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之和紀子越走進蔣至誠的房間裏。房間的布局很簡單,兩室一廳,裏麵被翻得亂糟糟的,看地上亂七八糟的東西就知道這房間被翻了不知道幾遍了。
紀子越小心翼翼的下腳,避開地上亂七八糟的東西:“組長,這裏都被翻成這樣了,看來張敬說讓人找蔣至誠沒有說謊啊。”
沈澤之看著亂七八糟的房間道:“沒錯,他是讓人找蔣至誠了,這裏明顯被翻了不止一次。我覺得不止一撥人在找他。蔣至誠肯定知道點什麽。”
“看這個樣子,這幫人來勢洶洶,希望蔣至誠現在還活著。”紀子越忍不住皺眉頭。
沈澤之邊走邊看地上的東西道:“他肯定活著。鷂子出事不到一個星期他就失蹤了,這個人聰明的很呢。”
這套房子是兩室一廳的格局,主臥裏放著一張大床,看樣子是蔣至誠平時睡覺的地方。此時,床上的床單被套全部被掀翻在地上,甚至連床墊也被掀了起來斜搭在床上。床旁邊是個立式的大衣櫃,現在衣櫃的門打開著,裏麵的衣服全部被翻出來扔在地上,衣櫃裏麵空空如也。床兩邊的兩個小床頭櫃的抽屜全部被拉出來,裏麵的東西被倒在床邊的地上,抽屜也扔在一邊。
紀子越走過去看了看床墊,他發現斜搭在地麵上的床墊好像有點問題。紀子越蹲下|身仔細看了看,他站在把床墊抬起來翻了個個,床墊下麵露出來了。紀子越驚訝的看著被劃得亂七八糟的床墊。
與此同時,沈澤之在主臥旁邊的房間。這個房間裏放著一張辦公桌,辦公桌上放著個白色的電腦,靠牆的地方擺著個不怎麽大的書櫃。此時書櫃被推到在地上,書架上的書都被壓在書架下麵。
沈澤之走到辦公桌前,他打開電腦,發現電腦硬盤已經被格式化了,裏麵什麽也沒有。辦公桌的抽屜櫃子全部被翻的一塌糊塗。整個房間就像台風過境一樣慘不忍睹。
這時,紀子越走進來:“組長,我覺得他們來搜蔣至誠的家要找的絕對不可能是蔣至誠。”
沈澤之笑道:“沒錯,找人不可能搜的這麽仔細。看被翻的樣子,他們找的東西很可能不大,很容易被藏在什麽地方。”
紀子越道:“臥室裏的床墊都被劃開查了一遍。”
沈澤之道:“看來蔣至誠手裏有他們很想要的東西,這件東西對他們來說很重要。”
紀子越道:“蔣至誠的失蹤會不會和這樣東西有關。”
沈澤之走過去把書架抬開,他一邊翻著地上散亂的書一邊說道:“肯定是有關的。看樣子他們沒有找到想找的東西。房間的物品上都有一層薄薄的灰塵,他們應該已經確定這樣東西不在蔣誌誠家裏了。”
紀子越道:“會是什麽東西呢?”
沈澤之搖頭:“不知道,但是肯定是和那個秘密計劃有關的。他和鷂子一直在負責中科院和蓉城藥物研究所之間的聯係,他知道的肯定比別人要多。所以他手裏有關鍵的證據也不是不可能。”
紀子越道:“不知道是中科院的哪個研究所負責這個計劃。要是我們能混進去查查就好了。”
沈澤之笑:“想什麽呢,那是中科院,裏麵有多少世界領先的科學技術,要是能被你輕易的混進去,那我們國家早完蛋了。”
紀子越無奈道:“說的也是啊。”
兩個人把房間有仔細的搜了一遍,依舊沒有發現有線索的東西。之前被翻得那麽仔細都沒有找到,沈澤之也估計自己找不到。
兩個人離開蔣至誠家的時候正好遇到他對麵的鄰居出門,他看起來很年輕,二十多歲的樣子,他手裏拎著一帶垃圾腳上撒著拖鞋嘴裏叼著一支點燃的香煙。
紀子越和沈澤之對視一眼,紀子越主動口:“你一直住在這裏?”
男人抬頭看了他們兩個一眼點點頭,他似乎是不想和他多說,轉身就要下樓。紀子越先他一步攔住他。
“你幹什麽?”男人皺眉一臉不善的看著他。
紀子越拿出證|件:“警察。”
男人抬頭瞟了一眼沈澤之,又把視線轉回紀子越臉上,他嗤笑一聲:“嘁!警察了不起啊。我犯法了嗎?”
