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貴沒看到自從他說完話，臉更黑的老爺子。
“乖孫，你早上吃的啥子。”
李華馬上答道：“爺我喝的稀飯。”
不能說吃了月餅，家裏根本就沒有月餅，也不能說沒吃，那爺爺就會知道婆早上沒做飯。
李華轉移話題，“爺，你們今早上吃的什麽？我早上吃飯的時候沒看見你們，你們一大就早就上街去了嗎？”
老爺子不為所動接著問，“你婆哪裏去了？怎麽沒在家做飯？”
李華……
自己也不知道呀，怎麽回答。
“舅舅、幺姨你們來了快進屋坐。”李大貴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老爺子提起燒火棍就出來了，劈頭蓋臉的就質問“老婆子，你從哪裏回來？”
老太太支吾道：“我去找我兄弟，來解決這件事情。”
老爺子轉頭問妻弟：“德山，你姐今天早上幾點到你家的？”
袁德山道：“天還沒亮，就來了。”
老爺子冷笑，“老太婆，你好得很，現在都11點了，我家乖孫還沒吃上早飯，你就這麽迫不及待的去通風報信。”
袁玉琴跳腳罵道：“你吼我二姐做什麽？你把我家春明雙腿打斷不說，還把他送派出所，還不準我二姐來給我報個信，你他媽的還是親姨父，有你這麽幹的嗎？”
“你算個什麽東西？一個撿來的雜種，要不是當年我娘硬把我二姐嫁給你，誰願意嫁給你這麽個東西。”
“你今天要不去派出所把我兒弄出來，老娘跟你沒完。”
老爺子可沒有忍讓女人的風格，忍讓自己家老婆子就夠憋屈了，什麽地方來個瘋婆子自己都得讓，憑什麽？
老爺子瞪眼罵道：“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你這麽臉皮厚的，養個賊兒子出來，你還覺得蠻有臉麵的。”
“老子要是你早就跳到大河裏去死幾回了，你還好意思在這兒上竄下跳，臉皮臊不臊的慌啊？”
老爺子跳腳拍臉，極具羞辱。
“現在趕上好時候了，要倒退20多年你那兒子就該槍斃，你信不信？”
“人家都說兔子不吃窩邊草，你兒子連自己親二姨家都偷，做個賊也是最低等的賊。”
“上我家偷東西，居然還帶了把鋒利的匕首，他是要幹啥？是不是一看不對？準備殺我全家呀！”
“想讓我不告他，沒門。”
袁玉琴一下坐地上，哭嚎道：“沒得活頭了，親姨父把外侄送班房去了，我不活了。”
老爺子斜眼，看著地上撒潑打滾的小姨子，“那你咋不去死呢？”
老太太急道：“老頭子，那是我親妹子呀！”
老爺子瞪眼，“你一邊去，一會再給你算賬。”
居然讓自家乖孫餓到現在，絕對不能原諒。
李四貴拉著自家媽回灶屋，“媽你快去做飯吧！我們還餓著呢，你現在說什麽話，爸都不會聽的。”
袁玉琴跳起來，又要往牆上撞，被袁德山攔住了，“三姐，事情慢慢說，你不要著急。”
老爺子嗤笑，“你真要想死，應該找個沒人的地方撞。”
“你兄弟在這裏，你外侄兒這麽多也在這裏，想死死得了嗎？”
“你做給誰看？做給我看，我不吃你這一套。”
袁德山：“姐夫，你看這也是自家親戚，你就抬抬手。”
老爺子擺手道：“德山你不用說了，他偷到我家，還帶上這麽鋒利的匕首，這件事情就不能這麽了。”
“袁玉琴你瞧不起我，覺得我是個人渣配不上你二姐，至少你二姐嫁我這麽多年，我沒動過你二姐一個手指頭。”
“你嫁了個好男人，怎麽三天兩頭挨打？跑回娘家來。”
“我老了脾氣也改了很多，你姊妹幾個也別忘了，老子當年也是狠人，欺負到我家裏來了，老子能放了他。”
“你別想不要臉的在地上打滾，老子就能怕了，老子不要臉的時候，你還沒見過。”
“你愛在地上滾就滾吧！省的老子打掃院壩了。”
袁玉琴恨聲道：“你不放過我兒，我們親戚就別走動了。”
老爺子高興道：“我也是這麽想的，咱倆不謀而合呀！”
袁玉琴被老爺子氣瘋了，歪著頭就要往老爺子身上撞“我跟你拚了。”
老爺子手腳靈活的逃開驚叫道，“快來人喲！青天白日的小姨子要抱姐夫咯！”
“袁玉琴，我告訴你，你就是把自己脫光了，老子對你也不會感興趣的。”
老爺子臨死不屈，貞潔烈夫樣。
趕來村民都驚呆了，“這是什麽神發展？”
鬥老爺子點火道：“大哥，姐夫和小姨子也是一段佳話嗎？可以的！”
村民哄堂大笑，“哈哈……”
“你…你…”袁玉琴，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老爺子：“就這點戰鬥力，還想在老子麵前裝潑婦。”
李大貴……
對付潑婦還能這樣幹，新世界的大門打開了。
李二貴……
拿著鍋鏟，怎麽這會兒小姨就暈了？
李華……
爺爺你仙風道骨的形象，完全沒有啦！全隊的人都知道了，你是個沒有節操的潑老頭了。
李華覺得她的三觀在不斷的破碎和重組，原來爺爺是這樣的爺爺。
老村民甲：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這老東西年輕時候就不是個好鳥，看吧！小姨子都給氣暈了。
年輕村民乙：大爹還是那麽彪悍，學習的對象，對付潑婦就是這麽幹。
新媳婦丙：這老頭好不要臉，以後離遠點。
小娃娃丁：大爺爺不是老神仙嗎？看著一點都不像。
……
李大貴想留自家舅舅吃飯，也不行了，袁德山背著他三姐回家去了。
袁德山腸子都快悔青了，他怎麽就那麽想不開，帶著姐姐跑來找不自在，姐夫是什麽人，這麽多年他還不明白嗎？
隻能回去好好勸勸三姐，春明那娃兒她也管不了，關進去讓政府管管，也許還是好事。
沒熱鬧可看村民也就散了，老太太抹著眼淚回屋躺床上去了。
李四貴把飯菜給老太太端到了臥室裏，輕聲道：“媽，起來吃點吧！”
“我不吃，餓死了才合你爸的心意。”
“媽，我把飯放在櫃子上，多少吃一點？”
李華有點兒沮喪，無語望蒼天啊！
怎麽辦呢！女人是要用哄的，老女人也是女人，想讓她家爺爺哄哄。
用爺爺剛才的話說就是，“沒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