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安安有些意外,她沒想到能從宋瑞宇這裏得到幫助,雖然這個幫助對她來說也不是很重要,但總歸是好的。
她說:“那就多謝了。”
“對了,安小姐你還有沒有那些少見高檔的食物?就比如那種豬皮、山核桃什麽的?有煙酒就更好,之前就有說過,一般人弄到這種東西都是和有實力的營地兌換,我們營地現在就劇缺這類東西,我們現在出去也就是為這個。”宋瑞宇壓低了聲音說,“這幾天營地裏的大佬們都煩躁得很,夥食再不好,得有很多人倒黴,弄點好東西讓他們嚐嚐,也能消消火氣。”
少見高檔的東西?那還不容易,這次在大商城裏,什麽東西沒有?左安安隻恨自己的空間太小,太多東西隻能放棄,其中吃的她隻挑了一小部分能夠吃得飽的,反倒是小零食、堅果什麽的弄得多。
因為她堅信憑自己和陸決的能力絕不至於餓肚子,溫飽不是問題,當然她就更願意花點精力提高生活水平,弄得成天苦哈哈的,為了生存勞心勞力,這不是和自己過不去嗎?
這樣想著,她也沒注意宋瑞宇換了敬稱,說:“有是有的,但不在身邊,量也不多。”
“有就行,有就行,這個時候誰能弄到很多呢,你別看我們這麽多人出去,其實回來的時候每個人手上能有一兩件就很不錯了。你把那些東西拿出來送上去,保證你能留下來。”
宋瑞宇轉頭就跟同伴們說了這件事。他們都喜出望外,雖然不是他們自己出去找來的物資,但能夠引薦這麽一個人。等於間接收來物資,這也是一個不小的功勞呢。
他們跑到左安安跟前:“你說你有物資,有多少呢,都是什麽,在哪裏,什麽時候能拿過來?”
“一串的問,叫安小姐答哪個好呢。還有,沒看到還有小孩睡覺嗎?輕點聲!”宋瑞宇笑著說,他的神色也好。語氣也好,音量也好,都完全和之前不同,不過大家都很興奮。也沒誰留意這一點。就算注意到了也不會奇怪,一來遇到了相識的人,二來開解了心裏的苦悶,三來又有這樣的好事,誰都會一掃心中苦悶,開朗起來的吧?
宋瑞宇又對左安安小聲說:“安小姐,孩子我來幫你抱吧,看著挺沉的。”
左安安避過了他的手。看了他一眼:“不用了,我這就去拿東西。”
“安小姐我跟你去。我幫你提。”這些人都搶著說,左安安搖頭,“都不用,我有個同伴,他不喜歡見陌生人。”
宋瑞宇愣了一下,神色略略變了一下:“安小姐還有同伴,怎麽沒聽你提過?”
“他不喜歡我跟別人提他,好了我這就去,你們就在這等一會兒吧。”
左安安抱著陸決慢慢地離開,心裏琢磨著這件事,用一點點物資換取進入水壩營地的資格,然後在營地裏看一看,整座山上走一走,弄清楚情況,應該是可行的。
其實如果隻是為了弄清楚天緣山上下是不是在地震中基本沒有損毀,單問宋瑞宇也能知道個大概,但這是找玉石,還是要親自去感受感受靈氣是否濃鬱,這樣才更有把握。
可惜大能前輩不肯指點迷津,不然也不用這麽麻煩,不過左安安沒想要去求大能,那個條件她實在不能答應,事關大能自己的利益,他生氣也是有道理的。
左安安半路進了一個破舊的廢棄的房子,再出來時身後的包就已經鼓囔囔的,靠著包裏的東西,她果然很快也很順利地上了天緣山。
天緣山果然受創很小,南邊的水庫完好無損,營地就建在南邊,然而北麵卻坍塌滑坡過半。
左安安有些失望。
她又感受了一下山間的靈氣,不知是不是山間樹木茂盛,海拔又高,空氣總是比城市裏清爽,這裏的風也怡人涼沛得多,她是隱隱覺得這裏的靈氣比較濃鬱的。
她暫時不能肯定這裏到底有沒有玉石,便在水壩營地裏住了下來。
