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安靜的可怕,樓道裏的燈倒是恢複正常了,但是沈澤之知道這裏有個人。不過不是剛才那個女鬼,剛才一道雷符打不散她也讓她重傷。那麽,這個藏在暗處的人應該就是女鬼幕後的人了吧。
眼看時間越來越接近,沈澤之有些煩躁起來。那個人既然能在這個時間追到這裏來,那就說明他知道沈澤之要幹什麽事情。而玄鏡這件事除了他爺爺沈銘就隻有三爺知道了。不過三爺知道那褚荀肯定也知道了。爺爺是肯定不會害他的,三爺和褚荀應該也不會。那麽這個人是怎麽知道他今天來這裏的目的?
“出來吧。”沈澤之看著樓樓道深處說道。他感覺的到那裏藏著一個人。
過了幾分鍾,樓道那邊出現了一個人。一個穿著黑色鬥篷的男人。他在樓道的那一頭,沈澤之遠遠看過去隻能看見他的大致身形。雖然看不見他長什麽樣子,但是沈澤之可以肯定,這個人他以前沒有見過。
“你是誰?”
那個人沒有出聲,倒是向著沈澤之這裏走過來。他全身都包裹在黑色的鬥篷之下,幾乎不露一點兒皮膚在外麵。藏得這麽嚴實,難道自己曾今見過他?沈澤之想到。
穿著鬥篷的男人在沈澤之身前十米的地方停了下來,雖然看不見他?的臉,但是沈澤之卻感覺到他的目光,他正在打量著自己。
“你是誰?”沈澤之又問道。
男人這次說話了,他的聲音有些低沉卻並不難聽。
“沈澤之?”
沈澤之看著他,但是手卻慢慢握起來,這是一個防備的動作。
“你想幹什麽?”
男人指著他身後椅子上放著的黑色手提袋道:“我要那個。”
沈澤之眉毛一挑,這個人的目的是四神規矩鏡。這麵四神規矩鏡隻不過是一麵品相不算事好的古董,價值也就一百多萬,就算做完維護它的價格也不會超過三百萬。這個人這麽大動幹戈就是為了這麵鏡子?
“這東西是我的,你說要就要麽?”
男人沒有說話,但是他抬起的右手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你不給我就搶。
沈澤之真是生生被氣笑了。實話說他還是第一次見這麽霸道的人,不給我就搶。不過沈澤之也不怕他。
男人的身形並沒有動,但是周圍卻忽然起了風。沈澤之立刻感覺到了不對勁兒的地方,這風並不是從外麵刮進來的,而是在樓裏麵刮起來的。他早就開了天眼,身邊這烈烈的風不能叫風而應該叫陰氣。如此多的陰氣從那個神秘男人身後刮過來。一時間樓道裏的窗戶還有產房的門被陰氣吹的嘩啦啦直響。
沈澤之被吹的腳下不穩,他手腕上的菩提珠發出黃色的光暈,同時他身邊的風忽然像遇到屏障一樣竟然在他身前拐了個彎繞著他吹過去。
穿著黑鬥篷的男人被他手腕上的菩提珠手串吸引了注意力,他的手往回一收風立刻停了。
“菩提珠?但是你有會用雷符。”男人的聲音平靜無波。
沈澤之按下心裏的火,他已經知道自己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就憑剛才的那股陰氣就知道這個人絕對不是等閑之輩。
“你到底是誰?”沈澤之問。
男人道:“陸修。”
沈澤之一愣,陸修?這個人居然是陸修。陸修是個很有名的人,在某個圈子裏。他就是正道口中的邪魔歪道。在某個時候做了一些事情把自己變成了遊離在六屆之外的人。這麽多年來陸修都是傳說中的人物,沒想到今天讓他給碰上了。但是陸修為什麽要要他的四神規矩鏡呢?
