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
我皺了皺眉毛,就是當初曹金豹和我說的那個巫術周家麽。隻是他嘴裏所說的東西到底是什麽呢,我不禁想起曾經看到他們三人在雷洞坪懸崖上方勘測地形的模樣。
莫非,他們也是為了真龍而來?
我默默的從腰上將卻邪劍抽了出來,同時緊了緊腰上的銀鞭,這東西用好了也可以出其不意,一切事情必須小心萬分啊。
“你先在這裏躲著,外麵那幾個人似乎把目標放在了我身上。等我先上去製住了他們再來接你。”我扭頭對於身後的土禦門夏舞說道。
她明顯一怔,不過也是明白了我話裏的意思,默默的退到一處岔路口蹲在牆角,一副柔弱的模樣。我心中暗歎一口氣,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天生被這些女人克製,隻要遇到她們柔弱、哭泣的模樣,心裏總是不禁湧出一種想要嗬護的感覺。
我搖了搖頭,把心裏亂七八糟的想法全部趕了出去,如今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上麵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似乎兩個男人也找不到其他的話題,耳畔一片寂靜,唯有自己的呼吸與心跳聲清晰可聞。
我躡手躡腳的向著洞口靠去,全身肌肉緊繃,準備瞬間發動致命一擊將其製住,畢竟那個巫術的名頭我可是聽過的,詭譎無比防不勝防,決不能給他們一絲可乘之機。
砰!
我兩腳一蹬,整個身子如同離弦之箭爆射出去,一下就順著洞口衝上了地麵,手裏的卻邪劍化作一道赤芒向著牆角處一個懶散的漢子刺去。
那家夥雖然被這突然出現的情況嚇了一跳,但是也似乎久經戰陣,身子一動就想往旁邊躲去。但是我早已準備良久,豈容他逃掉,卻邪劍雖然沒有刺中要害,但劍刃也是在他的腰腹部摩擦了一下,頓時血水橫流。同時我左手一動,掌中已經多了一根亮燦燦的銀鞭,劈頭蓋臉的就向著這家夥打去。
伴隨著一聲金屬撞擊在肉體上的重擊聲,那男人直接被我打的橫飛而起撞在牆壁上,又‘砰’的一聲摔了下來。他抬起頭,嘴裏吐著血惡狠狠的對我罵道:“姓陳的小雜種。”
我眼神一凜,這時也看清了這被我一招擊敗的正是早有恩怨的楚狂,他滿臉怨毒的看著我,若是目光能殺人,我恐怕早已被他碎屍萬段千萬次了。
這一切說來雖長,但是也不過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情。旁邊另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我上前一腳將正要爬起來的楚狂踹到,手裏利劍一動,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我也早已明白在許多事情上是容不得半分仁慈的,否則還會招來許多禍害。
製住了楚狂,我這才有時間打量周圍的環境,這裏是出入九老洞的必經之路,不遠處就是那尊威風凜凜的趙公明神像。而此刻看洞外的光線,似乎已是到了晚上,洞裏隻有他們兩個人。我細細打量不遠處的年輕男子,他身材比我要高上一頭,身子骨比較瘦弱,看上去就如同一根麻杆,而他的一張臉上陰雲密布,兩隻眼睛狹長而陰毒,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人。
“你是樂山周家的人?堵在這裏幹什麽,就是為了堵我?”我開口問道,聲音有些低沉。
“哈哈哈,幹什麽?”我劍下的楚狂突然一陣大笑,他滿臉怨毒的說道:“你把我門中的曹氏姐弟都給殺了,你認為我們找你幹什麽呢,嗬,我楚狂雖然也看不上他們姐弟,但是也不會讓你這小雜種欺到頭上來!”
我聽著楚狂滿口的汙言穢語,心裏有些惱怒,不過一想到曹金豹姐弟的死,我又將怒火給強行壓了下來,耐心的解釋道說道:“楚狂你給我聽著,曹金豹姐弟不是我殺的,對於他們的死我也很遺憾,我已經幫他們報了仇了!”
“放你媽的屁,老子當初就看出了你小子心中歹毒,那兩個瓜娃子不聽老子的話,非要跟著你走,結果還是遭了你小子的道。如果他們不是我神拳門的人也就算了,但既然是我門裏的人,哪怕我楚狂再看不起他們,也絕不會任由你來動手殺掉,這要是傳出去,還讓我楚狂怎麽在江湖上混!”楚狂嚷嚷著大叫起來,似乎已經認定了我就是殺害曹氏姐弟的凶手。
我臉上閃過一抹怒氣,平白被人冤枉的感覺可不好受,我鄭重的對楚狂說道:“你給我聽好了,男子漢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若是我陳子軒做下的事情,我自然會認,但不是我做的事情,我也絕不會任由他人誣陷!那曹金豹姐弟包括我的同伴在內,都是被來自日本的陰陽師所殺,喏,這一點,我可以發誓!”
