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等敲門
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許庭生開車遠遠的跟了李婉兒一路,直到看見她把車停進醫院停車場,才開車返回酒店。
對於李婉兒,許庭生現在最希望的就是她能聽自己的勸告,在母親術後盡快想辦法離開,去尋找一份屬於她的平淡美好的生活。
這個社會沒有那麽適合她。
她更不適合弱肉強食的商場。
從拐角繞進直路,許庭生從後視鏡裏看見一團熟悉的黑影。
之前他一直把注意力放在李婉兒身上,沒注意別的,這會隻開了一小段,他就發現,自己的奔馳G500原來一直鬼鬼祟祟的跟在車後。
許庭生找了個地方靠邊停車,下車點了根煙,看著不遠處正進退兩難的自己已經被許庭生發現了,隻好也把車靠邊停下來,下車,幹笑著湊過來一塊抽煙。
“跟多久了?”許庭生問。
黃亞明和譚耀互相看了看,大概互相推脫了一番,最後由譚耀硬著頭皮說:“就我們開車回酒店,碰上你們……你,正好在停車場。就,跟了一下。”
許庭生沒想到他們竟然跟了這麽久,想想剛剛發生的事情,麵色不由得有些尷尬。
黃亞明逮準機會,笑著說:“反正就是都看見了。然後,我們就覺得這世界簡直太可怕了,還有人與人之間,哪怕是兄弟之間……太複雜了。”
接著黃亞明裝腔作勢向譚耀說:“機會啊,庭生快把手機號碼給我。”
譚耀一樣假兮兮的回答:“滾,千萬別想那個,人沒那念頭,你去打她主意就等於是傷人了。”
然後換譚耀問黃亞明:“許哥,以後呢,如果夠格了呢?”
黃亞明故作深沉的回答:“天底下漂亮女人多了,好女人也多。但我這輩子,不敢再惹女人債了。”
這兩段對話發生在最初,三個人在意大利老頭的製衣工坊遇見李婉兒的那天。話是許庭生自己說的,結果呢?
在譚耀和黃亞明看來,結果很明顯,就這兩天工夫,許庭生已經背著他們倆把事辦了。
“事情其實不是你們想的那樣。”許庭生說。
“我知道,就是你們一起從酒店出來,然後你送她,依依不舍,整理衣服啊,親啊,哭啊……就這麽些,都那麽正常,你說我們能想什麽呀?!”
黃亞明意味深長說。
“對,真沒想,就剩下服了。許哥你這無往不利啊,我沒法更佩服了。虧我們倆還一直把自己當禽獸呢,現在才知道什麽叫真人不露相。”
譚耀在一旁補充說。
這等於是說許庭生才是真禽獸了。
許庭生苦笑著,把事情主幹,挑出來可以說的部分,前前後後解釋了一遍,也把結果說了,兩清。最後他說:“你們看她最後去的是醫院對不對?真的就是這麽回事。”
黃亞明問譚耀說:“你信嗎?”。
譚耀想了想說:“信了一點。”
黃亞明說:“那我也信一點。”
許庭生懶得再解釋了,搖頭說:“信不信隨你們吧。”
黃亞明說:“其實我們信不信真的不重要,關鍵不知道聽說後信不信你。”
許庭生說:“什麽意思?這你沒必要告訴吧?”
黃亞明囂張說:“看你表現。”
許庭生疑惑道:“到底什麽意思?”
黃亞明一瞬間把囂張的神情換做諂媚,笑著說:“哥們辦錯一件事,隻好拿這個威脅你了,你保證不找我麻煩,我就不把這件事告訴。”
許庭生想了想,說:“車刮了?”
黃亞明說:“刮個車能算事嗎?糟蹋你錢我從來沒有心理負擔。我說的事情,比這嚴重。”
許庭生說:“那你說。”
黃亞明張了張嘴,沒說出來。
“快說呀。”許庭生催了一句。
“快到盛海了。”
黃亞明說話語速很快,說完也不看許庭生,看得出來,他還是挺把這個當事,也挺不好意思的。所以其中肯定少不了他的責任。
許庭生聽清了,錯愕道:“什麽情況?”
