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決麵上一喜,嚴肅而堅定地說:“無論你是什麽樣的,我都喜歡,除了你,我想像不到還能夠接受誰。”
左安安看著他英俊的臉龐。
她也想象不到,將來有一天他身邊站著別的女人,自己會變成什麽樣。
一定會發瘋的吧?
她之前沒有想過這種事,也沒有想過也和陸決怎麽樣。
她一直覺得兩個人像現在這樣,也可以不離不棄地一直走下去。
但她卻忘了,陸決是一個正常人,還是一個正常男人,到了一定的年齡自然而然會想著成家這樣的事。
他這麽出色,還能一輩子打光棍?
總會有一個女人的。
可是出來一個邢程,話裏話外都是“我和陸決是穿一條褲子的好兄弟,你算個鳥?”這樣的意味,她就受不了,她能夠接受一個女人和陸決親密無間,甚至為他生兒育女,成為他身邊名正言順的最親近的人?
她接受不了的。
反過來那個女人也不會容忍陸決身邊有她這麽一個異性。
她不能接受的事情,就不會讓它發生!
而唯一能夠永絕後患的辦法,就是自己占有他!
她低頭想了半天,終於一切紛雜的念頭都漸漸沉澱下來,她抬起頭,直直地看著陸決,很清晰地說:“我現在還不肯定我對你有沒有男女之情,也不知道將來會不會以一個女人的身份喜歡上你,這樣。你也願意嗎?”
陸決愣了愣,然後握住她的手:“不喜歡我沒關係,隻要你願意接受我的感情。”
左安安笑了起來:“行。既然這是你自己要求的,那你以後就不能反悔,不管你以前多麽風花雪月風流多情,但從這一刻起,你永遠都隻能屬於我一個人,如果你身邊出現別的女人,我會殺了你!”
這獨占欲十足的話讓陸決心髒都震顫了一下。他緊緊握住她的手,眼裏隻有滿滿的柔情:“真是霸道,好。我答應你,不會有別的女人,以前沒有,以後也絕對不會有。”
左安安很滿意他的話。然後直指核心地問:“那我們什麽時候結婚?”
陸決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住:“結婚?”
左安安杏核一樣的眼眸危險地眯了起來:“幹嘛這麽吃驚?不要告訴我你從來沒想過結婚的事!雖然是末世了。但不以結婚為前提的戀愛還是在耍流氓,什麽男朋友女朋友這樣充滿變數的關係,我是不承認的啊!”
陸決驚訝過後就快笑倒了,這樣一本正經地威脅人的左安安真是可愛,好像一頭被惹怒的小獅子,大大瞪著雙眼,讓人隻想抱著啃一口。
他額頭靠在她肩上,無比愉悅地笑著說:“安安。你這是在逼婚嗎?”
左安安窘了一下,然後繼續惡聲惡氣:“逼婚又怎麽了?我就喜歡直接的。你倒是說句話啊!”
“我……”陸決的話戛然而止,身體都有些緊繃了起來。
從他這個角度看下去……
左安安流了很多汗,襯衣都濕了大半,但因為是純棉加厚的,並沒有透出來,可是在陸決現在的這個姿勢和角度,卻能看到一片的柔白。
襯衣衣領因為浸了汗會貼著肉不舒服,而被她多開了一個扣子,白嫩如牛乳的可觀弧度,還有中間優美神秘的溝……
他暗暗想,早點結婚也好。
她這樣的性格,如果不把名分踏踏實實地定下來,準不準他親近都是兩說。
全身都血液都有往某處衝去的預兆,他猛地坐直起來,有些不自然地轉開了視線。
左安安莫名地看著他,聲音越加危險起來:“陸――決――”
這邊說著婚姻大事呢,他這是什麽態度!
陸決連忙說:“我隻是擔心你會覺得太快,讓我想,當然是越早結婚越好。”
左安安哼了一聲,矜持地點點頭,仿佛在說算你識相,她說:“也不需要什麽婚禮,但要簡單的酒席,要昭告所有人,嗯,就是勝利基地裏所有人就夠了,然後還要通知W市那邊,這都你去做。”
陸決點頭,這是自然。
“然後我要結婚證,仿一個結婚證不算難事吧?然後我還要一個結婚戒指。”這個是象征,不能少的。
“還有要禮金,要婚房,婚車。”左安安轉頭挑著眼角看陸決,很權威地說,“我們那邊,沒錢沒房沒車的男人是娶不到老婆的,尤其我條件一點不差,更不能沒有。”
陸決連連點頭,覺得自己都有些淩亂了。
此刻的左安安……怎麽一點都不像她?
