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停車的古裏返回,舷梯關閉,兩名駕駛在航管處獲得允許後,空姐通知他們係上安全帶,飛機在跑道上加速,滑行,起飛……升到一定高度後,空姐給他們端上點心,大家吃喝聊天。
大部分時間都是安峰與三名國內朋友在交談,卡蒂莉娜和古裏的英語不像國內上課時學到的美式發音,西班牙語和俄語口音說的英文千差萬別,也隻有安峰這種機器腦開掛的家夥才能無阻礙的交流。
聊完飛機的事情後,王樂表了態度:“這次我哥是來談生意的,而我來旅遊,過個本土聖誕節。”
王威無辜的說:“我也沒說帶著你嫂子來談一個星期的生意好不好?”
唐菲菲笑了,抱著王威的胳膊小聲說:“算你聰明!”
安峰和王威簡單談了談,果然是家族培養出來的企業接班人,別瞧王威作風嚴謹,但說起話來是四麵逢源,很容易跟人打成一片。此乃優秀生意人的模板,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什麽場合都混得開。
可惜融洽的關係維持在利益的層麵上,隻能成為一般朋友而無法像王樂一樣作為死黨。安峰也擺出了態度,想談生意,他就正經的和他談。後麵得知王威不急著考慮分公司,先取得代理權在國內試售。
王威說:“其實在國內開辦分公司的手續有點麻煩,如果先授權給國內代理商,市場反應不錯的話,再考慮下一步。無論是分公司還是大陸獨家代理,都是穩定而且損失小的絕佳選擇。你認為這個主意合適嗎?”
和王威這個正經生意人聊起來,安峰才發現自己以前的想法太隨意,俗話就是浮躁不夠穩,天馬行空的想法想當然了些,特別是國情不同的話,需要考慮的不僅僅是產品質量,還有市場以及政策環境。
“我得仔細考慮一下。”
王威說的很有道理,但安峰沒有立即給出答複,他知龗道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最好找機會和約翰談,讓他提供參考意見。事後王樂告訴安峰,他哥認為安峰的表現很符合一名生意人該有的謹慎。
短暫的旅途很快結束,飛機降落帕索羅布勒機場。家裏開出一輛四門皮卡來接送他們,返回一片寧靜祥和的葡萄園區。安峰聽到唐菲菲在車上對王威說:“不許整天談公事,這次是來度假的。”
王威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把沒說完的想法壓到心底。
安峰和王樂對視,皆笑了。王樂說:“別介意,我哥就是個工作狂,我懷疑他患有工作強迫症,一天不談生意就睡不著,得塞給他個計算器按一按數字,滿足了腦袋裏荒誕的想法後才能安穩睡覺!”
……
公事疑問很多,安峰抽時間給約翰打了電話,讓他給自己點意見。
約翰告訴他:“試售是檢驗市場的好辦法,如果歡迎程度高的話,分公司是最容易實現利益最大化的,其次是獨家代理權,但紅利有一部分掌握在他人手裏,子公司也一樣,關係到誰控股的問題。”
約翰的回答從安峰的利益角度出發,簡潔明了。安峰有了自己的想法後,應付其王威就有了更多的針對性……後麵幾天半玩半公,安峰還安排直升機送王威和唐菲菲夫婦倆去洛杉磯逛街。至於王樂,從某些方麵來說他和安峰一樣懶,往桌子前一坐,哥倆好就準備幹杯吹牛到天亮了。
美國人的聖誕節活動很豐富,喬安娜一家計龗劃歐洲遊,選擇聖誕節假期出遊的美國人不少,特別是錢財無壓力的富豪家庭。而卡蒂莉娜則要趕在節日前回家,聖誕節對西方人也是個團聚的日子,她想回哥倫比亞看看自己的父母兄弟。
安峰送她去機場的路上,問道:“南半球國家的聖誕節是不是夏天?”
卡蒂莉娜笑著點點頭:“當然,我回去是穿著短裙和襯衫的。”
安峰感覺節奏亂了,送她到機場,順手將一張支票塞到她口袋裏。
“轉賬支票?”卡蒂莉娜疑惑的拿出來看一眼,三萬刀整數。
安峰說:“中國有給新年禮物的說法,我不知龗道你喜歡什麽,這算是我給你的新年禮物吧,回去玩的開心點。”
“嗯,我會想你的。”卡蒂莉娜上前抱他,就像其他分別的情侶一樣,他們擁抱後親吻告別。
回到葡萄園後,安峰帶著皮皮和蛋蛋來馬場活動,它們已經有成年犬的體型了,最近由於事情忙,對它們的訓練有些鬆懈,犬隻的習慣要趁早養成,等自己這段時間的忙碌結束後,帶它們去獵場訓練。
馬場人不少,葡萄園最近沒什麽事情做,留下來過節的工人也是閑著,正巧遇到牛仔霍華德在教唐菲菲騎馬,她初次騎馬,膽子不大,騎上去一臉的緊張,王樂和王威在一旁為嫂子(老婆)鼓勁。
安峰也送給了她不少掌聲。
下午亨利過來串門,遠遠的就朝安峰打招呼:“嘿,布魯斯,去砍聖誕樹嗎?”
王樂回頭:“砍聖誕樹?”
安峰看了王樂一眼,轉頭對亨利說:“好啊,現在嗎?”
