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安安想幹嘛?當然是弄清楚目前徐超的實力,以及他身邊的人的實力。
雖然在基地大門口大放厥詞,並且也確實不怕與未亡人基地為敵,但是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她還是願意多花點功夫弄清楚對手的份量的。
慢悠悠地坐著車,跑到了徐超所在的建築裏,一麵等著通報,一麵暗暗地感受起周圍環境來。
唔,裏裏外外還卻是有不少高手,幾十個三階的,十幾個四階的,一個五階的,還有兩個精神師。
等等,兩個?佟嘉坤已經死在她手上,未亡人基地不該隻剩下一個精神師那就是徐超了嗎?
居然還有別的精神師?
誒?又消失了。左安安剛想去捕捉另外一個精神師的氣息,那個精神師的存在感就消失了,是離開了嗎?
片刻之前,陸離聽到左安安前來拜訪,就起身要離開,徐超很奇怪:“怎麽了,你不能見到那女人?”
“不是,她有一種很奇怪的能力,可以覺察出人的實力,我留在這裏會被發現。”
如果是一般人也就算了,可這個左安安很可能和陸決有關係,還是得防著點。
徐超有點不相信:“這麽玄乎?”
“不是玄乎,而是危險。”陸離笑了下,溫和的眼睛裏閃過一道厲色,“你試探一下,她到底是來做什麽的。”
如果真的是對基地不利的,她越是強就越是要趁早鏟除。
送走陸離。徐超的麵色才淡淡地放下來,然後眉頭緊皺起來。
有一件事是陸離也不知道的,他暫時也不打算告訴他。那個左安安會不會是因為那個而來?
左安安見到了徐超,和記憶裏倒是差不多的樣子,就是少了一點威嚴,不過身上那份手握重權的氣勢還是挺足的,畢竟手裏管著四五十萬人呢。
“左小姐,請坐,你的名字我聽過多次了。W市的很多重建進展都和你有關,不知道有沒有興趣留在我們基地,為我們基地的建設出一份力啊?”徐超擺出了笑臉。
一個孔武粗壯、麵容粗獷的男人硬是擺出這種友好的笑容。說實話很違和。
左安安感受得到他對自己的忌憚和審視。
她也在打量對方。
她能夠準確指出一個武者的實力水平,但對於精神師卻不行。
隱隱約約感覺比之前遇到的那個陸離好像要差點啊。
可陸離是什麽水平?離開W市太久了,那裏幾個精神師好久沒見了,沒辦法做對比啊。
她下意識地忘記了省會基地裏遇到過的某個人。
總之她覺得徐超這個人自己還能應付。
基地第一人都不能讓她產生太大的壓力。嗯。這個基地裏她就不用擔心什麽了。
決定了,晚上就愉快地進山找墨石吧。
她說:“出來曆練,正好走到這裏,就進來看看,我不久住,過段時間就得回去了,W市還有好多事情要忙。”
就這樣?徐超不大相信地看著她,嘴裏假惺惺地說:“真是遺憾。”
如果有不良居心。自然趕快弄走為好,可是如果沒有別的圖謀。這樣的人才還是有點不舍得放過啊。
“聽說W市裏有很多超前的技術,這次左小姐不知道能不能和我們基地分享一下。”
“再看吧,如果你們基地技術跟不上,我就算給你們成品也沒用啊。”
徐超嘴角抽抽,強忍下翻臉的衝動,又問:“聽說左小姐不用眼睛看就能知道一個人的實力?不知道這是什麽本事?”
“徐首領消息好靈通。”李文傑那隊人進基地也不久呢,他就問出這種事來了。
左安安保持著神秘的假笑:“大概我運氣好,突然就有了這樣的能力。”
徐超根本問不出什麽來,又不想在事態不明前招惹這個女人,隻好揮揮手禮貌地放行。
左安安突然想起一件事:“哦,我想聯係一下W市,相信基地應該有建立和W市的通訊渠道,如果不方便的話,我隻能自己想辦法了。”
徐超問:“左小姐還有自己的辦法聯係W市?”