“就是之前那封信”,黃亞明說,“信在手裏,然後寄信人是我,估計這事她也不知道怎麽問你好,想了幾天,最後打電話問我了。”
看了看許庭生,沒有馬上暴走的跡象,黃亞明繼續說:
“那她問我,我當然隻能認下來了。我剛開始真的沒想拖你下水,可是我這不是圓不上嘛,不通過你的話,我不可能辦得了那個。所以,最後,……”
許庭生有些鬱悶,這事發展到眼下這一步,自己除了坦白似乎已經沒有別的解釋辦法了。他並不希望自己做的這些最後變成不得不做的選擇,和她必須領的好意。
他隻是想先鋪好這條路,至少,先讓不受天樂的約束,然後等待她自然而然的選擇。
許庭生很清楚,以的個性,肯定是沒辦法真的一輩子就隻洗衣做飯的,而互誠的工作,也並不適合她。
許庭生有些著急,問黃亞明道:“那現在知道多少?知道我們跟天宜的關係,在做的事?”
“暫時還不知道,我讓她自己問你。反正就是這麽回事了,你自己想想怎麽辦吧,我是不管了。反正你敢找我麻煩,我就敢把李婉兒的事告訴。”
黃亞明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許庭生又問道:“所以她就來盛海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讓她等你回去再問你的,結果事情說完,她說她正好已經在車站了,馬上就坐車來盛海。然後,又問了酒店和你的房間號。”
黃亞明說完,愈加神秘兮兮的繼續對許庭生說:“好像你家裏的兩個女人吵架了,然後離家出走。具體情況我不清楚,你自己打聽去。”
兩個人說話這會,譚耀已經在旁邊勾搭上兩個妹子,正招呼黃亞明一起開車送妹子一程。
許庭生讓他們趕緊滾蛋,然後給老歪打了一個電話。
“芷欣和吵架了?”許庭生開門見山道。
老歪想了想,說:“是,又不是。”
“什麽意思?”
“芷欣是罵人了,罵得還很凶,但是她其實不知道自己罵的是知道陸芷欣其實不知道自己罵的人是她,但還是很委屈。”
許庭生聽得一頭霧水,嘀咕道:“到底什麽事,這麽複雜?”
老歪說:
“岩州這邊平台出了個信息審核事故,一個無業人員自稱以前是小學教師,用已經注銷的教師資格證注冊,審核給他混過去了。
然後很巧,雇傭他的學生家長是個警察,隨手查了下,就查出來……這個人有案底。他以前確實是小學老師,但是對學生……幹過那事,還不止一個。他的教師資格證早就注銷了,人還坐了幾年牢。出來以後沒事做,就想做家教,……”
這件事嚴重得許庭生都有些冒汗,忙打斷老歪,問道:“那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老歪說:
“家長雖然很生氣,但是沒把事情鬧大,隻是跟我們聯係,表達了一下他的情緒。家長情緒是還挺大的,芷欣親自接,低頭挨了一個多小時罵。
然後芷欣早上發了一通火,因為當場沒人肯認,她就說等事後查出來,哪怕審核人是琳琳,都要開除。她現在已經帶人去給學生家長登門道歉去了。她說,還好對方查出來了,不然可能更可怕。”
許庭生晃了晃腦袋,有些沉,說:“所以,是審核的?”
老歪說:“嗯。她跟琳琳說了下,然後躲回房間去了。她也不是有意的,然後可能因為怕給你丟人,當場才沒有承認,總之一直哭,午飯都沒吃。我打算待會讓琳琳去看看她。”
“不用了”,許庭生說,“她已經在來盛海的車上了。這邊剩下的交給我,然後芷欣那邊你們多幫忙,我回頭給她打電話。”
掛上電話,許庭生直接驅車回到酒店,然後回房間,躺在床上,等敲門。
許庭生不打算去接,不是生她氣,而是腦子有些亂,他需要梳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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