沈澤之問了出來,陸修這次回答了他。
“因為這東西本來就是我的。”
沈澤之愕然,他當時就覺得那個賊眉鼠眼的男人不是好人,也懷疑過這古鏡的來源。但是他著急用這麵古鏡就沒有追究。現在看來應該是那個人偷了陸修的四神規矩鏡給賣了,但是陸修卻找到了沈澤之這裏來。
“這是我從一個人手裏買來的,不過既然是你的,那你能借我用一下嗎,我今晚用完就還給你。”
陸修看了外麵的月色道:“玄鏡。”
沈澤之點頭。陸修道:“好。我就在這裏等。”
陸修當年雖不上什麽好人,但是他脫離六界這麽久,早就不是當初的他了。再加上沈澤之手腕上的菩提珠手串,他犯不上和沈澤之硬碰硬。
聽到他這麽說,沈澤之放下心來。同時他也知道剛才的那個女鬼不是路修的人,陸修一身鬼氣卻不會驅使厲鬼。那麽還有人?不過現在他不擔心了,有了陸修不管今晚這裏還有誰都會掂量掂量。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沈澤之站在窗邊看著天上的月亮。忽然,月亮的邊緣出現了一點陰影,月食開始了。
沈澤之拿著四神規矩鏡來到產房,對著窗外的月光調整者鏡子的位置,直到找到一個有月光鏡子又完全不會反光的地方。
陸修站在他身邊看著沈澤之的行為沒有說話。
隨著時間的推進,月亮上出現陰影的地方越來越多,窗外越來越暗,直到月亮完全變成了黑色,隻留下一個紅色的輪廓。
這時放在產房的四神規矩鏡忽然發出嗡鳴聲,鏡麵完全變成了黑色。然後鏡麵像水一樣蕩起波浪。沈澤之不禁摒住呼吸,看著鏡麵。如果順利的話,鏡子裏會出現三十年前的景象。
但是沈澤之很快就發現不對勁了,周圍的陰氣越來越多,這麵四神規矩鏡源源不斷的吸收著陰氣,但是鏡麵卻始終沒有景象,隻是嗡鳴聲越來越大。沈澤之暗道不好,難道三爺當初瞞了他什麽?
忽然,陸修說道:“後退。”
沈澤之一愣,下意思的就往陸修那邊看去。但是同時一股巨大的力量拽著他向後倒去。一陣白光閃過,沈澤之的身體直直像地麵倒去,在他的身體接觸地麵的一瞬間陸修接住了他的身體,把他安置在產婦房的床上。此時沈澤之的身體已經沒有了呼吸,看起來就是一具屍體。
陸修沒有離開,他站在鏡子變看著它。鏡子已經恢複它原來的樣子了。
沈澤之被拽的像後倒去,他下意識的往後伸手。但是一雙手卻扶住了他的腰。
“公子小心!”
溫柔的女聲響起來,同時他感覺到自己被一雙溫暖柔軟的手掌撐住了他的腰。沈澤之驚訝的轉身,他看到了一個身材十分……高大的女人。他此時才到女人的腰部,而且更為詭異的是這個女人穿著一身古裝。沈澤之仔細看了看那服飾,這是周朝的仕女服。
驚愕之下沈澤之甩開女人的雙手往後退了兩步開口:“你是誰?”
同時響起了一個男孩清脆的聲音:“放開我。”
沈澤之驚訝,他發現他無法控製這具身體,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好像借著這個身體的眼睛看著外麵的發生的事情。
“公子恕罪。”長相柔美的婢女惶恐的跪了下來,身體卻並沒有搭理她而是轉身自顧自的走了。
等等,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不應該通過鏡子看到三十年前發生的事情嗎?這裏是什麽地方。
隨著身體向前走,古色古香的門被打開,門外是一個又一個巍峨的宮殿,宮殿前穿著盔甲的士兵在來回巡視,屋簷下站著一排穿著婢女服的宮女和內侍。
沈澤之目瞪口呆。
與此同時,醫院裏產房的門被打開,褚荀從外麵走進來。
“謝謝。”褚荀道。
陸修聲音從鬥篷下穿出來:“就是他?”
褚荀點頭。
“你想怎麽做?”
褚荀道:“我想結束這一切。”
陸修沉默了一下點點頭。
褚荀走到沈澤之身邊看著他,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忽然,陸修轉頭看著產房門外。
“他們來了。”
褚修露出一個冰冷的神色:“找死。”他說完轉身離開產婦。
樓道裏鬼哭狼嚎,幾個紅色影子飛來飛去。
褚荀站在門口看著外麵的幾個厲鬼冷笑:“就派你們幾個來送死?”
飛來飛去的紅色影子都落到地上,用沒有完全是眼白的死魚眼看著楚褚荀。忽然距離褚荀最近的一個紅衣厲鬼伸手掐向他的脖子。那雙慘白的雙手上有十個黑色的長指甲,一看就十分瘮人。
褚荀躲都沒有躲,眼看厲鬼的黑色指甲快碰到他的脖子的時候他伸手一揮,那厲鬼淒厲的叫了一聲,兩隻手齊齊掉在地上。兩隻手的斷口處發出嗞嗞聲還冒著白煙,這兩隻手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化作了一灘黑色的粘稠汙水。
褚荀厭惡的看著眼前幾隻厲鬼,他就那麽站著,幾個厲鬼都不敢向前一步。
雙方對峙著,忽然幾隻厲鬼往後退去,一個人影從後麵慢慢走過來。
褚荀看到他一點兒也不驚訝:“你終於出現了。”
“是啊,好久不見。”那個人嗓音粗啞,聽聲音應該是個老人。他外麵穿著一個大披風,臉上還帶著麵具讓人看不見麵貌。
褚荀道:“你不是我的對手。”
那個人笑:“沒錯,我不是你的對手。你畢竟是他的老師啊。”
褚荀眼中凶光一閃而過,他想殺了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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