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立誠。
沈澤之敲了敲紙麵道:“好好查查這個人。”
這個彭立誠是目前最有動機做這件事的人。他先拿到了拍賣卵幕杯的錢,然後再偷走杯子。
關辛這個時候也看完了監控錄像,的確是像孟如嬌說的一樣,所有的監控錄像都是正常的,唯一不正常的就是安保室的監控錄像黑了20秒。這20秒過後,放在玻璃罩中的一對杯子就不見了。
關辛疑惑道:“既然他可以黑進京馥的係統,為什麽不修改監控錄像,反而要留下這二十秒呢?”
沈澤之和紀子越聽到關辛的疑問都過來看,紀子越猜測道:“會不會這個人根本就不是什麽電腦高手。他隻不過是按照魏傑留下的漏洞才控製了他們的安保係統。”
關辛皺著眉頭道:“不會的,我看了他修改的痕跡,對方一定是個高手。”
沈澤之道:“那麽最有可能的就是這個人根本就是魏傑自己。”
紀子越道:“如果是魏傑做了這件事,那他現在一定跑了,做的這麽明顯。”
正在這時,戚凱打過來電話。沈澤之掛掉電話:“找到魏傑了。他死了。”
沈澤之他們立刻開車趕到魏傑家裏。戚凱已經通知警察控製住了現場。
魏傑的家就在平京,位置很好,房子的麵積也很大,按照這裏的房價,這裏一套房子至少一千萬。不過按照魏傑的收入也不算誇張。
魏傑死在自己的臥室裏,他雙目圓睜,嘴邊有一些嘔吐物。紀子越走過去聞了聞,聞到了一點淡淡的苦杏仁味。
“化|物。中毒死的。”紀子越道。
戚凱道:“剛才法醫已經確定他的死因,就是氰|化|物中毒。不過他不是自殺而是他殺,你們看他的脖子和嘴角這些地方。”
魏傑的嘴角有幾處破損,脖子也有幾處紅色的痕跡。
紀子越道:“凶手倒是一點也沒有掩飾的意思。”
戚凱問道:“他這是被滅口了?”
沈澤之道:“可能性很大,但是現在還不能下結論。”
幾個人分頭搜查魏傑的家,但是沒有在他的家裏發現有價值的東西。
紀子越道:“凶手手法很幹淨,沒有留下有價值的線索。”
沈澤之問:“查了小區還有附近的監控了嗎?”
戚凱道:“正在查。”
沈澤之點點頭,說:“把屍體送到雲清的解剖室。”
幾個人開車回組裏,這時已經是華燈初上了。
沈澤之開車送紀子越回去後開車回了沈銘那裏。他到家的時候,正趕上吃完飯,孫叔就給他添了一副碗筷幾個人一起吃。
沈銘最近一段時間身體不太好,正在調理。
沈澤之洗完手過來吃飯。沈銘看了呀一眼問:“聽說昨晚拍出去的一對卵幕杯今天就丟了?”
沈澤之點頭,這件事在他們這個圈子裏基本上人盡皆知,沈澤之也用不著保密。
“對,這個案子我們在查。”沈澤之道。
沈銘放下碗筷道:“聽說昨天拍到這對杯子的是蘇啟,你知道這個人嗎?”
因為沈銘也是古玩界的元老級人物,所以他和蘇老爺子有幾分交情,連帶著知道一點蘇家的事情。
沈澤之道:“不是很了解,聽說他是去年才回國的。”
沈銘點點頭,道:“這個蘇啟不簡單,估計他這兩天肯定要見你。不管是誰讓他吃了這麽大一個虧,他肯定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沈澤之明白沈銘的意思,他可不認為蘇啟會幫他們查這個案子。估計蘇啟有他的渠道,而且他會用他的手段去處理這件事,說不定會給沈澤之他們的調查帶來不小的麻煩。
沈澤之問道:“爺爺,蘇啟這個人怎麽樣?”
沈銘想了想道:“看似平和,實際心胸狹窄。”
沈澤之道:“不是說蘇家老爺子很喜歡蘇啟嗎?”
沈銘笑道:“有些喜歡是真的喜歡,有些喜歡卻是表麵上的喜歡。蘇啟這個人看似聰明,但是在大事上容易犯糊塗。就拿昨天的拍賣來說。就說那對卵幕杯,其實用不著一億二千萬,但是他卻把價格抬到了這個位置,知道為什麽嗎?”
沈澤之想了想道:“展示實力?”
沈銘點頭:“他想展示蘇家的實力,也想展示他的實力。愚蠢至極啊。”
沈澤之明白了。祖孫兩人吃完飯後一邊喝茶一邊聊天,沈澤之道:“爺爺,昨天拍賣的那對卵幕杯到底是不是真的。”
沈銘道:“這個不好說,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畢竟我沒有親眼見過那對杯子。”
沈澤之道:“京馥不是請人做過鑒定嗎?他們怎麽沒有找您做鑒定?”
