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之和紀子越回到家裏後就開始著手查鄭明遠的賬戶,他名下所有賬戶的資金往來都要細細的捋一遍。△↗頂△↗點△↗小△↗說,這樣做雖然費時間,但是也的確讓沈澤之他們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沈澤之發現,從去年下半年開始,鄭明遠賬戶裏的資金就開始大幅度的提現。僅僅半年的時間他的存款就告罄了。到今年一月份之後,他的信|用|卡已經出現赤字。但是二月份的時候,他的一個賬戶中出現了十萬元,半個月之後又轉入十萬元。然後按照半個月一次的頻率前後一共往這個賬戶中轉了八十萬。除此之外,沈澤之還從他今年新開的一個賬戶裏發現了一筆一百萬美元的轉賬。但是這些錢都沒有在鄭明遠的賬戶裏呆多久,一般就是一兩天的樣子,錢要麽被轉出去要麽被體現。
那八十萬有五十萬提現了,估計是被鄭明遠用來購買毒品,賬戶裏剩餘的三十萬轉到了他平時用的一個賬戶中。至於那一次性一百萬美元的轉賬隔了一天之後直接轉入一個國外的賬戶中。
紀子越看著他銀行的轉賬記錄道:“按照這些記錄來看,鄭明遠從今年二月份就開始往外泄露研究所的科研成果了吧。之前每次十萬會不會就是他的報酬。”
沈澤之道:“應該是,前麵的款項數目都比較小,可見鄭明遠那個時候賣出去的應該都是和這個計劃沒有關係的一些科研成果。最後這一次一百萬美元的轉賬,才是他泄露機密的報酬。”
“這筆款項是5月3號轉給他的,那麽他應該是在5月3號之前就把計劃泄露出去了。”紀子越道。
沈澤之點頭:“應該是這樣的,5月11號,鷂子拿著研究所的實驗成品送回平京。那麽按照這個時間段來推測,實驗成品出來的時間應該是在四月下旬到五月初這段時間。”
紀子越有些疑惑的說:“我覺得這件事說起來很奇怪啊。”
沈澤之看他:“怎麽說?”
紀子越分析道:“組長,這個計劃的保密性質這麽高,連九處都不知道具體內容。既然是這麽重要的實驗成品為什麽隻有一個國安的人乘坐高鐵送回平京。如果平京方麵派出專機來運送的話,實驗成品根本就不會丟,鷂子也不會死。後麵發生的事情也就不會再發生。”
沈澤之聞言眼睛微微眯起來:“的確很反常,這個計劃用了五年的時間才研究成功,沒道理到了最後一步這麽兒戲。那麽就隻有一個原因了。鷂子並不是要把藥品給這個計劃在平京方麵的負責人,也就是科學院,而是要把他給其他人,但是這個人一定不是間諜組織的人。”
紀子越道:“鷂子是國安的人,會不會是拿給國安的。”
沈澤之點頭:“國安應該是先於科學院知道實驗成功了,所以他們搶先一步派人來拿實驗成品。”
紀子越道:“那和國安搶成品的會是誰呢?”
沈澤之沉思了一會抬頭道:“軍方。”
紀子越想了一下道:“國安和部隊方麵都想要實驗成品,沒想到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最後讓間諜組織的人搶了一部分試劑。”
沈澤之道:“如果事情的確是這樣,那麽這個神秘計劃的內容就可想而知了。”
紀子越拿起桌子上那個男人的照片看著道:“我好像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沈澤之看著他:“誰?”
紀子越拿起筆在照片上加了幾筆,然後把照片給沈澤之看。沈澤之拿過照片一驚:“我說怎麽眼熟卻又死活想不起來。”
紀子越道:“現在怎麽辦,我們找他嗎?”
沈澤之搖頭:“他應該已經離開蓉城了,那個時候他裝扮成那個樣子出現在鷂子的身邊,但是鷂子的死和他應該沒有關係,他是誰的人呢?”
紀子越道:“應該不是間諜組織的人吧,否則要火狐幹什麽呢?”
沈澤之想了想:“但是鄭明遠這件事百分之百是間諜組織做的,他為什麽出麵善後。”
紀子越皺眉:“你的意思是,鄭明遠不是出賣機密的那個人?他的死和間諜組織沒有關係?”
沈澤之搖搖頭:“我沒有辦法確定。按照之前我們得到的所有線索來看,所有的線索都是指向間諜組織,但是如果他也是間諜,那麽當初殺鷂子為什麽還要火狐,他自己就可以出手了吧。”
紀子越猜測道:“或許是為了保險?”
沈澤之點頭:“有可能。”
“這樣說起來,馬軍應該沒有危險了吧。”
沈澤之道:“保護他的人暫時還不能撤下來。”
紀子越點點頭,說:“下午你有事嗎?我想去見見鄭明遠的心裏醫生。”
“嗯?”沈澤之看著他,很快他就明白過來:“你覺得鄭明遠會和他的心理醫生說這些事情?”