“是啊。”左安安一點也不謙遜地說,“出門前我的研究小隊的隊長給了我一台小機器,通過那個可以聯絡上濕地,隻是會有些麻煩,一路上我得隨時通報我的位置,不然他們會不放心。”
所以如果她在未亡人基地出事,未亡人基地就等著和W市整座城市為敵吧。
徐超再一次感到無力,又有實力又有背景的人實在是太討厭了。
左安安走出來之後果然去了基地的通訊中心,朝濕地發出通訊申請,進行了一場並不通暢但大意清晰的交談。
然後她又在基地裏逛了一圈,天快黑的時候才回到住處。
沒過半個小時,天徹底黑下來,她又從五樓的陽台上輕飄飄地躍下來。
她去了內城城牆下的一條街。
這裏還沒有以後的汙穢肮髒,這裏現在可以說是一條不入流的商業街,很多困頓貧窮的人們白天忙著工作,在外麵找物資、殺喪屍,晚上就來這裏擺攤,用手上的資源換取一些需要的東西。
晚上這裏很熱鬧,也很混雜。
左安安一身和尋常人差不多的破舊的一副,頂著個破帽子,漫無目的地走著,然後停在一個地攤前,蹲下去翻了翻那些質地上乘的珠寶:“才不到十天,你都在這裏擺上攤子了,不錯嘛。”
那攤主聽到她的聲音眼睛一亮,臉上的表情雖然不變,但是眼神已經透露出十足的恭敬欣喜:“左小姐你來了!”
左安安點點頭。白天她鬧那麽大,也是讓人知道她左安安來了基地,好以此來提醒某些人。
這個攤主也是她收的人的其中一個。是……呃,衛幾來著?
反正就是讓提前來未亡人基地打探消息的七個人中的一個啦,左安安不滿地說說:“你就這些東西?都什麽破玩意兒,有水頭好一些的翡翠嗎?”說完她低聲快速地問,“我要的東西有了嗎?”
攤主,也就是衛四忙說:“有,有。我有一塊傳家玉,在家裏。”這個衛四長得不錯,氣質也好。扮起末世前很富足、末世後不得不把家裏收藏的上好玉石拿出來換食物的前富家子弟,很像那麽回事,當即誠惶誠恐又掩不住興奮地收起攤子,帶著左安安往不遠處的貧民區走。
每個基地都有些富人區、貧民窟。
左安安走進這些亂七八糟的小路裏。路兩邊都是亂七八糟的帳篷什麽的。擠得不行,空氣也不好聞。
左安安歎了口氣說:“辛苦你們了,要混在這個地方。”就算遇到左安安之前,他們也是人中強手,過得還是不錯的。
衛四忙說:“一點不辛苦,這種地方魚龍混雜,才更容易打探到有用的東西。”
他引著進了一個房間,裏麵已經有三個人等著了。
三人都站了起來。都是人高馬大的家夥,頭幾乎能頂到天花板。“左小姐!”
衛四說:“還有三個兄弟晚上來不了。”
左安安擺手:“不要緊,說正事。”
衛四連忙拿出了幾幅圖紙:“這是整個基地的大致布局圖,這是礦山群的,據我們打探來的消息看,未亡人基地裏對這些礦區表麵上是很不在乎,隻是從裏麵挖掘建設需要的岩石,但事實上,他們對礦區看得很緊。”
“這邊,這邊,這些地方,都暗中設置了人手,一般人根本進不去。”
“民間說法那些礦區總是霧靄籠罩的樣子,是有毒障,或者不吉利,其實應該也是有人故意引導的。”
左安安看著圖紙,那片群山延綿的地方,四周人力不少啊,這麽說這裏也有人發現了墨石的妙處?
或許隻是在礦區發現了什麽好東西?
