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基地的勢力變革,左氏集團的再一個層次的崛起,使得每個人都忙了起來。
左安安也跟著忙。
雖然對她來說生命隻剩下最後的四個月,但她表現得正常人一樣,愣是沒有讓任何人看出破綻來。
陸決知道了她是去了“前世”,找到了另一個自己,倒是有問起過,左安安就撿了能說的說,也沒隱瞞他最終還是淪落為一頭喪屍,還是骷髏型的事實,但瞞住了原世界和平行世界這種事。
她話語中隱約透露出不想多談的意思,陸決也就不多問,對他們來說,最艱難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以前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後。
於是左氏集團上下人都發現了一件事,就是他們的老板老板娘最近變得特別黏糊,共用一個辦公室就不說了,出個門處理個什麽事務也總是一起,完全就應了那句“出雙入對”,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他們感情有多好,偶爾一個對視,那眼神裏的電光四射的感情,還有任何人都無法插足的默契,不知羨慕死多少人。
左氏集團的地位和權力又是一天天往上蹭,人數也越來越龐大,整個氣氛好得不行,短短一個月就掌握了整個基地。
當然反對浪潮也不是沒有,大概攝於陸決的實力,沒有人敢當麵造反,卻散播了謠言出去,等左安安知道的時候,南邊西邊的那些基地都傳遍了陸決的惡名。
大多是什麽首都基地好心收留他他卻恩將仇報狼心狗肺反過來把人家基地給吞了。
又或者是他對反對他的人實行了血腥殘酷的武力鎮壓,實行暴政。
本來和首都基地有著貿易往來的幾個大基地也斷了貨,天越來越冷,首都這邊的煤炭棉花這些以往都是靠“進口”,這突然斷了貨,一個基地近千萬人日子一下子難過起來。
煤炭這些燃料,多弄點清道夫來發電還能解決,但棉花之類的,安全基地那三處的出產隻夠自己消化,顧不上首都基地。而左安安即便能弄出桃樹空間裏的土壤,但數量畢竟有限,隻能用來種更有價值的糧食,種棉花實在浪費了。而且現種也來不及,這就成了燃眉之急。
後來還是邢程研究所裏的各種新科技研究成果拿出去交易,才解決了這個問題。
這個冬天是可以過去了,但左安安卻看不得陸決被人當作鬼怪猛獸,這天她支支吾吾地說:“在前世。我知道了一些信息,其實喪屍這個東西,是可以消滅的,不過需要你的配合,你怎麽想?”
陸決愣了愣,遂高興地道:“還有什麽怎麽想,能消滅幹淨當然是最好。”
現在喪屍數量比人類龐大可得多,加上全球各地每天還源源不斷有人變成喪屍,所以形勢還是挺嚴峻的,但陸決覺得最後勝利還是在人類這邊。因為畢竟喪屍是無法繁殖的,隻要人類不滅亡,總能勝過這種畸形怪物。
但左安安這麽說,肯定有更好更快的辦法。
左安安抬頭問他:“不過你覺得這樣好嗎?”陸決能夠控製喪屍,對於廣大人群來說,喪屍是死敵,可對陸決來說卻並非如此。
陸決笑了:“雖然我和喪屍可以說是半個同類,但我們顯然在人類群體中能夠活得更好,那麽喪屍就礙事了。”
能夠回到末世之前的和平美好的時代當然是最好,他也不想這個世界亂糟糟的。他和安安每天都要處理這個處理那個,甚至還要出門打打殺殺,連坐下來好好喝一杯茶、出去散散步都很難,更別說一起看看影片什麽的。
他也想要給她更加安定安寧的生活。從這個角度來說,喪屍就是他的敵人。
左安安放心了,也笑著說:“那你做好消滅這個障礙的準備了嗎?”