紀子越頓時不知道說什麽了,他還是第一次遇見這麽不配合的人。男人說完理都沒理紀子越直接下樓了。
紀子越無語的看著沈澤之,沈澤之看著年輕男人下樓的背影若有所思。
“算了,我們回去吧。”
兩個人剛走進特案組的辦公室,就看到關辛眉飛色舞的樣子。
紀子越笑道:“看樣子是有收獲了。”
關辛拿起剛打印下來的資料走過來交給沈澤之得意道:“那是,你以為我是誰?全平京都不一定能找到一個比我跟厲害的駭客。”
沈澤之翻開資料看了看笑道:“幹得不錯。”
紀子越走過去拿過來材料翻著看。這份材料比張敬給他們那份詳細多了。上麵除了之前那份檔案裏記載的資料之外,還列出了蔣至誠的履曆。還有他的家庭關係。
關辛道:“蔣誌誠的電子檔案已經刪除了,我廢了點工夫才恢複過來。網上的痕跡我已經掃除幹淨了,一般人是看不出來我恢複過數據,但是高手還是看的出來的。”
沈澤之點頭,他看著紀子越道:“這個蔣至誠和蔣欣還真有點關係。”
蔣欣出生醫藥世家,全家的工作基本都和醫藥有關。不過這個蔣至誠是個例外。說起來蔣至誠還是蔣欣的哥哥。蔣欣的父親叫蔣洪波。他是蔣家的長子,但是之前他還有一個哥哥蔣洪遠。蔣洪遠是個例外,按照現在蔣家的態度看,他應該和蔣家關係很不好。蔣洪遠十八歲的時候和一群黑|社|會打架鬥毆的時候被人刺中要害不治生亡。就在蔣洪遠死後兩個月的時候,一個大肚子女人來到蔣家,說她懷了蔣洪遠的兒子。她肚子裏的孩子就是蔣至誠。蔣至誠沒有和蔣家人生活在一起,他和自己的母親生活在一起。蔣家每年都會給他們母女兩個一筆不菲的生活費。直到蔣至誠十八歲成人的時候。
就在蔣至誠成年的那一年,和他相依為命的母親意外身亡。他處理完母親的後事後就參了軍,後來被選拔到特殊部隊,培養做情報人員。他在部隊立了很多軍功,年齡到了之後轉到了國安。級別和沈煜之相當。
紀子越道:“看蔣至誠的履曆,他很厲害啊。”
沈澤之道:“他能力不錯,所以轉到國安之後就接到了和那個秘密計劃有關的任務。”
紀子越接著說:“直到他出事之前,國安內部知道他的人都不多。”
沈澤之看著資料裏他的照片道:“是個神秘的人。”
紀子越道:“他一直負責中科院和蓉城藥物研究所之間的聯係,那你說蔣欣知道他的身份嗎?”
沈澤之想了想:“那要看蔣至誠想不想讓她知道了。蔣至誠從小和母親一起長大,蔣家給的就是一個姓外加一筆錢。按道理說這種遺腹子應該會被接回蔣家撫養長大的,但是他卻沒有。為什麽?”
紀子越道:“蔣至誠的母親就是個普通女人,甚至連工
作都沒有。所以說蔣至誠不回蔣家不是他不想回去,而是蔣家不接納他。所以蔣至誠應該對蔣家沒有什麽感情。”
“而蔣欣是蔣洪波的獨女,從小被如珠似玉的放在手心裏長大,我覺得蔣至誠和她之間不會有好感。所以他不太可能告訴蔣欣。”
紀子越道:“那吳老師說蔣欣和周傑都是‘他們’的人,這個‘他們’應該和蔣至誠沒有關係。”
沈澤之點頭:“沒錯。這個‘他們’到底是誰呢?”
沈澤之和紀子越正討論著這件事,忽然沈澤之的手機響起來了,沈澤之接通後臉色變了變,掛了電話。
紀子越問道:“怎麽了?”
沈澤之道:“剛得到的消息,蔣欣和周傑正在來平京的路上。”
“他們為什麽要來平京?難道藥劑被研究出來了?”紀子越吃驚道。
沈澤之搖頭:“沒有,是中科院的決定。因為上次藥物丟失的事情,為了以防萬一他們要求周傑和蔣欣在中科院繼續下麵的研究。”
紀子越皺眉:“這樣會加大我們的調查難度。”
沈澤之道:“他們沉不住氣了,怕我們挖到蔣欣和周傑身上。”
紀子越道:“那怎麽辦?”
沈澤之道:“這件事對我們來說也是一個機會。”
“啊?”紀子越不解。
沈澤之摸摸下巴道:“正好查查是到底是中科院裏的哪個研究院在負責這個計劃。”
紀子越眼神一亮:“對啊。”說完他又皺眉:“上麵明明要我們查這個案子,卻又捂著遮著不讓我們查這個計劃到底是怎麽回事。”
沈澤之道:“因為他們或者說某些人怕我們知道計劃的內容。他們知道這項計劃是不應該進行的,卻欺上瞞下的做了這件事。”
紀子越道:“可是我覺得這件事瞞不住了。我們正在一點一點把事情翻出來。”
沈澤之道:“所以他們現在狗急跳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