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尚妍離開了丹陽城,晗月整個人都活躍起來。
之前她還每天都待在清溪院裏,現在卻是時常乘了馬車出遊,在丹陽城裏四處轉悠。
司空琰緋有好幾次中午時有空過去清溪院,結果發現院子裏空空的,隻有兩個孩子在屋裏呼呼大睡,旁邊奶媽侍女,門外護衛一大群,就是不見晗月的身影。
“月呢?”司空琰緋揉著眉心。
“夫人出去了。”果然又是那回答。
對著空空的院子,司空琰緋忍不住想要發脾氣,可是仔細想想,他這火氣上來了卻沒處發泄,隻得恨恨離去。
晗月在牙等眾護衛的保護下,在城裏玩了個盡興,剛回到清溪院便見氣氛有些不對勁。
“大王來過了。”有護衛道。
晗月“哦”了一聲,“他有什麽事?”
護衛苦著臉,“大王要您晚上去寢殿侍寢。”
晗月呆住了。
有多久了,她沒有再聽到侍寢這個詞?
“怎麽就想起侍寢來了……”晗月嘀咕了一句。
現在司空琰緋晚上隻要不忙都會來清溪院這邊住著,她又沒有短了他“吃喝”,怎麽今天如此正式的命令她侍寢來了。
沐浴過後,侍女服侍著她換上了身淺淡衣袍,梳理好長發後,她便任由頭發披散著,去了土台上的寢殿。
來到寢殿外,她向護衛詢問,“大王可在?”
護衛見到她,恭敬施禮,“正在殿內,大王此前有言,隻要夫人來了可不用報稟自行入內。”
這可以稱得上是極大的恩寵了。
晗月卻隻是笑了笑,獨自推了殿門走了進去。
殿內燃著燭火,隱隱浮動著酒香。
這家夥,獨自在殿裏喝酒呢?
晗月放輕腳步,穿過殿內層層紗帳,來到內殿。
司空琰緋顯然也是剛剛沐浴過於,鬆散的披著一襲黑袍,裏麵連中衣都沒有著,慵懶的靠在榻上翻看著一本帛書,手邊的小幾上還擺放著酒具。
晗月抽了抽鼻子,酒味不小,顯然在她到來之前他已經喝了不少。
司空琰緋早就注意到有個小人鬼鬼祟祟的進了殿內,不過他仍是裝做不知道的模樣,一手端起酒樽喝了個盡。
晗月從側麵靠過去,本有些促狹的心思,想要嚇他一嚇,不過當她看到他這般冷清肅穆的坐著,不禁令她想起前世的他來。
那時她並不認識他,但是她卻能夠想像到他獨自坐在殿內的孤寂與幽冷。
前世的他有沒有娶尚妍的打算呢?她不禁這麽猜想著,慢慢靠過去,將頭枕在了他的腿上。
司空琰緋詫異的愣一下,從帛書上移開目光看向她。
“大王。”晗月甜膩膩的喚了句。
司空琰緋隻是靜靜地盯著她,也不說話。
“司空琰緋。”晗月改口。
仍是沒有得到回應。
晗月眼底浮上狡黠的光華,“夫君……”她扭動著腰肢,胸口顫顫巍巍的抵在他的身上。
司空琰緋眼底瞬時濃暗無邊,就連呼吸也亂了些。
“你還知道回來。”司空琰緋板著臉,“孤都快真的成了孤家寡人,明明有妻在府中,可是卻整日不見蹤影。”
晗月知道她最近這些日子是玩的有些瘋,不過她實在是忍不住放鬆的心情,難得沒了尚妍這個大麻煩。
她可憐兮兮的睜著美眸,“你白日忙於政事,我又不好打擾你。”
司空琰緋額角隱有青筋跳起,“孤允你打擾。”
晗月驚訝的眨巴著眼睛,這是什麽意思,允她打擾?