營地的前身是建在天緣山上的景區,在海拔三百米往上走的高度,上下山艱難不說,溫度還特別地低。
因這裏已經住了超過五萬的人,而原先景區的建築很少,隻能各種擴建,偏當時應該匆忙建設起來,景區裏麵是核心區域,還好說點,景區意外的就亂七八糟,房子是這裏一坨那裏一堆,看上去好像山坡上打了一個個難看的補丁,毫無規整可言。
和左安安的濕地根本沒得比。
也因此,哪怕宋瑞宇走了很多路子,左安安臨時分到的房子依然是一間四人間的寢室,一進去就烏煙瘴氣,各種奇怪的氣味交織一片。
宋瑞宇一個勁兒地說:“太委屈了,太委屈了,安小姐你先忍忍,我想辦法給你換房子。”
要不是他住的是大通鋪,比這個更不如,他會把左安安請到自己哪裏去。
左安安站在這個寢室門口,大概因為是白天,此時寢室裏隻有一個人,正在從一個下鋪上的一堆髒衣服裏挑挑撿撿,似乎在找哪一件相對幹淨一點,還能夠穿。
而另一個下鋪和一個上鋪都有床鋪,僅剩的那個上鋪也擺滿了東西,地上也扔滿了各種垃圾。
左安安一點要踏足進去的想法都沒有,轉身又退了出去,這時候忽然山下麵一陣騷動,然後就有消息傳來,營地的一支隊伍在外麵慘遭偷襲,損失慘重。
大家呼啦啦地圍過去,幾個像是所謂大佬的人也從他們的老窩裏跑出來,那個醫療區外麵圍滿了人,左安安聽到什麽欺人太甚之類的話語。隱約又聽到了“地堡”之類的詞語。
她心中一動,問宋瑞宇:“營地的敵人是那個地堡基地?不是說地堡基地的入口在哪裏,大家都不知道嗎?”
“地堡在哪裏的確是個迷。不夠地堡基地的人看中了山上的水庫,已經來騷擾了很多次了,不過像這樣明目張膽打傷我們的人的事情,還是第一次發生。”
左安安心想,這倒是一個意外之喜,水壩營地和地堡基地有衝突,留在這裏或許能得到些許地堡基地的線索。
這裏人擠人。她怕擠到陸決,抱著陸決要離開,這時從人群中卻走出一行人。
“這次多虧了你們了。要不是你們幾個,我們兄弟一個都回不來了。”
“這種惡意襲擊實在是太惡劣了,我們見到一次,就要管一次。不然形成了風氣。對我們所有人都不是好事。”一個冷硬而正義的聲音說道。
左安安正好看過去,怔了怔後,雙眸微眯。
正好那個說話的人也似有所覺地看過來,看到左安安覺得有些眼熟。
身形單薄的女人,手上還抱著一個孩子。
是她!是那個女人!
看過來的正好是漠哥,左安安也認出來了,這個人和他身邊兩個人,正是城區裏那座高樓裏的人。是那個引喪屍,會隱身的人的人的同伴。
沒想到他們倒是衝出了喪失群。而且還至少存活下來了三個人。
所謂仇人見麵分外麵紅,漠哥三人看到左安安,瞬間拔出了手裏的刀槍,衝著左安安圍過來。
在場其他人一愣,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但都下意識地讓開路。
宋瑞宇連忙來到左安安身前叉開手:“你們幹什麽?幹什麽?”
三人瞧也不瞧他,一個人伸出手拎著宋瑞宇就將他拋飛了,說理沾滿了血跡的碩大扳手指著左安安:“又見麵了啊,就是你這個女人害死了翔子,還害得我們被喪屍包圍,死了好幾個兄弟!”
左安安將陸決的重量換到左手,右手是隨時都能出手的姿勢,微微側身,右邊身子迎著三人,絲毫不懼地說:“你們能活著出來,還真是令人意外,不過我害死你們的兄弟?你們把喪屍一群一群地往我腳下招的時候,怎麽沒想過我不會被你們害死?那些喪屍都是你們自己招過去的,說起來不過是自掘墳墓。”
“醜女人還敢嘴硬,漠哥我們殺了她提兄弟們報仇!”
