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應下了,然後被他一把抱起,她肚子上還抱著毯子,就這麽上了車,然後被他送到了日荔灣的家裏。
看到兩個人終於回來,萬芳愣了愣,接著看向被裴陸榮小心翼翼放在沙發上的陸景苑,眼神裏多了一抹擔憂,“怎麽樣了?還痛不痛?嚴不嚴重?”
問題接踵而來,裴陸榮隻簡單說了句,“媽,你幫忙照顧下景苑,我公司還有事,先走了。”
萬芳還沒來得及回答,大門被關上,打開的窗戶裏隨即傳來車啟動的聲音。
裴陸榮已經駕車離開了。
萬芳對著空氣埋怨了一聲,“整天公司公司,自己老婆身體不舒服也不知道多陪陪。”
覺得這話或許有些傷人心,萬芳下意識的看向陸景苑,見她臉上並無異色,這才過去關心道:“還痛不痛?”
她的手撫上自己蓋著毯子的小腹上,輕輕揉起來。
明明是一隻單薄的手,而且小腹上還纏著這麽多道,陸景苑卻好像真的感覺到有不止息的熱量從萬芳的手心裏傳導過來。
陸景苑搖搖頭,將昨天晚上的情況簡單說明了一下,“陸榮說,媽你打給他的時候,他正在找醫生,所以沒能好好跟你解釋。”
“這樣啊。”萬芳鬆了口氣,“既然他還是顧著你的,那我就放心了。”
萬芳頓了頓,又問:“那醫生怎麽說?”
“說是等生理期結束後,去看中醫調理調理身體,以後可能就不會這麽痛了。”
萬芳點點頭,認同道:“是要好好看看,否則這小榮好不容易看好,要是輪到你……”
她頓時覺得這話太不吉利,拍了一下嘴巴,“呸呸呸!你們都得健健康康的,我還等著你們生個孫子給我玩玩呢!”
又覺這話不好,補充道:“媽不是重男輕女,男孩女孩都一樣,隻要你們生個孩子,媽有得玩就行。”
陸景苑心情複雜,開始心疼起自己的孩子來。
娃啊!你奶奶說你生出來是給她玩的。
萬芳又張羅著讓楊阿姨給她燉些活氣補血的東西,下午肚子又有些痛起來,不過這一次她忍著沒吃止痛藥,喝了點紅糖水就睡過去了。
她忍著的模樣,臉色慘白滿頭冷汗,看的萬芳心疼不已。
又開始聯絡起之前給裴陸榮看的那個老中醫,問他的針灸能不能也給兒媳婦治一治生理痛?
老中醫果然還真點了頭,讓萬芳有空把人帶過來,視情況而定。
萬芳這心裏的石頭又放下了。
飛機頭等艙。
隻有裴陸榮和葉嘉兩個人。
葉嘉麵前的桌子上放著一台筆記本,他按照上麵的內容給裴陸榮讀著,讀了一半,發現他竟然閉上了眼睛,他輕聲試探的叫了一聲。
裴陸榮瞬間睜開眼,眉宇間有著明顯的疲憊。
“先生,要不您先休息一會兒吧,您看上去很累。”葉嘉腦袋裏隨即就出現了那天別墅裏見到的場景,那一幕在他腦海裏揮之不去。
他稍稍一想,難道說……昨天晚上先生又奮戰了一宿?
他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就聽裴陸榮出聲道:“繼續讀,我在聽。”
裴陸榮一邊閉目養神,一邊聽著葉嘉口中的內容。
此行事關重大,他不能輕易放鬆警惕,因為他要見得是一隻老狐狸。
盡管傅易青說這件事很簡單,他隻需要把兩份協議拿到那隻老狐狸麵前,那件事就能不費吹灰之力的解決,但裴陸榮這心裏卻是極度不安。
這種不安,不是第一次,而上一次生出這種感覺後沒多久,他的味覺就變得不正常起來。
這讓他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聽完後,他捏了捏眉心,身心疲憊,卻還是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程昱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睡覺,難得睡個好覺卻被吵醒,他有些憤恨的接起電話,“現在才八點鍾!早上八點不是晚……”
“程昱,我想要你幫我一個忙。”
聲音很認真,讓人不自覺的跟著心一緊,暴躁的程昱被他的認真逼迫著恢複了正常。
他光著上半身從床上坐起來,“什麽事?”
聽裴陸榮說完後,程昱吹了記口哨,“你還真會給我找麻煩!為了我未來弟妹的幸福,我盡量幫你吧。”
電話剛要掛斷,裴陸榮好像聽到了聽筒裏傳出了女人的聲音?
