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再次亮起的14樓的按鈕,我倒吸了一口冷氣,難道那玩意並沒有出去,沒去9樓,又要去14樓了?
隨著電梯緩緩上升,心一直懸著的我再也忍不住了,我壯著膽子就開口說:“誰,你是誰,你是不是躲在我身後,你想幹嘛?”
可是沒有絲毫的回應,這玩意並沒有理我。
電梯裏死一般的沉寂,等總算到了14樓,電梯門打開的時候,我下意識的就想衝出去,我可不想被髒東西困在電梯裏害死了。
可我剛跨了一步,腦子裏突然就想起了金澤的那句話,這世上沒有鬼,鬼隻是人心裏的邪惡,再靈異的案件都是人為的。
如果從金澤的觀點去看待這次驚魂電梯,那麽肯定就是人為的,雖說理論上隻有在電梯裏按按鍵才能亮起按鈕,但倘若從電梯調度室用機器控製呢?我覺得這種情況下,可能是會發生我碰到的情形的。
而這個人為什麽要這麽做呢?然後我一下子就有了答案,時間,他可能是利用這一點來拖延時間!
想通這點,然後我的思路一下子就清晰了開來,先是從四樓到九樓,再從九樓到14樓,剛好都是間隔五樓,而這段時間,對方完全可以爬樓梯,趕在我之前到達18樓。
也就是說,這個拖延時間的人可能是和我同時到的這棟樓,而他又想在我之前去1807室。
至於這人是誰,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雖然我沒法完全知曉,但大概也能猜出來,無非就是兩種可能性。
要麽這人就是那個冒充張文通給我打電話的凶手,他一直在跟蹤監視我,等確保我上了電梯,他才要趕在我之前去1807室,在那等我。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另有其人,他不是凶手,和凶手也不是一夥的,在1807室可能有什麽重要的東西引起了他的興趣,他想趕在我之前去拿走它。
推測到這裏,我立刻就掏出了手機,我上網查了一下,發現確實可以從電梯調度室操控電梯,讓裏麵的按鈕變亮,於是我就鬆了口氣,不過很快我就更忐忑了,這家夥太運籌帷幄了,當我去到1807室,等我的會是什麽?
這個時候電梯叮的一聲就開了,十八樓到了,我提心吊膽的就走了出去,大半夜的走廊裏自然是沒人了,我順著門牌號碼很快就摸到了1807室門口,因為這小區蠻高檔的,門也是那種高級的防盜門,我嚐試著按了下門鈴,但等了半分鍾也沒見反應,然後我就輕輕推了下門,不曾想大門就這樣被我推開了,原來並沒有鎖。
裏麵黑漆漆的,沒半點燈光,我沒敢就這麽貿然進去,所以就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往裏一照,還是沒什麽發現,屋裏似乎沒人,我輕聲喊了兩句,沒人回應我,於是我就踏進了屋子,順著牆找到了開關,就把屋子裏的電燈給打開了。
當這裏有了燈光,雖然是個陌生的地方,但我整個人就有安全感多了。
我站在門口掃了一圈,發現這裏挺淩亂的,好幾個抽屜隨意的抽開了,一個椅子也倒在地上,像是剛被搜查過一樣。
看到這我就越發堅定了自己的猜測,真的有人趕在我之前來了這裏,而且是要找尋什麽東西。
然後我就好奇了,那個模仿張文通喊我來這裏的人呢,那個凶手呢?不是說在這裏等我的嘛,怎麽不見了?
很快我就想通了,也許是追擊那個搜查這裏的人了吧。
這下我就沒剛才那麽慌了,我尋思反正這裏沒人,就四處看看,看有沒有什麽有用的線索吧。於是我就打開了手機的錄像功能,打算將這裏給錄下來,到時候再找機會給金澤看看。
然而剛錄到沙發那,透過鏡頭我看到了一件讓我無比驚悚的東西。
隻見沙發上胡亂的扔著一件壽衣,這壽衣上還有血,似乎就是剛才金澤讓苗苗拿回去化驗的那一件,怎麽會在這裏呢?
