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有些耐人尋味啊。
這時,就聽龍大師說:“在湖邊建教學樓,是誰的主意?”
周校長愣了一下:“是學校開會決定的。”
“亂彈琴!”龍大師怒道,“這木葉湖旁邊,不能再建任何建築,否則,就會成為破龍之勢,有宅破人亡的危險。”
這下子可把在場的人全都嚇著了,周校長臉色蒼白,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說:“幸虧龍大師提醒,不然我們可就要鑄成大錯了。還請龍大師指點,如何破咱們學校這個局,我們新的第五教學樓,建在哪裏合適?”
龍大師看了一會兒地圖,又在學校裏轉了一圈,眉頭皺得有些緊,說:“周校長,你們學校的情況有些複雜,我看這陣局,有些不像是華夏的陣法,要怎麽破,我還得回去好好斟酌斟酌。”
聽到這裏,我心中大為震驚,不是華夏陣法,難道是日本的陣法?
之前陰陽寮的人說了,他們在華夏的布局不是一天兩天,難道他們在建國之前,就開始布局了?
等等!
我突然想起,建國之前,咱們山城市是陪都,當時的政要都在山城市裏,說不定那時候日本的間諜就潛了進來,設計了這個學校,本來是想搞出個大新聞的,後來卻被人立了尊嶽飛像,給鎮壓住了。
當年的事情,應該有所記載,我找了個借口,跟宋宋她們告別出來,打了個電話給司徒淩,請他幫我查一下。
司徒淩的效率很高,下午就把資料給我送過來了,我們在學校後門的咖啡館裏見了麵,我接過資料一看,果然和我猜測的差不多。
當年設計美院的,是一個叫彭天賜的建築設計師,他曾經留學日本,學成歸國之後,在國內的建築界很有地位,當年有很多知名建築都是他設計的。
在美院剛剛建成,還沒開始投入使用的時候,新華夏建立,山城市的政要們都逃去了台島,彭天賜在戰亂中死於流彈。
建國之後,美院開校,一個雲遊的道士途徑這裏,自己掏錢,給美院捐了一尊嶽飛塑像。
看來,這個彭天賜,就是陰陽寮布下的棋子,隻可惜他運氣不好,沒有成功。
但美院這個陣法,始終是一個暗樁,如果不連根拔起,遲早會被他們利用。
當年道士之所以沒有完全毀掉這個陣法,是因為當年這些都屬於封建迷信,一旦他說了真相,陣法不僅破不了,他自己還有血光之災。
時隔七十多年,陰陽寮想要將當年沒搞起來的大新聞,再次搞起來。
那個潑油漆的人,嫌疑很大。
我合上資料,對司徒淩說:“這次多謝你了,我欠你一個人情。”
“正好,我也有事求你,就當你還我一個人情好了。”司徒淩笑道。
“什麽事?”我問,“隻要我能做到,一定不會推辭。”
司徒淩說:“自從上次的陰兵事件之後,上級對我們山城市的安全很重視,所以特批我們警察局成立一個特殊案件調查組,由我負責。”
我笑著說:“這是好事啊。”
“好是好,可惜組員全都是剛從警察大學畢業的新兵蛋子,雖然一個個素質過硬,但那都是對付活人的,對付死人,卻沒什麽經驗。”司徒淩說,“所以我就隻好來找你幫忙了。”
我頓了頓,驚訝地說:“你想讓我幫你訓練他們?”
司徒淩打了個響指:“對,就是這個意思。我也知道,你們修道是要有天賦才行的,我也不求你收他們為弟子,隻希望你能教給他們一些普通人也能用的辦法,收拾那些鬼魂。”
我想了想,奶奶書裏的確記載了一些普通人能用的驅鬼法子,便點頭道:“行,等我解決完手中的事情,再去幫你訓練新兵。”
司徒淩感激地笑了笑,說:“需不需要我幫忙?”
“暫時不需要。”我搖頭,要是對方真的是陰陽大允,那麽實力一定非同小可,還是不要把司徒淩卷進來的好。
我突然想到,這位龍大師也是有幾分本事的,現在他看破了這個陣法,遲早會想辦法破解,那個陰陽寮的人,唯一的辦法,就是殺人滅口。
“司徒,我還有急事,先走了,等我忙完再聯係你。”我拿起挎包就往外走,忽然手腕一緊,我回過頭,看見司徒淩正目光灼灼地望著我。
我連忙將手收回來,他似乎也發現自己失態了,假咳了兩聲掩飾尷尬,說:“如果有什麽需要,一定要及時打電話給我,別忘了,我們是好朋友。”
聽到這話,我在心裏暗暗鬆了口氣,說:“放心吧,咱們都這麽好的交情了,誰跟你客氣,到時候你別推辭才好。”
司徒淩認真地看著我,說:“絕對不會。”
我點了點頭:“那就先謝過了。”
我快步走出咖啡館,司徒淩望著我的背影,喝了一口咖啡,他點的是美式咖啡,味道醇厚濃鬱,是非常苦的。
他沒有加糖,讓那苦澀的味道在唇齒之間暈開,嘴裏苦得厲害,似乎心裏就不那麽苦了。
我打了個電話給宋宋,說:“宋宋啊,你能幫我查一查龍大師住哪兒嗎?”