這是個好消息。
不怕和人搶,怕就怕壓根沒有,搶也沒處搶。
“基地的戰力怎麽樣?”她問。
之前不確定,現在可以肯定想要拿到礦區的東西,一場戰鬥免不了了,更要謹慎,弄清楚對方的實力。
另一個人衛五低聲沉穩地說:“這是他們的布防,大致的兵力所在,我們估算了一下,四階的應該有一千名的樣子,下麵的不好說,而且他們有正式的軍需庫,我們探不進去,但可以肯定都是真正的好貨,左小姐,我們懷疑這個基地背後有軍方的背景。”
左安安挑了下眉。
前世倒是沒聽說過這個。
不過以她當時的處境,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
這個未亡人基地還真是深藏不露,也是,前世能成為全國聞名的基地,自然是有原因的。
想著,左安安歎了口氣,想到白天和越書回的對話。
濕地裏,才培養出五十幾個四階,值得欣慰的是左安安離開前留下的寧七等五個四階,現在都已經有接近五階的實力了。
可是和未亡人基地比起來,還差得遠呢。
明明人口數量差的也不大,這裏的一千多個四階是怎麽來的?
世上還有人和她一樣擁有樹根這種作弊神奇嗎?
左安安搖搖頭,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確認墨石的存在,然後多多地弄回濕地裏去。
越書回那邊已經準備好了,就等她這裏了。
左安安卷起幾幅圖紙,走出去,消失在了夜色裏。
一個小時之後,她已經出現在礦區的外邊。
那些什麽隱在暗中、躲躲藏藏、似乎很強大的布防對她來說幾乎沒什麽作用,很快她就進入了礦區裏,走過好幾個礦區,都沒有什麽異常,有大批的勞動力即使在黑漆漆的夜裏依然在挖掘、打鑿岩石――基地裏需要建設的地方還很多呢,又不像濕地灑出一把石灰蟲,就可以把廢墟變成頂級石灰,所以隻能從山裏挖了。
左安安往礦區裏麵深入,終於停在一座山的山腳下。
霧蒙蒙的。
陰涼潮濕的感覺。
就是這個,這裏果然有墨石!
桃樹空間裏大能神識也有了反應,像個老學究似的摸著自己模模糊糊不成形的胡子:“還當真有墨石,而且量似乎還不小。”
能產生這樣強大的霧瘴,自然量不小。
左安安這麽多天一來,臉上第一次露出真心的笑容,總算不會空手而歸了。
在左安安高興的時候,千裏之外的濕地裏,卻有一個人臉色沉沉,渾身都散發著“我很不高興”這樣的訊息。
越書回深感自己扛不住,嗬嗬笑了下:“抱歉,我真的不知道左小姐的行蹤,在外麵闖蕩,怎麽可能和濕地一直保持聯係,事實上我們也很久沒有左小姐的消息了。”
心裏卻在想,等這個煞神一走,就得和左小姐說一聲,有這麽個人來找她了,也不知道這人是敵是友。
可是想到末世前數度在電視新聞裏看到這個人的臉,他覺得是朋友的可能性太小了。
陸決看著這個據說是左安安的副手的人。
他當時還和安安在一起的時候,這個人還不知道在哪裏,後來第二次來,越書回也還沒特別出頭,現在居然已經是能夠代表左安安的人了。
“你有什麽話想跟左小姐說的,跟我說也是一樣的。”
這種話真是怎麽聽怎麽不舒服。
不過他現在更擔心她的安危。
外麵的世界,沒有真正去經曆過的人,真的不懂那種殘酷。
“你們就任由她出去?外麵多危險你們不知道?”冰冷質問的語氣裏,有憤怒也有失落。
最初能讓她放在心上的人,隻有他一個,可是現在她已經是能夠為了手下數萬人出去涉險、尋找出路的人了。
似乎已經完全沒有了他的位置。
他此時還不知道,何止是沒有他的位置這麽簡單,在左安安的心裏,他已經被徹底劃進黑名單了。
越書回愣了愣,這種語氣好奇怪,不過他還沒說什麽,陸決又問:“二十三天前,她是不是在省會基地?”
越書回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算一算,那段時間左小姐卻是在省會基地,但是隻來了一次通訊就沒有消息了,他也不確定到底是不是二十三天前,左小姐在那裏又發生了什麽事。
隻知道那之後不久省會基地就幾乎崩潰了。
陸決知道在越書回這裏問不出什麽了,真不知道該替她高興有這麽個忠心耿耿的手下,還是繼續生氣。(未完待續……)
PS:不知道為毛,最近心髒又不舒服起來了,稍微動一下感覺就得大喘氣,不知道是不是有些累到了,本寶寶好憂桑,身體是革命的根本,各位親也要注意身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