然後我又扭頭朝壽衣旁看了眼,這下我整個人都打了個激靈,跟被閃電給劈了一樣。
草,在這件壽衣旁,還淩亂的散了一套衣服,一件T恤,一件短褲,像是剛脫下來放在這的。
家裏沙發上放換下來的衣服這很正常,但讓我驚恐的是這衣服我很眼熟,我自己就有這麽一套衣服,前幾天還穿來著呢!
於是我立刻就衝到了沙發旁,拿起衣服一看,我就傻了,雖然這世上相同的衣服很多,但自己的東西那是有熟悉的味道的,我感覺這衣服就是我的。
然後我又掃了眼沙發前的茶幾,茶幾上放著一包八塊的紅塔山,而這也是我一直以來所抽的煙。
這下我就徹底懵逼了,我的衣服我的煙,怎麽會在這裏呢?
突然我的心就猛烈的抽搐了一下,腦袋裏瞬間就冒出來一個詞,嫁禍。
假如現在有警察來這裏,看到這裏有我的衣服,而我人也在這裏,肯定就要認為這裏是我的另外一個窩點了。
雖說事後通過種種證據,我可能會從中脫險,但金澤他們警方對我的信任肯定會降低。畢竟這凶手對我的嫁禍可以無休無止,而警察對我的信任卻是會被衝淡的。
直覺告訴我此地不宜久留,指不定在臥室等其它房間還有更多我平時習慣的生活用品,這裏可能真的被對方打造成了屬於我的場所。
於是我立刻就準備轉身離開,可就在這個時候屋子裏突然響起了啪的一聲脆響,燈光瞬間就消失了,黑壓壓的,也不知道是燈管壞了,還是跳閘了。
我憑著直覺往門口走,而屋子裏突然又亮了一下,是客廳裏的電視機和dv機被打開了,我知道電視機不可能是自己突然就打開的,肯定是有人按了遙控器,也就是說屋子裏哪個地方還藏著一個人,是他打開了電視,播放了dvd。
這下我的身體就徹底僵硬了,崩成了一張弓,我不知道他在哪,但我知道他一定就藏在哪裏。我甚至動都不敢動了,生怕對方傷害我,畢竟他要是有槍,分分鍾就可以弄死我。
於是我立刻就開口說:“你是誰,我們有話可以好好說,你想要什麽?”
沒人回應我,而我卻被電視機裏的畫麵給吸引了,畫麵中居然出現了我,這是一段關於我的錄像。
地址是我家裏,而且還是下午剛拍的,拍的是我下午睡覺時候的畫麵。鏡頭一動不動的對著我,而我也睡的很香,根本就沒意識到有人在偷拍我,想想真是一陣後怕,這個一直躲在我家裏監視著我的變態到底是誰啊?
我正後怕呢,視頻裏的我突然一下子就坐了起來,當時我的動作非常的誇張,跟詐屍似得,嚇了我一跳。
坐起來後我就直接下了床,然後恍恍惚惚的就離開了房間,而鏡頭則是一直跟著我的,說明那個拍我的人也在跟著我。
很快我居然打開了我家大門出去了,連門都沒鎖,而我壓根都記不得我幹過這事,我之前還以為自己一直在睡覺呢,現在看來我真的會夢遊。
而這個偷拍我的人卻並沒有跟著我出去,畫麵就停在了我家門口不動了,就像是在等我回來一樣。
我當時也是被這視頻給嚇到了,都忘了跑了,就這樣傻傻的站著,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電視屏幕看,我很想知道我什麽時候回來,回來時是怎樣一副場景。
而很快我就回來了,也就十分鍾的樣子吧,我就那樣突兀的出現在了我家門口,唯獨跟我離開時不同的是,我手中還提了個袋子,一個黑色的塑料袋。
當我看到這個塑料袋,我整個人如五雷轟頂,我認識它,這正是那個裝劉洋的心髒和肝的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