完全橫著伸直了貼在牆上,但它隻有一隻手,另外一隻手被砍斷了,這讓我立刻就想到了我家的那隻斷手,我想那隻摸我臉的斷手應該就是這具無頭屍的。
而且這是一具女屍,她的身材很好,非常豐腴性感,特別是那渾圓的酥胸,哪怕她已經死了,依舊堅挺迷人。
但就是這樣一具性感的無頭屍,她的身上自上而下澆上了一層鮮血,這鮮血灑在門上,滴落在地上,看著特別的觸目驚心。
當時我差點吐了,然後立刻就轉身衝上了樓,我一口氣跑回了家,關上門後就倚在門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漸漸的我就緩過了神來,然後我再次拿出手機給金澤打去了電話,不過還是關機,我隻能放棄,我想等他收隊了,肯定會第一時間跟我聯係的。
然後我腦袋裏猛的就劃過一個念頭,金澤說留下的警察在303,但現在303門口卻被沾了女屍,這無頭女屍不會就是苗苗吧?金澤他們留下來的警察是苗苗?雖然苗苗是法醫,但幾乎每次出現場她都在,所以這個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想到這我就有點急了,可能是興趣愛好的緣故吧,也可能是這兩天就接觸了苗苗這麽一個女法醫,所以我對苗苗還是很有好感的,我真不想這麽一個大屁股的女警花就這麽掛了啊。
然後我反倒是沒剛才那麽怕了,我覺得既然金澤他們都不在,我得自己做點什麽。
於是我立刻就再次來到了窗戶那裏,劉青龍的腦袋還在,於是我直接心一狠,就將它從窗戶上拿了下來。
然後我就用力捏它的嘴巴,想把它的嘴給捏開,把紙條給拿出來,不曾想他咬的還挺緊的,不過最終我還是把那張紙條給摳了出來。
我立刻就打開了紙條,看完上麵的內容我就愣住了,紙條上寫的是:帶我去南郊李堡村29號。
帶誰去李堡村29號?看樣子是帶劉青龍的人頭,那麽是誰要我帶無臉男的人頭去那裏?
我能想到的還是劉青龍自己,因為他白天說過晚上會來找我。但我萬萬沒想到他隻有人頭來了……可是人頭怎麽能給我寫紙條呢?肯定是劉青龍生前咬了這張紙條,然後被割了頭,但這紙條依舊留在了嘴裏吧,劉青龍應該是預料到自己會被割頭,所以留了這一手。
正盤算著呢,我的手機突然翁的一下響了。
我心中一喜,以為是金澤,但拿起一看就慌了,竟然又是凶手拿張文通的手機給我發短信。
他說:陳木,快照著紙條上說的做吧,可別再不聽我的話咯。
看到這短信我頓時就明白了過來,原來這紙條還是那變態的偷窺者留的!那麽劉青龍是不是也是他殺的?
因為我對這凶手已經產生了極深的恐懼感,所以一條再普通的短信,隻要是他發來的,我都會嚇得身體發抖,所以看完這短信我整個人就有點六神無主了。
很快他又發了一條過來:陳木,快點吧,可別因為你不聽我話,又害我殺掉更多的人哦。就算是為了金澤他們想想吧,你要是做的讓我不滿意,說不定那麽多警察的命就全被你害丟了,多刺激呀。
看完他這條短信,我就徹底怕了,雖然我不相信方青河、金澤他們這麽多刑偵高手會折在這變態手裏,但此時方青河他們確實是聯係不上,所以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更何況這變態確實有能力去殺更多的人。
於是我立刻就去冰箱拿來了保鮮膜,我用保鮮膜將劉青龍的頭顱一層層給纏結實了,等纏完我才意識到不對勁,我為啥要用保鮮膜去保鮮劉青龍的人頭呢?這完全是下意識的,按理說我不應該想到這麽多,隨便裝進一個包裏就出發了啊。
心裏很好奇我這下意識的行為,甚至說是害怕,但我也沒心思去多想了,我怕那凶手生氣,於是我立刻就拿出一個背包,將保鮮膜封好了的劉青龍的頭顱給裝進了包裏,然後就離開了家出發了。
在下到三樓的時候,我特意瞥了眼那門上的無頭女屍,我發現這女屍的屁股確實也很渾圓挺翹,這讓我越發的急了,這女人不會真是苗苗吧?
很快我就出了門,我攔了輛出租車,叫他送我去李堡村29號,的哥知道那裏,約莫半個鍾頭後,我就到了目的地。
這是一棟有些年月的兩層小洋房,和陳夢瑩家被劉洋用來製造屍油的那棟樓房差不多,因為在陳夢瑩那房子的地下室裏發現了很多人體殘肢,還有屍油,所以對於這種郊區的小樓房,我出於本能的就有一種恐懼感。
但為了完成偷窺者交給我的任務,我不得不硬著頭皮來到了樓房門口,我伸手將大門一推,還真被我給推開了。
然後我直接就走了進去,我也顧不上開燈了,借著一點點門外的亮光,我看到裏麵有張桌子,於是我立刻就跑過去將劉青龍的人頭從背包裏拿了出來,然後直接就放在了這個桌子上。
放好人頭後,我轉身就準備走,因為偷窺者給我的任務就是把人頭帶到這裏,現在我完成任務了,才不想在這看起來無比陰森恐怖的地方多待一秒呢。
而我剛要走,屋子裏突然射出來一道亮光,緊接著我眼前突然多出了一副很大的屏幕,我這才發現在屋子深處的牆上有一張很大的投影屏幕,此時投影機器被打開了,所以就看到了這屏幕。
我下意識的看向投影屏幕,很快屏幕上就出現了畫麵,畫麵中出現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這男人看起來就給人一種幹練的感覺,我總感覺在哪裏見過他,但一時間又想不起,反正就是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男人坐在一張桌子旁,桌上放著一麵鏡子,鏡子旁是一盤手術刀,還有一些瓶瓶罐罐的藥水,看起來就像是要進行一場手術。
突然,他拿起了尖刀,猛的一下子就刺在了自己的臉頰上。
鮮血瞬間就濺了出來,而我猛然間也反應了過來,我記起了劉青龍之前在審訊室對我說的話,他說他的臉是自己對著鏡子割掉的。
所以說,屏幕中的這個人應該就是有臉的劉青龍!
不過很快我又覺得不太對勁,十年前方琳日記中的劉青龍就沒臉了,難道這視頻是十年前劉青龍拍下來的?
正想著呢,我突然聽到一旁傳來了咯吱咯吱的聲音,像是有人用牙在咬著塑料袋子。
然後我瞬間就毛骨悚然了起來,整個身子都嚇僵了。
草,不會是劉青龍的人頭在咬我給他包裹的保鮮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