沈銘意味深長道:“平京所有在圈子裏有地位的老人都沒有參與那對杯子的鑒定。”
沈澤之不解:“為什麽?”
沈銘道:“這對杯子不管真假勢必在圈子裏引起很大的震動,這些人都是老狐狸,怎麽會沾手這個呢?”
沈澤之道:“可是昨天很多前輩都參加了拍賣會還出了價……”他說到這裏頓了一下,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是這個意思,他們在抬價?”
沈銘道:“不過是看不過眼,給他的教訓吧了。”
沈澤之道:“他們不擔心蘇家?”
沈銘喝了一口茶:“蘇老爺子不是那種人。”
沈澤之放鬆身體靠在椅子背上,過了一會兒低聲問道:“爺爺,聽說大哥前幾天回來了。”
沈銘點頭:“是啊,來了吃了午飯就走了。來去匆匆,還不如不來。”
“爺爺,大哥的工作忙。”沈澤之忍不住解釋。
沈銘輕哼一聲:“他生你爸的氣連帶著也不想見我呢。”
沈澤之輕輕歎口氣,不知道該怎麽說。
第二天一早,沈澤之和紀子越開車去找卵幕杯的主人,委托書上的甲方――彭立誠。
彭立誠的家在贛州的瓷都景德鎮。沈澤之他們到了這裏才發現彭家在景德鎮居然是世家,他們祖上有一位叫彭隸的,是清末的製瓷名家,彭家是燒製瓷器的世家,隻是後代不爭氣,祖宗留在的基業基本上被敗光了。
沈澤之和紀子越找到彭家一家人,據說是彭家的長輩。沈澤之說明來意後,沒想到老人很是氣憤。
“那個畜生,我們彭家的這對杯子是祖上傳下來的,祖訓上寫的明明白白不管家境多
麽窘迫不準動這對杯子。但是彭立誠他偷了杯子還賣掉了。你們趕緊抓住他,讓他把錢還給人家,杯子我們不賣。”
紀子越道:“那您知道彭立誠現在在哪兒嗎?”
老人搖頭:“不知道。半年前偷了杯子就不見了,我們找不到他。”
沈澤之和紀子越離開彭家,紀子越道:“沒想到是這麽回事。現在該怎麽辦?”
沈澤之道:“找,一定找的到。他一個大活人除非人間蒸發,要不然絕對不可能找不到。”
沈澤之和紀子越在景德鎮呆了兩天走訪了彭家不少的人家,得出的結論都差不多,彭立誠偷了杯子。不過在彭立誠的哥哥家得到一個消息,彭立誠好像欠了一些人很多錢,要是他不還錢人家就要他的命,這才是他偷家裏杯子賣的原因。彭立誠的哥哥還拿出一張欠條來,說是彭立誠不小心掉在他家的。
沈澤之立刻開始查欠條上的人,他們發現這個人是個放高利貸的。彭立誠欠了三千萬高利貸,這還是本金。
紀子越看著資料到:“彭立誠幹什麽事能花這麽多錢。”
沈澤之這時已經得到彭立誠的詳細資料。彭立誠開始在一家私企上班,三十歲之前都是本本分分的。但是之後先是妻子和她離婚了,後來又被公司開除。之後他開始酗酒,然後賭博。這三千萬都是為還賭債欠的錢。
可是現在彭立誠並沒有還這筆錢。紀子越猜測:“他不會是又拿著錢去賭了吧”
彭立誠現在手裏有一億現金,在他們凍結他的賬戶的時候,他已經把錢轉到了別的賬戶上。
沈澤之道:“很有可能,去查查看他平時去哪裏賭博?”
但是兩個人查了他所有去過的地方都沒有找到彭立誠。
紀子越道:“他會去哪兒呢?”
沈澤之問:“要是你突然有一億,你會去哪裏賭?”
紀子越皺著眉頭想了想:“去拉斯維加斯吧。”
沈澤之笑笑:“拉斯維加斯他是不會去的,但是澳門是很有可能的。”
“澳門?東方賭城?”紀子越道。
沈澤之點點頭,紀子越歎口氣:“那豈不是更難找了。”
沈澤之道:“至少我們知道偷杯子的人不是他了。”
紀子越轉頭看他:“為什麽?”
“你覺得一個嗜賭如命的人會想到這麽高明的手法嗎?這個陷阱從三年前就開始了。我懷疑拍賣那天蘇家來的是蘇啟這件事都可能是事先安排好的。”沈澤之道。
紀子越道:“他們這麽做的原因是什麽呢?總不會就為坑蘇家一大筆錢吧,結果錢他們也沒拿到手啊。”
沈澤之想了想:“這件事我也沒有想通,我覺得最關鍵的還是那對杯子。”