“當然,隻要你有時間!”亨利說。
“好龗的,等我幾分鍾。”安峰招呼躍躍欲試的王樂,開出皮卡,帶上汽油鋸,跟著亨利往城外開去。
帕索羅布勒所在的東麵平地比較多,但西麵山嶽連綿,除了一些葡萄園外,生長著為數不少的鬆樹,種植和野生的都有,以常見的輻射鬆為主。跟在輕車熟路的亨利後麵,來到西麵山林地帶。
皮皮蛋蛋兩隻家夥伸頭望著窗外的景色,顯然對這些林間環境的好奇心非常強。皮卡搖搖晃晃的走了一段泥土路,來到一塊滿是車輪印的空地前,一身牛仔裝扮的亨利下車,對他們說:“就是這裏啦,看樣子最近來了不少人。”
安峰取下汽油鋸,他的目標是尋找一顆大小合適的鬆樹,也不要太大,和他一樣高就好。
“來這裏,我找到了!”亨利的聲音傳來。
他們跟過去看,幾顆挺拔的小鬆樹,很不錯,安峰準備拉油鋸幹活時,身後傳來了獵犬的吼叫聲。
三人同時回頭,發現剛才還跟在後麵的兩隻黑毛獵犬拔腿朝著一個方向追去。分工還不錯,一個後麵追,一個側麵包抄。
他們趕緊跟上去看,不過獵狗跑得太快看不清,獵物也一蹦一跳的,中途還帶著急轉,直追的皮皮經驗不足,刹不住腳步就讓獵物領先了幾步,蛋蛋側麵追上,猛撲上去咬了一口,倒在地上,嘴裏發出低沉的吼聲。
“是兔子!”亨利說。
安峰跨過草叢來到兩條特別興奮的黑狗麵前,還真沒說錯,蛋蛋嘴裏咬著一隻灰毛大肥兔,邀功似地叼到安峰麵前放下,兔子好像還沒死,皮皮前肢彎下,警惕的盯著它,一副合格獵犬樣。
“真聰明!”安峰蹲下來摸了摸兩隻狗的腦袋,抓著大肥兔的耳朵提起來,這分量起碼有五六斤。
“厲害啊!”王樂也好奇打量著還在掙紮的兔子。
美國的野生動物非常多,特別是兔子,鬆鼠一類的,恐怕用多不足以形容完全,應該是野生動物已經泛濫了。因為美國人不喜歡捕獵小動物,他們也沒口福。野生動物沒有了天敵,就一股勁兒的瘋長了。
“拔毛串起來烤肯定很爽!”安峰說。
“想著我都流口水了。”王樂吞了吞口水。
亨利好奇:“你們在說什麽?”
王樂剛想用英語回答,安峰阻止了他:“別說,美國人不吃兔子的,好像有什麽禁忌!”
王樂閉嘴了,安峰笑著說:“我們打算帶它回去養傷。”
王樂點頭:“是啊,你瞧它多可憐呀。”
真可憐,即將要成為美味了。
亨利看看他們倆的表情,忽然發現新大陸:“我知龗道了!我知龗道了!你們是中國人,你們要烤了它是吧?”
“真是個瘋狂的想法!天呐,誰會做這麽殘忍的事情?”安峰驚訝的說。
亨利一看他的狡辯就知龗道了:“別擔心,我不會介意你們這麽做的,我在南加大時聽說你們中國人很會吃東西,什麽蛇啊鳥啊兔子之類的都是美味,我就好奇想看看你們是怎麽做的,還有味道怎麽樣?”
安峰和王樂對視一眼,對亨利說:“OK,今晚過來作客!”
說到烤兔肉,安峰連砍聖誕樹的心情都沒有了,草草鋸了兩顆小鬆樹,讓兩隻狗放出龗去溜了一圈,聽著一陣陣犬吠聲,皮皮耀武揚威的叼著一隻奄奄一息的兔子跑了回來,分量不比手裏的小。
王樂羨慕:“這美國的兔子就是多!”
國內來的可沒有那麽多禁忌,回家後,幾個男的圍在一起給兩隻兔子拔毛去皮,砍了腦袋挖內髒,洗幹淨後加入鹽,生抽,花椒,薑絲等材料,醃製兩個小時後,給它刷上芝麻油,放烤盤裏,進烤箱,每隔二十分鍾刷一次油,一股香味飄蕩在廚房裏,肚子早就咕咕叫了,盯著烤箱的都是一張張餓壞了的臉。
安峰感慨:“想吃一次野味不容易啊。”
王樂鄙視:“家門口兔子泛濫成災,你要不裝逼,我們還是好朋友!”
安峰嘿嘿笑著。
大概四五十分鍾後,取出烤盤,裏麵兩隻兔子已經被烤成漂亮的金黃色,香味撲鼻而來,無需多說,刀子叉子齊上,各自取了一大塊到盤子裏,咬一口下去清脆細嫩,油汁溢滿口腔,令人回味無窮。
亨利在他們的唆使下,也嚐了幾塊兔肉,吃下去後自然是讚不絕口:“太美味了,沒想到這可愛的東西會這麽好吃!”
幾個同胞對視一眼,哈龗哈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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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經過本法官的明察,上一章被審核的原因是:上(和)海(諧)灘,變成了“SH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