紀子越道:“對,如果他真的在接受心理治療的話,那麽一定會和心理醫生說點什麽的。就算出賣科研成果的事情不說,也會說一點研究所的事情。比如他和張誌恒的矛盾。”
沈澤之聞言笑道:“你說的沒錯,我們得和他的心理醫生談談。”
鄭明遠的心理醫生在蓉城很有名,想要見他都要提前預約。沈澤之打了個電話確定心理醫生下午在診所,他才和紀子越出發。
沈澤之把車停好,然後到另一邊扶著紀子越下車。紀子越抬頭看,前麵是個裝飾的很不像醫院的心理診所。
沈澤之和紀子越走進去,前台小妹禮貌的問他們有沒有預約。沈澤之之前根本沒有預約,他隻是確定醫生現在在這裏而已。
紀子越道:“和袁醫生說,我是鄭先生的朋友,我想他會見我的。”
前台小妹猶豫了一下走到裏麵問袁醫生,袁醫生聽完皺眉,他猶豫了一下讓她把沈澤之他們帶進來。
沈澤之扶著紀子越慢慢走進袁醫生的辦公室裏。袁醫生看到沈澤之和紀子越眉頭就皺了起來,憑他對鄭明遠的了解,這兩個人不可能是他的朋友。
“你們是鄭先生的朋友?”袁醫生問道。
紀子越笑了一下道:“不是。”
袁醫生皺眉:“你們找我有什麽事。”
沈澤之扶著紀子越坐下後走到袁醫生的辦公桌前給他看自己的證件。
“國安?”袁醫生吃驚。
沈澤之開門見山道:“你是鄭明遠的心理醫生吧。鄭明遠死了。”
“什麽?”袁醫生很驚訝,鄭明遠已經兩個月沒有來他這裏做治療了。“你們找我有是問鄭明遠的事情嗎?”
沈澤之點頭:“是,鄭先生的死是謀殺,而且他生前也牽扯進一個案子裏麵。”
袁醫生猶豫道:“我是心理醫生,鄭先生和我說的事情都是病人的,這個不能告訴你。”
沈澤之微微一笑:“鄭明遠活著的時候他留在你這裏的資料是病人,現在他被人謀殺了,或許他還參與了犯罪,你所謂的就變成了破案線索或者是犯罪證據。現在你還有異議嗎?”
袁醫生猶豫了一下說:“好吧,你們想問什麽?”
沈澤之道:“鄭明遠來你這
裏治療是因為什麽?”
“心因性頭疼。他老感到頭疼,但是查不出病因。可以這麽說,他的身體上並沒有生病,這種疼痛就像是一種幻覺,但是他的神經卻真真實實的感覺得到。”袁先生解釋道。
沈澤之點點頭:“他在你這裏治療了多長時間?”
袁醫生想了一下:“一年多了吧,一般都是兩個星期來一次。不過最近他兩個月都沒有再來過了。”
沈澤之點頭:“你這裏有他的錄音吧。”
袁醫生臉色一變,這是不允許的,但是他一直在這麽做,本來他以為這件事沒有人知道。
沈澤之是犯罪心理學方麵的專家,他認識很多知名的心理學家和心理醫生。再加上袁醫生這種在蓉城知名的心理學家,打聽一下他的習慣並不是什麽難事。
“是,但是我沒有用它做違法的事情。”袁醫生額頭滲出汗水。
沈澤之輕笑一聲:“這個我當然知道,不然你以為我還會在這裏和你說這件事?”
袁醫生這才放下心來,他走到辦公室牆邊的櫃子裏找到鄭明遠的病例。他把這個文件袋交給沈澤之,沈澤之打開來看,裏麵是一些鄭明遠的病情說明,還有就是一張光碟。
沈澤之看了袁醫生一眼,袁醫生道:“都在這裏了,我錄這東西也隻是為了他的病。”
紀子越問道:“鄭明遠在來你這裏治病的時候有沒有和你說過什麽讓你印象深刻的話?”
袁醫生想了想:“有兩次,去年上半年的時候,他的病情突然加重,是因為他喜歡上一個女人,但是人家拒絕了他,還說了一些刺激他的話。鄭明遠算不上心胸開闊的人,說的直接一點就是小心眼,所以他當時在我這裏說了一些挺不好聽的話。”
“不好聽的話?”沈澤之問。
袁醫生道:“就是詛咒那個拒絕他的女人怎麽樣怎麽樣。”
紀子越問:“第二次呢?”
袁醫生道:“第二次是今年年初的時候,他說一個人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竊取了他的成果。這件事讓他的情緒波動特別大,讓他的病情突然加重了不少。”
“所以他才開始使用毒品?”沈澤之問。
袁醫生頓了一下點頭:“對,我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我勸他戒掉毒癮。但是那段時間他頭疼已經到了無法遏製的地步,我的勸說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