他想要再細聽,通話已經終止了。
他並沒有把這個插曲放在心上,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程昱剛掀開被子,就被一聲刺耳的女聲給嚇得一震,扭頭一看,昨晚還嬌美可人的女孩子用被子遮擋著身前,盯著他的身軀怔了怔,忙遮上了眼睛,“你是誰?你這麽會在我房間裏?”
程昱愣了愣,一瞬間,還真產生了一種自己強了對方的錯覺。
不過他可沒失憶,昨天晚上是誰主動他可還記得清清楚楚。
他冷哼一聲,“小姐,這種事你情我願,你要是覺得虧了呢!我可以給你補償。而且,你看清楚,這是我的房間!”
床上扭過頭,從相反方向開始打量起這個房間。
渾身一震,嘟囔著,“好像……的確不是我的房間。”
這當然不是她的房間,這是他在m國新買的房子。
他鼻子哼聲,眉梢上揚,“不過,我不是很喜歡會得寸進尺的女人,我也不喜歡被人纏著,我希望你能清楚明白這一點。”
說話間,他用自己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從錢包裏拿出支票,拿著桌上放置好的筆寫下一個金額,“鑒於你昨晚的表現讓我很滿意,而且我現在也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你收下錢就走吧,我不希望回來以後還能在我家再見到你。”
聽到這裏,床上的人終於忍不住掀開了被子。
雖然程昱的確很喜歡她的身材,但大早上的就受到這樣的衝擊,還真讓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怔了怔,女人已經跳到他身上,壓住了他。
他喉結滾動,有些不知所措。
這還是他第一次被人撲倒,他隻走神了瞬間,便被她扇了一巴掌,“混蛋!誰稀罕你的錢!”
說完,彪悍的光著身體,不顧他驚呆的眼神,視而不見的穿上裙子,從一旁的小包裏拿出一個嫩粉色的錢包,霸氣的拍在桌上,“你昨天的表現也很讓我滿意,這是給你的酬勞。”
居高臨下,如女王般的嘲笑著地上躺著的程昱。
程昱看著她,隻覺得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這個人就是昨晚那個溫柔如水的女人?這難道不是兩個極端?
等他回過神來,房間裏隻剩下他一個人。
他隻愣了一會兒,便該幹什麽幹什麽去了。
摸了摸臉頰,他還有些回不過神來,接著爬起來,咬牙,算那個女人運氣好,否則他一定追殺她。
不過他現在可沒空想那個莫名其妙的女人,他得先去把兄弟的事情解決了再說。
洗漱完出來,餘光瞥見床頭上放著的錢包,他泄憤般的拿起來扔進了垃圾桶。
麵前一座巨大的莊園,白色的鐵門上的爬山虎成為這扇高門上的另一道風景線,白綠交織,清新感撲麵而來,與大自然和諧接觸。
大門敞開,車開了進去。
開了五分鍾,終於到了別墅區前,保鏢拉開後座的車門,眾星捧月般的等待著他下車。
蒼老卻又不失風度的中年男人邁出一條腿。
綠色的眼瞳矚目,眼窩深邃,鼻梁高挺,棕色的頭發有些蜷曲,不苟言笑,即便人至中年,臉上卻依舊有著不輸年輕人的自信和通身威嚴的氣勢。
“惠特利先生,有一位客人在等您。”
“有預約嗎?”
管家搖搖頭,“但對方說是因為二少的事來的。”
惠特利隻輕輕抬了抬眼,“讓他走吧,即便他要說天大的消息,那也必須要有預約才行。”
管家點頭弓腰,朝著客人所在的地方走去。
剛來到書房的惠特利,就聽到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喂?”
“惠特利先生,泰豐集團的總經理說,他有一位朋友在您家中等候跟您見麵。”
惠特利皺了皺眉,正要問些什麽,就見管家神色匆忙的快步走進來,“惠特利先生,您還是去見一見那位客人吧!他說如果您不去見他的話,他就把他手上的東西交給羅德裏家族的高層。”
惠特利的手攥成了拳,眼睛裏生出一抹危險的神色,“竟然敢威脅我?”
在管家以為他會拒絕的時候,惠特利起身道:“帶我過去見他!”
在會客廳裏的裴陸榮端坐如常,坐在桌邊,麵前是一張全英文的報紙,他悠然自得的邊喝著傭人端上來的咖啡,邊看著報紙上的內容。
神態自若的好像這裏就是他自己家,臉上沒有半點的不適。
惠特利走進來的時候,裴陸榮快速收起了報紙,將目光投向他,盡管他的動作很快,但惠特利依舊沒有錯過他的表現。
惠特利快速刮了他一眼,波瀾不驚的出聲,“就是你說要見我?”
裴陸榮起身走過去,微笑,“惠特利先生,你好,我叫裴陸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