這些世俗之物她應該是一點都不在意的,還什麽禮金婚房婚車,隻是一些象征意義的東西,她卻一本正經地提出來說。
或許對於每個女人來說,結婚都是人生中最重要和神聖的事情,一點都容不得怠慢吧?
可是無論如何,他都給不了她一個盛大繁華的婚禮,在這個時候,或許漂亮的彩帶和氣球,浪漫的玫瑰花和婚紗,都不能找來給她。
陸決不由得心中大為憐惜和愧疚,輕輕擁住了左安安。
“我們以後會好好的。”
左安安的眼眶卻有些發紅,漸漸濕潤了起來。
小時候,寄居在佟家,她的身份地位都是很尷尬的,尤其是佟家兄弟那無時無刻不存在的有色視線。
她當時最大的願望,就是有一天有一個英俊而強大的男子能夠駕駛著婚車把她娶走,她好渴望好渴望有自己的家庭,有疼愛和保護自己的男人,或許他也不需要多麽的能幹。多麽的好看,多麽的溫柔,隻要能夠為她撐起一片小小的天空。讓她能夠正正當當地在他的港灣裏棲息。
可是事實是她仍舊活在佟家兄弟的覬覦中,沒有自己的地位和身份地活著,然後無名無份地被他們羞辱,被一群又一群惡心的男人用一點點小錢就可以玩弄。
淚水從眼角滾落下去,她轉了個方向,把臉深深埋進陸決懷裏,揪著他的衣襟。聞到的都是溫暖而令人安心的氣息,她的淚水卻越流越多。
如果上輩子能夠遇到他多好。
陸決怔住。
心中大震。
這樣的哭泣,可絕不像是喜極而泣的樣子。
他攬住左安安。像安撫小嬰兒一樣輕拍著她的背,心中第一次深刻地意識到,懷裏這個小姑娘除了有著驚人又喜人的秘密之外,或許還有一段非常非常不愉快的過去。
……
左安安第一次知道。原來哭還是個力氣活。
原來強悍如自己。也有哭累了睡著的情況。
那天等她醒過來,發現在自己的床上,然後兩隻眼睛微微澀痛,一照鏡子居然腫得挺厲害,她都被自己嚇了一跳。
然後想到之前發生的事,又有些臉上燒熱。
怎麽還那麽失控呢?
不都已經反複告誡自己要把前世當作一場噩夢嗎?
也不知道陸決有沒有被她嚇到,會不會覺得很奇怪。
她想去找陸決,一起床卻發現屋裏多了一抹色彩。
紅色。熱烈的紅色,喜慶的紅色。代表著歡喜幸福的紅色,就這麽展現在自己眼前。
窗上牆上貼著大紅的雙喜字,床邊還掛著大紅的綢帶,她訝然,然後連忙打開門出去,外麵也是一派喜慶,大紅的燈籠,伴著紅綢的樹,貼著紅紙的車……
人們忙碌著,指揮著,到處地掛燈籠、貼喜字。
“安安,你起來了?”陸決走過來,穿著新衣,格外地神采奕奕,把一捧還沾著水的話塞到左安安手裏。
左安安怔然地低頭看著手裏的這捧淡紫色淡紅色的野花:“哪裏來的?”