當初那個人影說過,會把消滅喪屍的辦法留給陸決,同時也等於把拯救萬民的大功德送給他,人影的方法非常簡單也非常有效。他在陸決的血液裏放了一種對他身體、未來絕對無害的物質,但這個物質可以讓被喪屍新抓傷的人不會屍變,簡單來說,就是用陸決的血液可以製造喪屍疫苗。
左安安就跟陸決說了這事,陸決聽了就立即帶她去了邢程的研究所,邢程抽了陸決的血一檢驗,還真發現了一點東西。
於是疫苗研究項目馬上啟動。
當然,不可能馬上研究出成果,人影說了,等左安安離開的那一刻,才會讓疫苗研究成功。
但現在單是有這個希望,就足夠讓所有人興奮激動到不行了,大家都憧憬末世之前美好。
陸決甚至也感性地和左安安規劃起恢複社會文明之後的生活,為此他更加賣命,準備在那一天到來之前攢夠足夠的資本,全球先不說,至少華國之內,要讓誰都不能爬到他頭上去。
左安安很喜歡他幹勁十足的樣子,她不能夠和他共享太平盛世,但至少能夠和他一起經曆這奮鬥的過程,希望到時候就算是為了這一起奮鬥努力的回憶,他也能對這個沒有了她的世界多一分留戀和溫暖。
但陸決何其敏銳的一個人,兩人又天天形影不離,左安安能夠裝一天兩天,但隨著時間越來越接近,她的情緒也越來越有波動,陸決到底還是察覺出了什麽。
這天夜裏,兩人又是一番溫存,陸決要得厲害,左安安身體再好也感覺有些吃不消,很快就睡著了,陸決卻遲遲難以入眠。
近來幾天他有些煩躁。
他看著左安安沉靜的睡顏,她有心事,而且還不是小事,而且還千方百計地瞞著他。她為了自己能夠冒那麽大的危險跑去前世,陸決知道她寧願自己受傷也不會害自己,但正因為如此,兩人如此親密了,她還要苦苦瞞著他某些事情,這讓他無法理解。
她就在身邊,但有些時候卻讓他有一種難以把握,難以抓住的感覺,這感覺令他心慌恐懼。
他等了好多天也沒等到她主動坦白,直到今天,他心裏那份不安到達頂點,總覺得會發生什麽事一樣。
他在窗外透進來的月光中,臉比月色還清冷,無意識地箍緊了左安安,直到她不安地皺著眉頭動了動,這才驚醒過來,然後把手臂從她頸下小心地抽出來。
他看了她半晌,歎了口氣,起身出了露台,今晚群星燦爛,月色如華,清風入懷,他卻無論如何不能夠開懷起來。
左安安在睡夢中仿佛感覺到有一雙視線熱燙燙地黏在自己身上,她這些天其實都睡得不大好,今天是被陸決折騰得真的很累了才睡得沉了些。
她蹙了蹙眉,動了動纖長的睫毛,然後才睜開眼睛,看到站在床邊逆著光的高大身影,她還有幾分迷糊,揉了揉眼睛:“陸決,你怎麽站在這裏,還不睡?”
他勾唇微微笑了下,慢慢俯身下來,伸手指腹在她肩窩上撫了撫,嬌嫩的肌膚上是一片新鮮的吻痕,那豔麗的顏色在夜裏都掩藏不住,撲麵而來甚至有一種靡豔的氣息。
冰冷的觸覺讓左安安瑟縮了一下,感覺到那手指滑過肩頭,又慢慢地往下滑去,她詫異地抬起頭,壓住了他的手:“陸決?”
這段時間兩人是初嚐滋味,且從勝利基地兩人結婚起到現在,陸決不知道壓抑了多久,一旦爆發出來也挺可怕的,所以除了第一次比較憐惜她,之後這些夜裏都挺激烈,加上兩人身體又好,又是這樣的年紀,偶爾夜裏醒來……也是有的,但他一直都是熱情似火的,從來沒有像眼前這樣,從氣息到手指,都給人一種冷冰冰的感覺。
“怎麽了?”低醇磁性的聲音在房間裏傳開,明明是熟悉到靈魂裏的嗓音,左安安卻聽得皺起了眉。
他俯下身,眼看就要親到她,左安安卻突然一手撐在他胸膛前,另一手去開燈,用一種平常的語氣問:“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那隻手還沒伸起來多少,就被捉住,壓在了枕頭上,掌心赫然一把薄薄的金色小刀,男人淡淡掃了一眼,輕笑了起來:“不要開燈,這樣就很好。”
他壓下來,左安安卻猛然側過頭,冰涼的嘴唇擦過她的嘴角,她氣急敗壞地道:“你不是陸決,滾開!”
“我不是?嗬嗬,當初不是你一見到我就這麽喊我的?不是你前前後後陸決陸決喊個沒停?”男人力氣大得可怕,左安安使出全身力量都被輕而易舉地壓製。
不僅僅是肢體的壓製,她感覺自己全身都被什麽東西裹住,那是精神力,強大無匹的精神力!
她心中如同起了驚濤駭浪:“你怎麽會在這裏!”
男人輕易地一隻手控住她兩隻手,騰出來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即便昏暗中,她的眼眸亦亮得驚人,裏麵盛滿了震驚、憤怒,還有一絲絲屈辱。
那絲屈辱刺痛了他的眼,也讓怒火瞬間高漲起來,他冷笑一聲:“同樣是陸決,怎麽他可以我就不可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