漠哥拍了拍他的見,攔著他:“別亂來,這裏是郭首領的地盤,這麽鬧起來不是給郭首領難看嗎?”
漠哥轉頭看一旁的一個體形壯碩的男人:“郭首領,我們和這位小姐有些過節,不知道她是你們水壩營地的……”
郭首領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三個男人是陌生的,但是卻是他們營地裏的人的救命恩人,而這個女人……
宋瑞宇已經連滾帶爬地站起來,和郭首領身邊的一個人把左安安的來曆交代了,說是交代來曆,其實就是說,你們剛才還在享受的香煙美酒就是這位送的。
那男人又把這話和郭首領一說,郭首領看著左安安的眼神就有些變化了,那麽好那麽完整的奢侈品,居然是這麽一個抱著孩子的女人拿出來的,他還以為至少是一個團隊,或者是一個很厲害的高手。
能拿出那些東西的人,也不是什麽平庸之輩,他笑著說:“這位小姐是剛加入我們營地的吧?你們看,一邊是我們營地的人,一邊是我們營地的恩人,那邊我都不能偏幫,也不能不管,要不看在郭某我的麵子上,你們先坐下來和和氣氣地談一談,這其中說不定有什麽誤會呢?”
這話看似公允,其實還是有些偏向左安安。
畢竟任誰看來,三個血跡斑斑殺氣未歇的男人和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對峙,後者絕對是處於下風的,這時候要他們坐下來言談,那肯定是帶孩子的女人可以緩口氣,爭取一點生機。
左安安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她從眼前這三個男人眼中看到了殺意和恨意,還有深深的怨毒,她不會讓想要殺自己的人活下去,但也不是非要在這裏解決問題,緩一緩倒也不是不行,主要是看這三人的態度。
漠哥三人卻猶豫了。
郭首領已經這樣說了,他們再要這女人的命就是不給他麵子,他們還要在這裏住下來,等待一舉將其滅亡的機會,實在不能衝動。
另一方麵,這女人大有能耐,這裏沒有比他們三個更了解這一點的人,他們還真的有些忌憚她。
漠哥起了退意。
“漠哥,這女人剛加入的話,這裏人好像還不知道她有本事。”一人看出漠哥的退意,示意他看看周圍,顯然大家看著女人,都像在看一個死人,憐憫有,可惜有,緊張有,就是沒有絲毫她能夠匹敵三個大男人的信心。
這裏的人不知道這女人的實力,不會管她死活,而一旦知道了,這個郭首領難道不會奇貨可居,將其視作上賓嗎?
得到一個營地庇護的人,還是那麽好殺的嗎?
再者,有這麽一個敵人在這裏,他們的計劃就出現了一個大變數。
漠哥一想,冷冷地道:“就看在郭首領的麵子上吧,我們也不願意把一個女人逼得太難看。”
他和兩個兄弟慢慢往後退,郭首領攬住他的肩膀走,一邊哈哈笑道:“這才有男人的胸懷嘛,走走,這件事我就當個中間人,聽聽你們各自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話沒說完,忽然人群一聲驚呼,他猛一回頭,就看到三人中的一人飛了出去,而那個被人們視為弱不禁風的女人保持著伸腿的漂亮姿勢。
剛才那一幕他雖然沒看到,但很多人都看到了,郭首領幾人往外走了,漠哥的一個兄弟卻悄悄退出來,往左安安身後捅刀子,誰知道刀子還沒捅出來,就被人家好像腦子後麵長了眼睛一樣,轉身一腳踢飛了。
看到兄弟被打,另一人也衝了出來,速度極快,這至少是個四階。
罡風拂麵,那個碩大扳手本來迎著左安安的頭砸下,中途卻變了軌跡,朝著趴在左安安肩上的陸決而去,左安安大怒,卻是變招不及,一側身右臂抬起生生扛下了這一擊。
啪!
眾人無法形容這是什麽聲音,榔頭相撞也不及這個刺耳,因為仿佛有骨頭碎掉的聲音響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