“這個難不倒我,我是誰啊?我可是人稱包打聽的宋宋。”宋宋拍著胸膛跟我保證。
別看她一直這麽大大咧咧的,其實很善於交際,才開學幾個月,她居然已經朋友滿校園了。
不一會兒,她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小琳,我問到了,龍大師住在天林酒店的總統套房,8888號房。還有,今晚他們在皇冠KTV娛樂哦。”
我頓時就囧了,有沒有搞錯,這位龍大師不是很正直嗎?不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嗎?居然還去KTV娛樂!
我隻得悄悄地來到皇冠KTV,宋宋真是厲害,居然連哪個包房都打聽到了,我就在他旁邊包了一間包房,包房的公主熱情地問我:“女士,不知道你需不需要點少爺?”
我滿頭黑線:“不需要,謝謝。”說完,我拿出幾張紅票子遞給她,她笑得很勉強,人家別的老板來,都是叫上一大幫公主少爺,直接撒錢玩兒,我就點了幾瓶啤酒,連小費都才給幾百塊,人家沒給我甩臉子已經是很有職業道德了。
我讓那個包房公主下去,然後一邊喝啤酒一邊觀察隔壁,這一觀察,簡直讓我跌破眼鏡。
那個一本正經,滿臉正氣的龍大師,居然左擁右抱,和幾個長相甜美,一臉學生氣的包房公主玩得正嗨。周校長親自在那裏陪著。
一群人玩得越來越嗨,龍大師喝酒,一杯接著一杯,喝得滿臉紅光,桌上擺了一溜兒的人頭馬。
龍大師還在那幾個漂亮公主身上不斷地亂摸,摸著摸著衣服就越來越少,畫麵也越來越不堪入目。
我忍無可忍,如果不是曾經見識過他所布的陣法,我都懷疑他是個騙子了。
這種人,我還是別管了。
喝光了最後一瓶啤酒,我正要走,卻察覺到一股鬼氣。我微微眯了眯眼睛,讓金甲將軍分出幾隻分身蟲子,悄悄地朝著旁邊的包房鑽了進去。
我看見包房之中有兩隻鬼魂,在屋子上空飄了一會兒,誰都沒有發現,它們身體一沉,鑽進了龍大師懷中的那兩個漂亮公主身體裏。
兩個漂亮公主臉色一沉,眼鏡中放出紅光,抓起桌上用來削水果的水果刀,朝著龍大師的胸口紮了下去。
龍大師已經喝得醉醺醺的了,手中的杯子沒有拿穩,掉落了下去,他睜著一雙迷蒙的醉眼,附身去撿杯子,正好那兩個公主的刀刺了過來,從他頭上刺了過去,狠狠地紮進了他身後的沙發之中。
後勤部長酒量最好,最先反應過來,大叫道:“你們幹什麽?”
這次,門縫裏居然又鑽了兩個鬼魂進來,鑽進了另外兩個包房公主的身上,她們眼中露出紅光,一口就朝著後勤部長的脖子咬了過去。
後勤部長慘叫一聲,脖子上被狠狠咬了一口肉下來,這一口咬得非常深,直接咬斷了大動脈,血液如同噴泉一般噴了出來,飛濺在牆壁上,留下一大串血點。
周校長大驚,推開身邊的公主站起來,叫道:“你們瘋了嗎?住手,快住手!”
龍大師迷迷糊糊地站起來,打著酒嗝兒說:“這是即興表演?不錯不錯,你們店裏的服務很有意思嘛。”
說著,四個被附身的包房公主全都朝著他撲了過來,手中拿著敲碎的碎酒瓶和水果刀,朝著他的胸口刺下。
我立刻給金甲將軍下命令,那幾隻蟲子分身飛了起來,撲到包房公主的身上,將口器紮進她們的後頸窩,拚命吸食著她們體內的鬼氣。
她們發出一聲慘叫,丟下武器,在地上不停地打滾兒掙紮,周校長急匆匆地跳起來,抓住龍大師的手,說:“龍大師,快,快走,這些女人都瘋了。”
龍大師酒被嚇醒了一半,衝出包房,看見一個穿著製服的包房少爺,激動地大叫:“你們店裏是怎麽回事?怎麽招了一些瘋子來陪客人?還說是全山城市最好的娛樂場,我看好個屁!裏麵都死人了,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