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婉柔冷冷的扯了下嘴角,威脅道:“這裏是在地下,你要是再不聽話,那我隻有殺了你,再把你手砍下來,到時候我一樣把珠子拿出來。”
石嵐一僵,看著黃婉柔從懷裏掏出帶著寒氣的匕首,她不由縮了下本就沒有幾兩肉的小細胳膊。
黃婉柔眼帶凶光,緩緩上前,石嵐被她逼得連連後退,直到她的腰臀抵上一塊冰冷入骨的硬物。
石嵐不禁側麵向後看,男屍靜靜的仰麵閉目,似乎剛剛沉入甜夢中。
黃婉柔冷厲的挑了嘴角,繼續步步緊逼,石嵐靠在石棺邊沿,向後連連閃躲。
這時,一路上都對石嵐不錯的姚金鵬終於看不下去了。
“黃小姐在這行混了也有些日子了,應該知道有些東西是不能動的,這定顏珠保不準就是其中一件,黃小姐這麽逼石小姐,到底存了什麽心?”
姚金鵬話音還沒落,姚景平立刻狠狠拽了下姚金鵬。
姚金鵬一臉倔強的看姚景平,皺起的眉頭明顯對姚景平的阻攔十分不滿。
黃婉柔腳步一頓,轉頭看著或多或少帶著不讚同神情的幾人,“這裏的東西除了珠子,我一件不要,另外這次的費用我全包,額外還給你們每人一百萬封口費。”
黃婉柔的條件,讓王海波眼睛一亮,很快在心裏算了下,然後看向冷清越。
冷清越明白他這是詢問他的意見,當即立刻表態:“這趟我是陪婉柔來的,能進這裏大家都出力不少,我不過走了個過場,這裏的東西我也不要了。”
王海波露出喜色,周燕更是不自覺裂開了嘴,滿臉堆笑。
嚴老頭倒是沒有表情,隻是略一沉吟,看向石嵐,剛要開口,身後姚景平就連連拽他衣角。
嚴老頭回頭看了眼姚景平,想到這些年他們叔侄兩的境遇,無聲歎了口氣,微微搖了下頭。
姚景平好似鬆了口氣一般,嘴角微揚,大手卻死死拉著一臉著急,想要說話的姚金鵬。
石嵐冷眼看著他們展露的各種神情,心裏不禁冷笑。
黃婉柔同樣看到這一幕,清麗甜美的臉上露出誌在必得的笑,“好了,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就等石嵐把珠子拿出來,大家再繼續拿東西吧。”
說著她威脅的向前送了下刀子,冰冷鋒利的刀刃立刻刺破石嵐本就不厚的衣服。
感受到死亡的威脅,石嵐舉起雙手,做出無奈的樣子,道:“好,我拿,我拿還不行嗎?”
說著她轉過身,將纖白的手指伸向男人嫣紅的好似烈焰的嘴唇。
黃婉柔側著頭,盯著石嵐的動作,另一隻手從兜裏抖出一個極不起眼的黑色小袋子。
石嵐一邊默念著不知道能不能起作用的混沌決,一邊輕輕掰動男屍的下頜。
男人順從的張開口,兩排整齊潔白的牙齒之間,那塊黑色珠子閃過一絲淡淡的流光。
石嵐微微愣了下神,覺得這個珠子跟那些放在石台上便會變色的石頭十分相似。
石嵐有些疑惑,那些石塊都是隱藏在許願人神魂之中的,難道那些石頭也有存放在外麵的?
石嵐心裏泛著嘀咕,手指依舊溫柔的托著男屍的下頜,另一隻手則慢慢將珠子拿起。
珠子忽然綻放碧綠的瑩亮,石嵐心裏一顫,立刻肯定這就是她做任務才會得到的石頭。
黃婉柔見珠子發出綠光,臉上頓時露出喜色,嘴角露出一抹她自己都沒察覺的狠意和快意。
“快放到這個袋子裏,”黃婉柔急切的打開袋子,遞到石嵐跟前。
石嵐轉頭看著黃婉柔,忽然詭異一笑。
黃婉柔一呆,當即覺得不好,手裏的匕首下意識向前送去。
石嵐五指緊握,碧綠的光芒一閃,光芒還未散盡,便已消失,接著她用了所能用的最快速度向側麵一閃。
‘鏘’的一聲,匕首撞擊石頭的聲音之後,一刀刺空的黃婉柔表情狠戾的看著石嵐。
“這裏就這麽大,識相的就趕快把把石頭交出來,不然我可對你不客氣了,”黃婉柔陰冷的話語像隱藏在暗處的毒蛇,讓人絲絲生寒。
石嵐恍若未聞,直接閃到放置蠟燭方位的東南角,纖白的手指沿著石壁快速摸索。
黃婉柔向石嵐跑去的同時看了眼冷清越,示意他去一邊堵截,結果看到冷清越呆呆的看著上躥下跳,活似的猴子似的石嵐。
“嵐仙君,是你嗎?我是清越神君,你還記得嗎?”冷清越傻了幾秒,終於回過神,情緒激動起來。
石嵐看白癡一樣的掃了他一眼,轉過頭,繼續摸著牆壁上雕刻的栩栩如生的僵屍。
黃婉柔看冷清越一臉癡迷的樣子,不禁恨的咬牙,提步就要去殺了石嵐。
冷清越連忙擋在黃婉柔身前,阻攔她的去勢,“你想要幹什麽?”
“你說我要幹什麽?”黃婉柔狠瞪他一眼,臉上難掩傷心。
冷清越劈手搶過黃婉柔的匕首,長臂展開,牢牢擋在石嵐前麵,“婉柔仙君,她可是你的朋友。”
“那塊石頭根本不是我朋友,”黃婉柔壓抑不住情緒,滿臉的猙獰“你也醒醒吧,那塊冷心冷肺的石頭早就死了,幾千年前就被天雷劈得灰飛煙滅。”
冷清越冷冷看她一眼,不為所動,曾經的溫柔化為掛滿霜雪的冷漠,“不,她沒死,不然你不會這般費心的收集她的真身。”
黃婉柔一頓,沒有說話。
大家被眼前的變故弄得呆住了,根本搞不清到底是怎麽回事?
墓穴靜了幾秒,王海波秉著事不關己的態度,繼續搬著棺木裏的東西,有幾件被壓在男屍的身下,他還毫不顧忌的撥弄下,將壓下的玉牌等物抽出。
嚴老頭見王海波見財眼開的樣子,搖了搖頭,下意識去看他擱置的蠟燭。
東南角一片昏暗,曾經那點微弱的燭火不知何時悄然熄滅了,蠟燭的兩步之外站著的正是兩廂僵持的黃婉柔和冷清越。
“停手吧,”嚴老頭突然的發話,讓姚景平呆了下,手裏緊緊捧著一把嵌著玉玨的小壺,姚金鵬倒是聽話的放下手裏東西,向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