司空琰緋伸出手來鉗住了她的下頜,“聽到沒有,孤允你打擾。”
“是,是。”晗月下巴被他捏的生疼,急急的想要把腦袋縮回來。
“以後再敢把孤一個人丟在府裏,孤便讓你好看。”帛書從他的腿上滑下去,掉落在了地上,司空琰緋扣住她的後腦,覆上她的唇瓣。
濃濃的酒氣瞬時就把她吞沒了。
晗月含糊的應承著,越發覺著他這時候有些孩子氣。
明明府裏還有這麽多的下人,護衛,他卻說自己是一個人。
在他看來,隻有她跟孩子才算得上是他的家人吧。
她的小手爬上了他的背,細細軟軟的觸碰令他渾身一僵。
“宮裏有消息說……尚妍被太子接進了府,納為貴妾。”司空琰緋氣息微喘,眼中卻是一片迷茫,“她為什麽會變成那個樣子?”
晗月抱住他的脖子,喃喃道:“也許是因為我的關係吧。”
“你?”司空琰緋打量著她,“為何與你有關?”
“因為妒忌啊。”晗月淒然一笑,“我不喜你近他婦,想獨占你一人,其實尚妍也是一樣,她又何嚐喜歡他婦近你。”
司空琰緋不解的蹙著眉頭,在晗月之前,他從不了解婦人的想法。
他與其他男子一樣,都認為三妻四妾是件很尋常不過的事情,婦人生出獨占他一人的想法是可笑的。
後來雖然他認同了晗月的獨占,但是卻並沒有認為其他婦人也有此想法。
“她們當然也想獨占於你,隻是她們不敢說出自己的想法罷了。”晗月呼出熱氣湊近他,“因為她得不到你,所以便因妒生恨,妒忌可是會讓婦人變的難看的。”
“如何能讓婦人不妒忌?”司空琰緋大掌按住她在他身上亂動的小手。
晗月咯咯笑起來,“夫君不近他婦就是了。”她笑的時候,身上亂顫,雪白的肌膚在他眼前晃動。
司空琰緋猛地俯身將她撲到身下,晗月驚呼一聲,還沒等除盡衣衫已被司空琰緋尋機攻克。
兩人衣衫不整的滾在榻上。
許是因為司空琰緋心情壓抑的關係,這晚他威猛異常,晗月漸漸不敵,開始求饒。
司空琰緋卻越戰戰勇,直到她癱軟在他身下,快要化成一灘春水,他才將自己釋放。
“要沐浴否?”他問了句。
晗月就連抬手的力氣也沒有了,美眸含嗔瞥著他。
司空琰緋低低笑出聲來,“剛才美人侍寢,現在便由孤來服侍美人好了。”言罷一把將她從榻上撈起,大步進了浴房。
寢殿內的浴池是由玉石鑲嵌而成的,寬大的池子裏就是同時洗五、六個人都還富富有餘。
晗月將頭靠在他的胸口,慵懶的閉著眼睛,身子隨著熱水輕輕浮動。
“以後再要上街,需與孤同行。”昏昏欲睡間,她聽見司空琰緋的聲音傳來。
她想要反駁,可是實在是太累了,隻能含糊的嘀咕了句,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此後一月間,宮裏不斷傳來喜訊。
太子府裏的貴妾懷了子嗣,皇帝親自帶著朝臣前往祭壇主持祭天,而後又帶著太子行了祭祖之禮。
就連皖國國內的內亂也暫時停止了,所有人都在關注著宮裏的情形。
同時,也有不少人在盯著丹陽城這邊。
隻要太子能生下子嗣,丹陽王的處境便會艱難許多,等到太子的孩子降生後,若是男孩,宮裏就會下旨,令丹陽王的那個兒子進宮,名義上是陪伴太子的子嗣一同長大,實際上就是進宮為質,一如司空琰緋兒時那般。
司空琰緋聽到這消息時,隻是扯了扯嘴角,不屑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