“哈哈哈,姓陳的,到這種地步了你還在裝什麽。我若是沒記錯的話,當時和你在一起的還有好幾個同夥吧,那個胖女人在旅館裏被人剝了皮,其他人呢?你一個人出現在這裏麵,而其他人全都不見,絕對是遭了你小子的毒手,小子心夠狠啊,還真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連自己人都不放過。”楚狂癲狂的大笑,在我的腦袋上再次潑了盆髒水。
我氣急敗壞的說道:“放屁,我怎麽可能對自己人動手,那你說我殺了他們有什麽目的!”
楚狂還沒開口,旁邊一道陰測測的聲音傳來:“為了什麽東西,你自己還不清楚嗎?你這肩上趴地的可不要告訴我是個玩具。”
我眼皮一跳,看到那邊的麻杆男滿臉的陰毒,但是一雙眼睛裏卻是充滿了貪婪的向著我肩上看來。我這才發現,剛才因為戰鬥而暫時忘記了小白龍,此刻這小家夥也一點都不避嫌,依舊趴在我的肩膀上,瞪著雙黑溜溜的眼睛打量著四周,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我們剛剛說的話。
“這可是活生生的小龍啊,為了這小家夥,你就算是把所有人殺光了我也能理解,畢竟這東西的價值實在是太大了。我們周家在這樂山市紮根數百年,也聽過這峨眉山普賢菩薩鎖白龍的傳說,為了找它費了不知多少代人的功夫,結果沒想到被你這小子給捷足先登了。”
麻杆男惡狠狠的看著我,繼續說道:“不過也沒關係,看著小龍應該也沒孵化多久,隻要殺了你,它還是我們周家的寵物,嗬嗬。”
我恍然大悟,這周家的人果然是為了真龍蛋才來的。隻是因為他們本事太低,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具體方位,反而被遠道而來的土禦門大師給拔了頭籌。不過真要說起來,就算是讓他們先下去見了真龍,恐怕也就是個送死的貨色,人家一巴掌就能把他們拍成一堆肉餅。
就在這時,地上的楚狂趁著我和麻杆男說話的間隙突然暴起,一拳打在我的腿彎處。我一時不察之下,隻感覺膝蓋一痛,身子不由自主的前傾,楚狂趁機從我劍下逃脫,舉起一雙飯缽大小的拳頭就向著我的腦袋砸來。
我暗罵一聲,身體本能的一個側身,躲過楚狂的砸擊,同時卻邪劍舞出一個劍花,在楚狂身上瞬間留下一個深可見骨的傷口,把他痛的咬牙退後。
“陳子軒!”
就在我即將對楚狂乘勝追擊的時候,我的名字突然被人大聲叫出。
這完全是出自於人的本能反應,我不禁側頭回望,但驚駭的是我回頭看到的竟然是一雙漆黑的眸子。
這雙眼睛漆黑無比,沒有一絲的眼白,猶如一個黑洞能吸收所有的光線,我被這眼睛一盯,頓時隻覺腦袋一陣發暈,全身的力氣如同潮水般的退去,連靈魂仿佛都要被這雙眼睛給吸了過去。
鐺!
卻邪劍從我手中掉落,我此刻神智迷迷糊糊,手上更是沒有了半分的力氣。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刻,一聲稚嫩的龍吟突然在我的耳畔響徹,這聲音雖然不大,但落在我的耳中猶如是醍醐灌頂,原本迷亂的精神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我這才看到對麵那個周家的麻杆男正一臉驚駭的看著我,一雙眼睛簡直是詭異到了極點。
媽的,若不是小白龍突然開口,我還真就差點著了他的道!
我勃然大怒,這家夥剛剛施展的絕對就是所謂巫術,看上一眼就能奪去人的力量,實在是詭異的緊,這麻杆男的危險程度在我心裏直線上升,已經超過了楚狂。
我再次一腳踹飛撲上來的楚狂,幾個大步就衝到麻杆男身邊,為了防止再次被他所控製,我特意眯著眼睛避過他的腦袋,但手上的速度卻是不減,直接一把就捏在了這家夥的脖子上,將他整個人都給提了起來。
“饒……饒命。”
麻杆男見我瞬間將他抓住,頓時臉色驚恐,張嘴就開口求饒。
我愣了一下,打了這麽多次架,我倒是第一次就見到麻杆男這種看上去很厲害,但是一失手就求饒的對手,哪怕是當初的土禦門大師被我抓住後也還是先淡定的撐了一下子。我不禁嘀咕道這家夥真是慫包的可以。
“就憑你們這幾樣本事還想抓住我?據說還守了三個月,真是好笑。這段時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還有你們怎麽會知道我的行蹤,先全部給我說清楚!”我放開麻杆男的脖子,將他摜在地上,一腳踏的胸口,然後大聲的問道。
但就在局勢剛剛穩定之時,那我剛剛才上來的洞口處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把我哥哥放了,要不然我殺了你的女人!”
我一愣,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隻見從洞口裏走出一個麵容蒼白、目光呆滯的女子,她此刻的眼睛一片泛白,走路僵硬無比,如同一個牽線小醜。而在她的身後則是一個目光冰冷的女人,一身緊身衣將她的身體曲線完美勾勒出來,前凸後翹,煞是引人注目,隻是她的一張俏臉如同一塊萬年不化的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