“天緣山上有一處溫泉,之前都結冰了,前幾天有兩個淘氣的孩子想去看看能不能抓到魚,把冰麵給鑿開了,下麵居然還是溫的,大概是人常去,溫泉也就不結冰了,熱氣騰騰,今天我也是想去碰碰運氣,結果就被我看到溫泉邊開了幾簇野花。”
這當然不是真話,而是他早就覺得左安安房間裏色彩太單調,連個漂亮的裝飾品都沒有,就突發奇想想給她弄點花花草草,但這種天氣哪裏還有花開著?就把主意打到了溫泉邊,去弄走了冰層,想辦法使溫泉活起來,然後原本長在溫泉邊還沒死去的一簇小花也活了過來。
今天采來,也是看左安安心情不好,想哄哄她。
陸決小心地注意著她的神情變化。
左安安很喜歡這捧漂亮的小野花,她綻開微笑:“很好看,謝謝。”
陸決佯裝鬆了口氣,刮了刮她的還腫著的眼皮:“笑了就好,之前哭成那樣,把我嚇個半死。”
左安安的臉紅了起來,說了句我把它插起來就進了房間,暗自運起真氣在兩眼出走一遭,紅腫的眼皮就迅速消腫,再無異樣。
她照照鏡子,然後找出個被子,加了清水,把花插進去,後退幾步欣賞了兩眼,然後忽然想起到處紅色的事情,又忙轉身去問陸決:“這到處張燈結彩的,幹嘛啊?”不是她想的那樣吧?
陸決說:“不是你急著結婚嗎?我今天裝扮好,明天就結啊。”
“這麽快?”這下輪到左安安吃驚了。
陸決假模假樣地歎氣:“誰叫我們現在的關係太多變數了,你如果突然又改變心意了怎麽辦?我得給自己找點安全感,把你名正言順地留在身邊。”
左安安笑了起來。
她當然知道陸決之所以這樣說,是為了逗她開心,看來自己真的把他給驚得不輕吧?她心裏滑過暖流,說:“沒必要搞得這麽隆重,讓大家都跟著忙。”
“這你就不要擔心了,交給我就行。”
忽然陸決口袋裏的通訊儀響了起來,他接起來聽了兩句,臉色微微有些變化,左安安正色起來問:“怎麽了?”
“陸昱死了。”陸決表情說不上開心。
“首都沒人來救他?”
“有,還來了好幾批,不過都沒有陸昊,我把他們從哪來的又趕回哪裏去了。”
並沒有殺。
而且之後再次入侵首都基地的網絡,再次強調他要的是陸昊,不然來再多人都是枉然。
兩人就朝陸昱那邊走去,路上左安安想了下說:“我記得你說過,陸昱和陸昊不是一個爸生的吧?”
“不錯,陸昊是老大陸敬濤的長子,陸昱卻是老二陸敬嶽的幼子。”說起他曾經的叔伯,陸決口中沒有絲毫情感。
陸昊不肯犧牲自己,甚至連臉都不露一個,現在陸昱死了,那個陸敬嶽恐怕這口氣不會這麽容易喘勻吧?
這算是挑撥離間吧?
“對了,那陸顯是誰的兒子?”
“老四陸敬人的。”
人太多了,左安安有些頭痛,開始掰手指。
陸家中壯年一輩有五個。
老大陸敬濤,老二陸敬嶽,老三陸敬琛,老四陸敬人……
“唉?你呢?”
“我生父是老五陸敬國。”
好嘛,這五個人,水、山、美玉、人民、國家,都敬了一遍。
陸決看了看她,心想兩人也要結婚了,就把陸家的事跟她詳細地說了一遍。
自然是挑她已經接觸了不少的青壯年一輩說起。
這一輩的堂兄弟足足有十三個。
老大陸昊,露過一次麵了,非常之可惡惡心。
老二陸顯,在地堡基地被清道夫啃了。
老三陸昱,剛剛也死了。
老四陸馳,是個戰鬥狂,左安安沒見過,不過據說現在是陸家的戰鬥主力之一。
老五陸征,左安安見過並且鄙視過的。
老六陸呈,早年執行任務中死了,而且死得透透的,屍體也火化了,不存在死而複生的可能。
老七陸離,已經很明智地歸入陸決麾下。
老八陸柏,在桃樹樹根精華的作用下,對左安安忠心耿耿,同樣服從於陸決。
老九陸齡,死在了C省的省會基地。
老十陸望,沒太大能力,現在負責陸家的通訊聯絡方麵。
十一陸決,嗯,現在就站在她身邊呢。
十二陸然,現在才二十歲,還是個大學生,沒有參與家族行動,陸決和陸離等對其了解都不多。
十三陸辰,早年因為雙腿受傷而癱瘓在床,同樣外界對他也不是很了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